烏恩從桌案上端起茶盞淺綴了一口,笑道:“上次三殿下的事情辦的不夠完美,還被慶王殿下發現了端倪。孤這次前來不過是想要與三殿下商讨下這次可有纰漏,如果有纰漏……”
沒等烏恩說完,三皇子便冷哼了一聲,打斷道:“為了以防萬一,本皇子故意派了些人在使節隊伍回程途中假裝去截取密信,讓景宇淳和汝晟‘九死一生’,這樣下來,那封密信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了。”
聽聞此話,烏恩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随即笑道:“慶王殿下和汝大人可有受傷?”
三皇子狐疑的看了烏恩一眼:“來人禀報說景宇淳帶了個女子從懸崖上掉了下去,但是那汝晟卻後來沒了音信,也不知是死是活。不過,就算他們不死,本皇子也不會讓他們好過,”三皇子陰險的笑,“否則,又如能讓他們相信那封密信是真呢!”
烏恩内心一動,那個女子想必就是陳昀,如今他能做的就是盡量讓她少受些罪。隻是,這倒便宜了景宇淳。
“他們是在哪個懸崖掉下去的?”聽聞此話三皇子盯了烏恩一眼,烏恩接着笑道,“萬一摔死了,那便白白籌劃這許久了。”
三皇子拿起茶杯蓋轉了轉,一臉的無所謂:“是你們西圖境内的山,好像叫祁蒙山,但是具體哪個懸崖本皇子可就不知道喽。但是,一定是摔不死的,好像掉下去時還被樹枝墊了一下,雖然摔不死,但是殘廢了豈不更好?”
烏恩笑道:“三殿下這招‘欲擒故縱’之計實在是妙。隻是是否有些陰狠毒辣了些?”
三皇子不禁冷冷一笑:“若想上位,豈能有婦人之仁?我的親大哥我尚且能不顧生死,更何況一個不知哪來的雜種,也配當我兄弟?還有那個汝晟,以為躍過了龍門,就能化身成真龍了嗎?”
……
與三皇子話别後,烏恩派人讓去通知天慶使節隊伍去祁蒙山闖烏崖附近救人。
但是話剛說出口,他便道:“等等。”
還未離開的侍衛仍舊半跪在烏恩身前,等候烏恩殿下發話。
半晌後,烏恩輕揮了下手:“算了,不用去了。”
舍不得陳昀,套不住狼。
三皇子這招欲擒故縱,若他插手,也就失去了意義。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促成兩國發起戰争。
烏恩沿着長街走着,心裡想着西圖的使節也快要到了。
為了彰顯本國的騎兵本色,就連使節都是騎馬而來,而不是像天慶一般需坐馬車。
所以騎馬而來的使節會先到,而聘禮需要在路上運輸一段時間。
他身為西圖太子,所騎之馬都是萬裡挑一的寶馬,行進速度是使節比不了的。
所以即使比使節後出發的他,卻先一步到了天慶京城。
烏恩走到京都府衙門口,步上府衙門前的台階,提起鼓槌就朝着鳴冤鼓錘了上去。
京都府尹向忠傑正悠閑的躺在榻上,他的小妾拿着一塊削好的香瓜喂到他嘴裡。
府尹心滿意足的嗯了一聲。
上次那件事,他對自己這件事辦的相當滿意,三殿下和慶王殿下誰也沒找過他小腳,他既沒得罪三殿下,也沒得罪慶王殿下。
後來他因此大加賞賜了管家一番,當時若不是管家讓他将此事呈報給陛下,他現在估計哭都得找不着調。
話說飽暖思□□,府尹看着穿着清涼的小妾,俯身給他喂瓜時,露出胸前一大片瑩白之色,心裡便不自覺的癢癢。
他翻身将小妾壓倒在榻上,小妾一聲嬌呼。
他手不老實的在小妾身上亂摸,弄得小妾嬌喘連連,他一把撕開小妾的衣衫,打算颠鸾倒鳳。
不料正在這火熱的階段,外邊響起了擊鼓之聲。
府尹眉頭一皺,打算不理那鼓聲,非要洩了這火才可。
身下的小妾呻吟嬌喘,府尹愈發欲罷不能,然而就在府尹剛提了把小妾的腰肢,打算瀉火時,管家在外面喊道:“大人,有人擊鼓。”
府尹頓時有些洩氣,趴在了小妾身上,不悅道:“知道了,讓他等着。”說罷再次撩撥小妾,打算重燃□□。
可是管家仍舊沒走,在外試探着說道:“大人,這次擊鼓之人氣宇不凡,不像平常百姓。”
府尹突然氣不打一處來,火還沒發,倒惹了一肚子氣。他從小妾身上爬起身,到榻邊穿上鞋就走了出去。“不像平常百姓也是百姓,本官忙着處理公務,豈容得宵小之輩随意傳喚?”
管家躬身道:“大人,既然出來了,就去看看吧。有些公務宜晚上處理。”
府尹突然一噎,“哼”了一聲甩袖向衙門口走去。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牛鬼蛇神,那鳴冤鼓豈是亂敲的?”
府尹氣勢洶洶的向府外走去,快走到門口時看到是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在錘鼓,那鼓聲敲得震天響。
府尹不禁皺眉呵斥道:“何人在此擊鼓鳴冤?”
烏恩看到是府尹出來了,放下鼓槌,說道:“孤。”
府尹譏嘲道:“還不将這大言不慚的家夥抓起來,我天慶自年号隆安始還未有過太子,他竟敢自稱孤,真是膽大包天。”府尹一揮手,“來人,将他給我抓起來。”
頓時府尹身後得幾個衙役走上前來便要逮捕烏恩。
見到此幕,烏恩身後的身着便衣的侍衛提步便要攔在烏恩身前。
然而烏恩輕揮了下手,侍衛退了下去,烏恩對着府尹笑道:“孤有說過是天慶人嗎?”
這時府尹身後的管家走到府尹身邊,對他耳語了幾句,府尹面色變了幾變後,一改之前兇煞之色,對着烏恩讨好般笑道:“可是西圖太子,烏恩殿下?”
“正是。”
聽聞此話,府尹恨不得将自己之前說的話吞回去。但是同時他内心也滿是苦澀,他不知惹到了哪位神仙。他一個京都府尹,管理着訴狀和政務,但為何不是皇子、就是太子的,要不就是找他發落,要不就是擊鼓鳴冤?
他還想擊鼓鳴冤呢,這真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