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的命便握在那些黑衣人手中,黑衣人便是他們的命運。
一個七八歲的孩童驚叫着向門外跑來:“娘,娘……”
可還沒跑到門口,一柄劍尖透胸而過。
這一刻時間仿佛停住了,孩童疑惑的看向胸前,似乎奇怪自己胸前為何會多出一柄劍尖。
突然,劍尖又猛地抽回,孩童痛的面容顫抖,艱難的回轉身子看向刺向他的黑衣人……
看到此幕的景文昭渾身冰涼,猛地定在了當地。
她大腦一片空白,好像什麼都沒想,又好像什麼都想,各種聲音從四面八方湧進腦海。
“囡兒,你覺得怎樣才算一個好皇帝?”
“父皇的囡兒長大了,父皇都要抱不動了。”
“父皇,什麼樣才是最好的德政?”
“你有身子呢,注意身體。我囡兒才八歲,父皇還能再抱十年。”
“囡兒無論多大,在父皇和母後眼中都是小孩子,都需要擔憂。擔憂她健不健康,快不快樂,父母都希望兒女健康平安地長大,一輩子喜樂安康,這是父皇和母後的最大心願。”
“女兒也希望父皇和母後身體安康,高枕無憂,長命百歲。”
“活着固然重要,但人生中許多事卻要重于生命,比如責任和使命。朝償責,夕可死矣!”
……
“這個送給你,你的救命之恩,我日後定會還你。”
“你可以愛慕。”
“你家池子太小,我施展不開!”
“那,你和我一起走?”
“你沒聽說過麼?我是風流成性的四皇子,女人我身邊從來都不缺,征服女人是我興之所至,膩了,也就罷了。”
……
雨水從天而落,攜帶着幽怨,裹挾着怒氣,也帶走了前方那處院落中的一切聲音。
天地歸為寂靜,隻餘雨落之聲。
雨越下越急,那處院落的火焰漸漸被雨水澆滅,廢墟之上所冒出的白煙漸漸将周圍籠罩。
一層層白煙,薄霧輕岚般的萦繞在她周圍,雨滴落在她身上形成一個個小小的珠子,又回彈回去。
遠處,風雨中一個颀長的身影快速掠來,在看到那伫立在地上的人兒時,方長出了口氣般,慢下了腳步。
突然,劍光一閃,一柄長劍直襲景文昭面門。
緊接着,景文昭感到腰間一緊,被人摟在了懷裡。一直怔愣的景文昭此時才清醒過來,看了眼周圍,然後低頭看了眼腰間緊緊将她箍住的手臂。
她回頭,看向緊摟她的人,那人眼中是尚未來得及收回的濃濃的擔憂。
對面黑衣人看一劍未中,便攜劍再次劈來,想要将這個多管閑事的人先殺了,再殺他懷裡的人。
可是黑衣人連着幾招,都未對那人造成一丁點傷害。
黑衣人注意到了,那人将懷裡的人護的密不透風,甯願自己受傷,也要護懷裡的人周全。
就在剛剛,黑衣人劍失了準頭,刺向了那人懷裡的人。而那人看想躲開已是來不及,便想也不想的擡起自己的手臂攔住了劍勢,劍尖精準的刺進了他的手臂。
黑衣人恍然大悟,他懷裡的人便是他的軟肋,黑衣人不顧一切的刺向那人懷中之人。
黑衣人劍劍向景文昭的要害刺來。景宇淳處處掣肘,景文昭知道景宇淳是受自己的拖累,她輕聲道:“景宇淳,放開我。”
而景宇淳隻頓了一瞬,便将她摟得更緊。
景文昭有一瞬的愕然,他現在,這是在保護她?而且剛才不顧自己受傷,也要保護她?
他知道了汝晟便是周陽,現在這是又要來征服周陽了?
也是,現在她可是女扮男裝,還做了朝廷命官,問世間哪個女子敢如此大膽?
他要想獲得美人的青睐,付出點“嫖資”也是應當。
她側頭看向他那隻受傷的手臂……了然一笑。
可是,他剛才将她摟進懷裡時,那擔憂的眼眸……
這或許也是征服女人的手段吧!
景宇淳一隻手摟着她邊戰邊躲,一手持短刃與黑衣人打鬥,他趁黑衣人不備,一腳踹中黑衣人肚子。
黑衣人感到腹部好似被重錘猛錘了般,然後就向後倒飛了出去,撞到後面的樹幹上,摔落在地。黑衣人一時難以起身,就這麼趴伏在地上,噗地一聲,黑衣人一口鮮血噴出。
景文昭十分驚訝,景宇淳不是身子早就垮了嗎?剛才那一腳可不是垮了身子的人能做到的。
突然,從四周又出現二十幾個黑衣人。景文昭知道就算景宇淳的身子沒垮,此時面對這麼多人,他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況且還有個能自保就算不錯的拖油瓶的她。
可是,面對這麼多殺手,她能自保嗎?
她用力掙紮了下,輕聲道:“放開我,你還能自保,此時能跑一個是一個……”
而聽到此話的景宇淳眉頭微皺,将手臂再次勒緊,她被勒的喘不過氣來,隻好作罷。
景宇淳道:“不管你們是誰派來的,趕緊滾,我或許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黑衣人中為首的說道:“本可讓你們死的痛快點,但現在你傷了我們老大,”黑衣人哼笑了聲,“便讓你們嘗嘗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