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也無比吃驚,難道之前被她偷錢袋的人就是這位黑衣男子?她之前偷的時候壓根沒看人長什麼樣子,隻覺得穿着不一般就手癢癢。
難道就是這位?
也就是說,被她偷錢袋的人與眼前的黑衣男子是同一人?而眼前之人就是……四皇子?
雖然之前她無意之中偷了他的錢袋,但她覺得還是不要招惹這些皇族之人為好。
這些皇族之人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好人!
雖是這麼想,但忍不住好奇心,她看人走遠了,也匆匆往醫館趕去。
江行正在伏案寫字,看到她進來,放下筆說道:“掌櫃,你走後那位胖大姐又來了,還……還……。”
“還怎樣?”
“還帶着一幫人。”
少女無所謂道:“哦,今日打烊了。”
江行嘴唇嗫嚅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少女無奈地說道:“江行,有何事你就講!”
“掌櫃,要不我去給他們道個歉吧,本來沒多大個事,道個歉大家都好過些。”江行低下頭,小聲說道,“要不也不至于今天打烊這麼早。”
“你以為我是怕他們才打烊的?”少女道。
江行眨了眨眼,不置可否。
她不耐地說道:“我有事要辦,趕緊走!”
看掌櫃不耐,身為夥計的江行将筆記收拾好,然後一步一回頭的向門口走去。
少女擺擺手:“快走,快走。”
等江行走後,她将醫館大門一鎖,然後走到内屋。
一隻黑色小狗搖着尾巴撲到她腿上,她蹲下,抓住它的兩隻前爪。
小黑狗仍舊向前撲,要去舔她的臉,她忙伸直胳膊,它嘴夠不到她的臉,便隻能舔她的手。
她将它放到地上,撸了兩把狗頭說道:“我今天沒帶吃的回來,等明天和江行要。”
說完走到塌邊,從塌下拿出一個小包袱,她摸着上面濕漉漉的,還隐隐約約傳來尿騷氣,她回頭瞪向小狗:“明珠,是不是你幹的?”
而明珠好似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老老實實趴在地上,前爪捂在頭上,偷偷瞄她。
“等我下次再收拾你!”
她無奈的将包袱打開,拿出裡面那身帶着尿騷氣的太監服,憋着氣将太監服穿上,然後換了另外一張面具。
對着鏡子照了照,鏡中男子容顔清秀,面色白皙,眨眼之間,男子陰柔之色盡顯。
她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現在已經對任何身份扮演都不在話下。
但是也就在她一點頭的刹那,一股刺鼻的氣味直沖鼻腔,她擡起袖口聞了聞……這尿騷氣熏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她再次橫眉豎目的看向明珠。
而原本已經将前爪從頭上拿下來偷瞄着她的明珠,看到她兇神惡煞的眼神,再次将前爪捂在了頭上。
她忍了忍,覺得不能跟狗一般見識!然後提步去前廳的藥匣子裡随便取了幾味藥材包好,提着藥材走入庭院圍牆邊,縱身一掠,人已經輕盈的落在牆外地面上。
她慢悠悠地向皇宮走去,腦海中想着如此她還真像個太監,宮中太監因為淨身的緣故,所以身上常年有股尿騷味……而她身上的味道與太監無異!
走到皇宮通明門下,有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斥道:“幹什麼的?”
她從袖口裡掏出了一塊令牌,遞給了侍衛,說道:“侍衛大哥,太醫院陳太醫命小人去民間買包藥材。”她說着提了提手中的藥材。
侍衛看了眼藥材,又看了看令牌,将令牌還給她,剛想要擺手讓她過去,卻突然皺眉說道:“宮裡什麼藥材沒有,還需要你去民間買?”
聞言,她捂着嘴笑了笑,故意湊到侍衛身邊。
一股刺鼻的氣味沖進鼻腔,侍衛猛地一捂口鼻,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而她好似沒看到一般,提起手中的藥材,向侍衛私語道:“侍衛大哥有所不知,小人買的這味藥材叫玄駒,宮裡還真沒有,這是壯陽藥!您也知道好多像小的一樣的……太監,”她看了看自己的下身,接着說道,“都想找個伴兒……解解這寂寞長夜不是?”
侍衛聽了她的話,眼中露出淫·逸之色,悄聲道:“下次給我也帶點。”
她将手中的藥材直接塞到侍衛手中,溜須道:“何必下次?這次這個您就留着用!”怕侍衛多想,她又補充道,“陳太醫那,小人自有辦法。”
“你小子上道!”侍衛大方的揮揮手,“趕緊走。”
“好嘞哥。”她應了一聲後屁颠屁颠地向宮内走去。
走了沒多遠,她就聽到侍衛在後面哄堂大笑聲:“渾身尿騷味,還想當男人……”
她無所謂的一笑。
在皇宮裡一路穿花拂柳,而在經過禦花園時,她停住了腳步。
看着禦花園上的假山,假山頂矗立着朱紅漆柱八角亭,她有種錯覺,她覺得她好像應該站在那看殘陽如血,看天邊的最後一抹紅消逝于天際……
她眉頭蹙了蹙,她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她收起思緒,繼續邁步向前,走到太液池時,她随手撿起池邊的小石子,向水中打去,一圈一圈……
随即也有另外一枚石子在水中不斷跳躍,彈出陣陣漣漪,然後與她的石子“釘”的一聲撞到一起,同時落入了水中。
她回頭看向來人。
又是他!
那個黑衣男子。
她不确定此人是否就是四皇子,所以不敢貿然出聲,隻是向他磕頭行禮。她以為他會徑直從她身邊走過,但是沒想到,他竟然站在她面前,讓她平身。
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低着頭溜着肩站在他面前,似是怕極了他。
“擡起頭來。”黑衣男子命令道。
她應了一聲慢慢地擡起頭來。
黑衣男子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扭頭看向池面,說道:“誰教你的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