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樓掌櫃笑道:“這本是給家中兩個犬子所定制的,既然兩位公子要比試射箭,就先拿來用了。”
一旁站着的衆人從沒見過這般制作良好,又材料上乘的小弓,都想上前觀摩摩挲一把,但礙于萬福樓掌櫃的面子,也隻能作罷。
景文昭和辰安都客氣了幾句後,景文昭拿起一張小弓和白色羽箭,辰安拿起另一張小弓和黑色羽箭。
随後有人牽了兩隻獵犬放入雞舍中,雞舍瞬間雞飛狗跳。
一炷香燃起,同一時間,架在香案旁邊的鼓被“咚”的一聲敲響。
鼓聲剛落,瞬間“咻咻”兩聲,黑白色羽箭分别從景文昭和辰安手中射出,黑白色羽箭各穿透一隻野雞雙眼。
“咻咻咻”又分别射出七八支箭,各自中第,轉眼間天空就唰唰唰掉下十幾隻野雞……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又是“咻”的一聲,破空聲傳來。
景文昭剛射出一箭,就見到辰安射出的那支箭直奔她而來。
小七也注意到此幕,她剛要大呼小心,就見到景文昭搭弓,拉弦,射出,幾乎毫無猶豫。在箭射出八九十步遠時,白羽箭尖從黑羽箭尖射出,将黑羽箭一劈為二,而白羽箭去勢稍減,又一箭射透剛飛來的一隻野雞雙眼。
此等箭術堪稱妙絕。
箭術技巧,角度,野雞飛來速度的考量,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衆人大叫一聲:“好!”
話音剛落,剛剛掉下的野雞砸到剛剛跑到這邊的獵犬的屁股上。可能是驚吓也可能是疼痛,獵犬嗷一聲沖向景文昭這邊,攆着野雞也都向景文昭這邊飛。
景文昭擡箭射出一支,瞬間穿透一隻野雞雙眼,一溜血花順着箭尖方向呲出。
箭是遠距離兵器,近距離發揮不了作用,這一點景文昭自是知曉,她不等野雞飛近便夾住身旁箭簍中的一束羽箭,然後連續幾個前空翻飛出了野雞包圍圈。
腳剛沾地,她便搭箭射出,穿透一隻野雞雙眼後,又将側後方飛來的一隻野雞射中,箭速不減,釘入前方牆壁上。
一箭雙雕。
然而幾乎與此同時,“咚”的一聲再次響起,釘入牆壁的聲音與鼓聲幾乎同時發出。
景文昭收箭,小七沖她跑來,那邊辰安也走來沖她抱拳說道:“在下剛才有一箭角度沒把握好,差點射中窦兄,如若不是窦兄箭術好,在下怕是要鑄成大錯。”
小七側身斜瞅着辰安:“哼,你還知道啊,要不是我家公子箭術好,你可不就射中了。”
而景文昭隻是一勾唇角,說道:“辰公子多禮了。”
這箭當真是沒把握好角度麼?
那邊下人将射中的野雞數好,對萬福樓掌櫃行禮說道:“掌櫃的,黑箭和白箭各射中野雞二十隻。”
這時有一個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說道:“不對吧,我剛才特意給這個小公子數了,射中了二十一隻!”他說着就走上前去查看。
下人撓撓頭,說道:“這……白箭确實有二十一隻,但隻射中一隻眼睛,并未穿透雙眼,所以按照規則不算數。”
辰安沖着下人伸出手,說道:“拿來,我看看。”下人将那隻雞交給辰安,辰安看了看,“此箭确實是隻射中一隻眼,是剛才窦兄劈開我那支箭後再次射中的。如若不是窦兄年紀尚小力氣稍弱,此箭必定會射穿雙眼的。“
他将野雞放下,看着景文昭,“窦兄如此年紀箭術就如此了得,此次比試是在下輸了。”
小七嘀咕道:“算你識數。”
她剛才也想給她家公主數着,可是根本數不明白,什麼一、二、六……她一聽到就頭大了,更别說讓她數了。
萬福樓掌櫃向二人抱拳:“二位公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箭術,着實讓我等汗顔,在下已吩咐人略施薄酒,還請二位公子賞光。”
小七聽到吃的一下子抱住了景文昭的手臂,期盼地看着她。景文昭見此笑了笑,卻也點了點頭。
辰安也一抱拳:“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掌櫃見二人同意,轉身對靠着四周牆壁站立的衆人一一拱手:“衆位,在下在萬福樓中略施酒菜,還請各位一道前去賞光。”
這掌櫃倒是會做人,現在辰家已經今非昔比,先是看準機會讓辰家公子在自己雞舍比試,然後再趁機邀請辰安一同吃飯以此拉攏關系,況且射死的這些雞,一時沒辦法處理,久了定會腐爛變質,所以讓圍觀的衆人一同去,既能避免浪費,又能拉攏人心,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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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景文昭一口沒吃,而小七倒是大快朵頤。席間衆人聊到最近流行的看鬥獸比賽,還有那個“怪物”,而且還可押注,比普通的鬥獸比賽更加刺激好看,便提議去鬥獸場看。
景文昭本來就對那個“怪物”好奇,此時衆人的談論讓她更加好奇。
而萬福樓掌櫃臨時有事不能去,遺憾的與辰安和景文昭招呼了聲,便去處理事情了。
一行人到了鬥獸場,辰安派人與場主說了聲,就有小厮帶着辰安、景文昭等衆人向場地而去。
然而剛到鬥獸場沒多久,衆人身後就傳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