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回頭看過去,隻見是一隻老虎正咬住之前那位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的肩膀上,而他手中正揮舞着之前在雞舍中的一張小弓,以及與之匹配的一束白色羽箭。
黝黑漢子不知是吓得還是疼得,他此時面色慘白,大聲喊道:“快救救我。”
受驚之下,黝黑男子揮舞着的弓和箭根本沒有對老虎造成任何緻命傷,反而激起了老虎的兇性,一爪子扒拉在他的後背上。
頓時,皮開肉綻,他疼得額上虛汗直冒,但仍舊不忘大聲呼救:“快救救我啊!救我啊!”
而此時,衆人哪還顧得上救他,紛紛跑遠了。
景文昭也被小七拉出去老遠,但她不忘對那中年男子快速喊道:“把弓箭扔給我!”
但是那黝黑漢子現在就靠手中這兩個“利器”打老虎,如果連這都沒有了,他該如何打老虎?
看那人還在猶豫,景文昭大吼道:“你想不想活命了?快把弓和箭給我。”
聞言,黝黑漢子才反應過來,這個孩童的箭術之高超。他拼盡自己最後力氣将手中的弓和箭向景文昭扔去。
可他此時被老虎咬着,疼痛之下根本沒扔多遠。而且本就松松誇誇紮在一起的一束羽箭,頓時分散開來。
而就在弓和五六支羽箭分别要掉到地上時,一個白色身形連續幾個前空翻,分别撈住了它們。
是辰安。
辰安接住弓和箭後卻沒射,而是将其交給了景文昭,他快速說道:“我接的弓箭,射箭就由你來吧!”
景文昭沒有絲毫猶豫地接過,拉弓、搭弦。
而老虎好似也感受到了危險,竟是一轉身要将那人叼走。
黝黑男人在虎口中痛苦慘叫,可嘗到血腥味的老虎根本不會松開嘴,隻見它死死的咬着那人,就要狂奔而走。
景文昭拉着弓弦的手指一松,“咻”的一聲,羽箭飛射而出。
其實本就景文昭而言,射支箭本不需要多久,但她擔心老虎和男子同時掙紮之下,誤傷了男子,所以多少耽擱一會兒。
但這也僅僅是一瞬間。
說時遲那時快,射出的羽箭瞬間射中了老虎的後腿,老虎吃痛之下再難狂奔。伴随着“嗷嗚”一聲,老虎松開了嘴裡的那人,回頭看向自己後腿。
而景文昭等的正是這個機會,“咻”的一聲,第二支羽箭射出,不過眨眼功夫便射進了老虎體内。
衆人紛紛歎道這孩童關鍵時刻掉鍊子,這羽箭竟斜射進了老虎的脖頸中。
然而正當衆人扼腕歎息說景文昭浪費掉大好時機時,就見那老虎頓時僵直在原地,然後“撲通”一聲倒地。
見此一幕,原本有想要大做文章的人紛紛住了口,而有膽大之人上前查看,原來時那箭尖早已深深的穿進了老虎的頭顱内。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那孩童正找準位置,以便能一擊斃命,否則老虎定會因此發狂暴走。
而那黝黑男子早已吓得面無人色,他原本跪在地上,現在看老虎死了,他頓時脫力般趴在了地上。
然而也就在此時,聞訊趕到的鬥場主忙命人将此中年男子擡去送醫,同時與衆人連連作揖說着歉意,表示可以免去今日的看鬥費用,并安排去雅間看鬥試。
衆人本受了驚吓有些不滿,但也确确實實看了一場好戲,同時還能免去看鬥費用,于是都打哈哈說虛驚一場。
而就在衆人要離去時,有人問道:“這張小弓和箭怎麼在那男子手中?”
衆人聞言也才想起,這張小弓是萬福樓掌櫃為其愛子所作,竟然到了這黝黑男人手中!
有人說道:“那男的是個慣犯了,常常幹些偷雞摸狗的事,估計是之前趁我們不注意,偷偷順走的。”
景文昭看着手中這張小弓和剩餘的箭說道:“這弓箭稍後我會還到萬福樓。”
此時,有不少小厮在場主的安排下紛紛來請衆人去二樓雅間。
雅間本就難得,虛驚一場換得去雅間看鬥試,因此沒有人再在意這弓箭還不還的事了,紛紛告辭随小厮而去。
其中一個小厮看辰安非富即貴,趁機說道:“幾位小公子,咱們鬥獸場來了個巨力怪物,今日正好有他的一場,幾位公子可以押注,今日已經很多人投注他了。”
景文昭眼眸一閃,腦海中閃過那個倔強不屈的少年。
這裡鬥獸場的動物,每天都會被投喂活人奴隸作為他們的食物,讓它們撕咬吞噬。而且動物參賽前都會被餓上七天,一旦見到食物就會發起猛攻,直到被分食吞噬。所以隻要被送到這裡參賽的很難活着出去。參加的比賽都會一場比一場艱難,開始會是與猞猁,然後是狼,再次是老虎,最後是棕熊。
一個月内需要參加這四場鬥試,如果能撐到最後還活着的人,就會獲得自由,但是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活着出去,因為每次鬥試後不可避免的會受傷,受傷後無藥可用,隻能靠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