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了一套又一套,終于在兩個小時後,搭配好了明天出行的穿搭。
黎明時分,溫辭定好鬧鐘,強迫自己入睡。
翌日清晨,擾人的鬧鐘響了一遍又一遍。
溫辭摁了兩次,在第三次鬧鈴響起來的時候,她終于想起自己今天還有約會,怔忪片刻後,麻利爬起來去洗漱。
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單獨和異性約會,她無比重視。不僅頭天晚上挑好了衣服,而且還鮮少化了個全妝。
一切準備妥當,臨出門前,溫辭準備給司淵發條信息。
拿過手機才發現,早在十分鐘之前,她還在化妝的時候,他就已經給她發來了短信。
【起床了嗎?我準備了早餐。】
【馬上過來。】
溫辭拎了包,又從冰箱裡拿了兩罐冰咖啡後,拔腿往司淵家跑去。
昨天之所以不喝,是因為她點的外賣裡有海鮮。咖啡的時間又有點長,她擔心兩人會拉肚子。而今天,她又怕自己會犯困。
-
用過早餐後,兩人往海邊。
盡管很近,但溫辭依舊有些氣喘籲籲。
一開始,兩人還是并肩而行。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司淵的步子忽然邁的大了很多,将她遠遠甩在身後。
司淵的腿很長,步子邁的大些也無可厚非。溫辭并沒有多想,小跑着追上他。
她并不知道,司淵其實是故意的。他故意走在前面,和她拉開一些距離。
她滿心沉浸在第一次約會的喜悅之中,根本沒有發現途中的異樣。自兩人一同出了巷子,偶遇的零星幾個本地人的目光就沒從他們身上挪開過。
司淵不想讓溫辭也被人指指點點,隻好在不經意間,逐漸拉開兩人的距離。
“司淵,你慢點,我都有點跟不上了,你等等我好不好?”溫辭氣喘籲籲,他的步子終于慢下來一些。
可對于她而言,趕上依舊有些費力。
情急之下,她一把拽上了他後腰處的衣服。
司淵腳步猛然停住。
隐隐約約,他感受到她手指的溫熱。隔着一片單薄的衣物,她的指關節觸碰到他的腰窩。一陣酥麻感從後腰、到脊背,進而遊走于周身。
他整個人僵硬到不行,連肌肉都異常緊繃。
溫辭沒有防備,來不及收住腳步。
一聲悶響,額頭撞上了他的後背。
堅硬的觸感,讓她的鼻梁骨也因為碰撞發出一陣酸澀,水汽湧上眉眼。她連忙後退兩步,用沒有攥着他衣服的那隻手捂住了鼻子。
“唔,好痛。”
帶着幾分嬌嗔意味的吃痛聲傳入他的耳中,司淵更加無措了。
他轉過身,問:“還好嗎?”
話落,他擡起她的手腕,食指的指腹一點一點滑過她的鼻梁,檢查她的狀态。
“萬幸,沒有受傷,隻是鼻尖有點紅。”司淵松了口氣。
溫辭聞言,撇了撇嘴:“那你先别看我,一定很醜。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醜醜的一面。”
說完,她掙脫司淵的束縛,重新捂住了鼻子。
司淵愣了一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女生耍小性子時,該怎麼解決。
好在他反應比較快。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種情況,一定要哄。
如果他沉默,那豈不是坐實了她剛才的言論。
他緩緩開口:“不醜,好看。”
“真的嗎?”問這話時,她的眼睛裡已經生出一抹笑意。
司淵點了點頭。
“可還是有點痛怎麼辦?”溫辭緩緩把手放下來,露出紅紅的鼻尖。
她看着司淵,莞爾低語:“司淵,你幫我吹一吹。吹一下或許就不疼了。”
司淵上前一步,正準備湊上去,卻對上了她眉眼之中來不及掩飾的狡黠。
“别鬧。”他紅着臉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你等等我呀,司淵。”
“我真的追不上你。”
因着這件事情,直到上了船,司淵都一直保持着沉默。任溫辭如何做,他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大海無垠,遊艇在海平面上劃出一道浪痕。放眼望去,一艘艘漁船像是一葉葉扁舟,漫無目的地漂在海面上。
離岸邊有一些距離後,溫辭把機器熄了火,任遊艇随着海浪漂流。
她是故意的,這樣司淵就算是生氣,也不能跳船遊回去。
溫辭繞到司淵身側,從包裡拿出一罐咖啡,遞到他面前,問:“司淵,你生氣了嗎?”
司淵掀眸,看了她一眼,依舊沒說話。
溫辭:“對不起,是我的玩笑有些過頭了。如果你想原諒我,就接過這杯咖啡好嗎?”
話音未落,他從她手裡拿走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