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隻是勉強看得過去。
“好耶,我們的雪人大功告成了!”蕭懷甯激動慶祝,跑到喝茶的沈時清身邊,“我們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厲害。”沈時清覺得這人越活越幼稚了,又覺得這才是最真實的。
明亮鮮活,不被宮牆、責任所壓,真實的蕭寄安。
孟知洛左看右看自己第一個堆起的雪人,怎麼看怎麼喜歡。
在家中時,雖然家人都寵着自己,但如此肆無忌憚地玩着,還是頭一次。
“好希望它一直在這裡。”孟知洛感歎着。
“雪人就是這樣,他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回到自己的地方。”蕭懷甯回話,“不要遺憾,我們明年再請他出來。”
孟知洛怔愣地看着蕭懷甯,一瞬間不知言語,很慢很慢地,用幾乎耳語的聲音說:“好,明年再請他出來。”
蕭懷甯沒聽清,“剛說什麼呢?”
孟知洛笑着搖頭,“太開心了,有些胡言亂語了。”
“胡言亂語也沒關系,人不需要永遠理智。”
蕭懷甯說完就跟沈時清抱怨,“徐望山什麼時候過來?他除夕夜不陪徐老嗎?”
“自然要陪徐老的。徐老不喜除夕夜在别家過,徐望山自然在和徐老一起。”沈時清解釋着,“但你也知道徐老府中做飯的性子。徐望山除夕夜吃不飽,等徐老吃完了就會來了。”
蕭懷甯嘲笑出聲,“他真的是笑死我了。”
果不其然,徐望山在蕭懷甯幾人遲到一般的時候屁颠屁颠跑過來了。
嘴裡還不忘念叨着,“老頭的要求真的一年比一年吓人了。我都沒吃幾口。”
蕭懷甯憋笑。
沈時清讓下人給他上碗筷,說着:“怪不得這次來得這麼早。”
徐望山看着滿桌的飯菜,哈喇子都要留下來了,“今日怎麼這麼多沒見過的菜啊,知洛你點的?”
孟知洛放下碗筷,說着:“殿下點的,當時你不是在嗎?”
“我當時就關注自己的菜了,都忘記你們點了些什麼了。”徐望山一邊說話,一邊往碗裡夾菜,“不是京城菜啊。殿下,宮裡是又有什麼山蒸海味了嗎?”
“沒有,是南方菜。突然想吃了,便跟下人們說了。”蕭懷甯避開會扯謊的點,斷斷續續地說着。
“哦哦哦。”徐望山是個心大的,菜好吃就行了。
一頓飯下來,徐望山全程狼吞虎咽,仿佛餓了八百年剛放出來的。
連孟知洛都不忍吐槽,“言卿,你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吧。”
徐望山嘴裡的菜都還沒吃完,就反駁道:“自家人無需拘謹,知洛你也是。”
蕭懷甯點頭回應,“是的,我們都習慣他這樣了。”
吃完了幾人在院裡散步消食,今夜的雪格外溫柔,零零散散飄落着,似乎再跟人打招呼,一起慶祝新一年的到來。
蕭懷甯突發奇想,提議道:“我好想去城門啊,你們去嗎?”
沈時清不解,“城門上風大,你确定要去?”
“想去,剛好這年的黴運都吹散,下一年就皆是好運了。”蕭懷您興奮勁一上來,就難下去。
“我不了,太冷了。”徐望山表示拒絕,“我就想在院子裡散散步,城門好遠。”
孟知洛也有些推辭。
蕭懷甯鎖住目标,極度殷切地看向沈時清,“世界上最好的沈時清,不能陪陪我嗎?”
沈時清無奈,“就這一次……也隻能待一會,你的身體還在調養中。”
蕭懷甯連忙答應,“好呀好呀。”
馬車停在城門下,一出馬車,呼嘯的風和涼意迎面而來,把蕭懷甯吹得難睜眼。
沈時清先一步下了馬車,在府中又給蕭懷甯換了件更厚的披風,現在給她戴上帽子,圈在懷裡。
兩人就這樣一步一步小心又緊緊依靠地爬上城牆。
城牆外,地表廣闊,荒野遍布,風帶動沙塵朝她們吹來,耳邊皆是沙沙作響。
可蕭懷甯卻笑得開心,仿佛煩惱真的随着風帶着粒粒沙塵離開了。
她沒來頭的問:“沈時清,如果我不是公主,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
“我帶你回來時,不知道你是公主。”沈時清回答地自然,将她圈的更緊了些。
蕭懷甯欣賞着大地的遼闊,不管被風吹得有多東倒西歪,嬉皮笑臉地對着沈時清,又抱怨着,“今夜風好大。”
“城門上的風一向很大,不懂你為何要來。”沈時清似乎抱怨着,但臉上也帶着笑,
蕭懷甯輕笑,“你不還是陪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