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和哥哥們寄來的信!”孟知洛看着沈時清手上厚實的幾個信封,高興不已。
沈時清,“早上剛送到的,外面還有兩車東西,已經再往府裡搬了。你等會去看看。”
“好。”
蕭懷甯一早起來就被門外的動作震撼到了,聽下人們說,沈時清在孟知洛屋裡,這些東西都給孟家送來的,立刻就跑了過去。
“外面那麼多東西,我還以為要搬家了。”蕭懷甯跑到沈時清跟前說道。
孟知洛本坐着看信,見到蕭懷甯來了立刻站起來,“殿下。”
蕭懷甯擺手,“說了在府中不需要這些虛禮。”
沈時清看着蕭懷甯精神亢奮的模樣,眼裡笑意深切,轉向孟知洛說:“信中可有提到什麼?”
“一些平常慰問,還說了給将軍帶來的銀兩和禮物裝在了一起。”孟知洛說。
“銀兩?”蕭懷甯驚訝地看了看沈時清,又看了看孟知洛。
沈時清,“這麼驚訝?你以為我很有錢嗎?” “若不是孟家資助,你來得時候,連新衣服都沒有。”
蕭懷甯驚恐,沈時清已經窮成這個樣子了。
雖然知道養兵用錢多,但沈家好歹也是百年大家,居然已經到了需要别人接濟得程度了。
孟知洛輕笑着,“殿下有所不知,朝廷國庫緊張,發得錢對北境而言連接觸将士們的溫飽都存在困難。我三哥多年行商,攢下不少錢。”
朝廷國庫緊張?蕭懷甯想到自己那滿房間的衣服,和每日三餐的十幾道菜,哪裡看得出來緊張了!
突然想起了蕭靖川和夏庭的對話——是蕭靖川苛扣了朝廷發放的财物。
一個太子不擔當起養育将士的責任,反而讓官員私下資助才能過活。
蕭懷甯一時,郁悶之心燃燒。
天殺的蕭靖川!
沈時清看着生氣溢于言表的蕭懷甯,覺得這人真的變了太多。
幼時隻覺得她棋琴書畫無所不能,詩詞歌賦無所不精,高貴地俯瞰衆人,不會為任何人多停留一秒。如今,不僅體恤百姓,還會為朝廷的不作為生氣。
于是下意識哄着,摸了摸頭,“你知道是誰在後面搞鬼就行了,等他得到他想要的,就結束了。”
“你知道是蕭靖川搞的鬼。”蕭懷甯看着沈時清,完全沒反應過來剛才她很輕很輕地摸了自己的頭。
“夏庭說了,”沈時清解釋着,“我之前也有察覺。”
蕭懷甯緊接着說:“可他若是想要你的兵權,你也會給嗎?”
沈時清一臉無所謂,“兵權本就是皇帝的,他要是想要給他便是。我隻是想要保證百姓安家立業,我的家人無病無災。”
“若是哪天北境再無戰亂,兵權我自會拱手相讓。”
蕭懷甯微愣,苦笑着沒有說話。
果然沈時清永遠是沈時清。
孟知洛看着兩人氣氛緊張,插話道:“我爹他們還說送了許多藥材和補品過來,等會拿給徐老看看。”
沈時清颔首回應,“徐老知道孟家送東西來時,就在趕來的路上了。”
孟知洛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讓人如沐春風。
蕭懷甯将那些麻煩事暫時丢在腦後——她突然不知道自己還能陪伴沈時清多久,也不知道還能在這個世界待多久。
但她希望在有限的世界裡,無限的享受當下。
***
除夕當夜,燈火通明,大街小巷早已沒有了往常的人流。
府裡的下人們忙忙碌碌,襯得三位主人十分悠閑。
蕭懷甯和孟知洛又開始堆起了雪人,這次是個和蕭懷甯一般高的圓球雪人。
“知洛,我們去拿個胡蘿蔔吧,做鼻子。”蕭懷甯興奮勁越來越高昂。
沈時清在一旁亭子裡看着她們,“這裡不比宮中,蔬菜可沒有多餘的供你們玩樂。”
蕭懷甯自知失言,“好吧。那我給他挖個鼻子。”
孟知洛還在一旁撿樹枝給雪人當手臂,就看到蕭懷甯撇撇嘴,蹲下身子給雪人挖鼻孔了。
本來很正常的雪人,突然驚悚了起來。
孟知洛無奈地笑着,“殿下,你挖的也太大了點吧。”
蕭懷甯站起來一看,也被自己搞得吓到了,立即将雪團塞在那裡,圓滾滾的鼻子就做好了,倒也還算那麼回事。
“知洛,你來安手臂吧。”
“來了。”孟知洛拿着一手的十幾根樹枝跑了過來,一一比對着。
“哈哈哈哈,剛那兩個一個胳膊短,一個手像雞爪。”蕭懷甯無情地嘲笑着不能說話的雪人。
孟知洛看着自己安得手臂也忍不住笑,換了好幾個,才算是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