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甯眼中落寞一掃而過,問起,“将士們過冬的糧食夠嗎?”
“孟行舟帶了不少來,至少可以撐到元宵。”沈時清回答。
“孟行舟?”蕭懷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卻覺得熟悉,“孟知洛的三哥?他們來北境不隻是為了遊曆?”
沈時清點頭,“自然,孟家和我祖輩建交多年,北境的糧食還能養活百姓和将士們,孟家功不可沒。要不然孟行舟能讓自己的寶貝妹妹單獨待在這裡。”
“怪不得,我之前就不懂就因為一向慣着孟知洛就答應她留下了,原來真正的原因不徐望山,而是你啊。”蕭懷甯指着沈時清,恍然大悟。
“所以你才能那麼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讓孟知洛留下。”
沈時清輕笑着,“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徐望山不靠譜。”
“噗。”蕭懷甯笑得大聲,“徐望山自己不知道啊,他可有自信了。”
***
事情似乎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沈時清仍舊忙忙碌碌,孟知洛和徐望山當起了老師,每天偷偷摸摸地來往府内和怡春院。
隻有蕭懷甯是讓所有人出乎意料的,她竟和那些女子一起在怡春院學習。
徐望山表示無所謂,自己也是當過公主老師的人啊。
而孟知洛第一天講課看到她,表情管理直接崩潰,上課時是不是就要蕭懷甯身上瞟,聲音都被吓得斷斷續續。
一下課就去問那位名盛京城的傳奇人物,為什麼要來聽課?
蕭懷甯自然不會告訴她,其實自己什麼也不會才來聽課的,又不敢說謊,故弄玄虛搬出一套說辭。
孟知洛似懂非懂,但也不會把她趕出去。隻能自己默默忍受心理壓力。
連沈時清看着孟知洛一上完課,魂都沒有了的畫面,都去找蕭懷甯說:“你還要繼續去聽課嗎?”
“為什麼不?”蕭懷甯勸道,“知洛現在隻是還沒有适應,等她适應了就好了。而且我真的沒事幹,你們都很忙,我也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沈時清講得東西對于蕭懷甯來說太有用了。聽了幾天的課,才大緻明白這個國家的構成和法律體系。
誰懂,當時看文隻是為了爽,把書裡的設定幾乎全都忘記了的悲哀啊!
沈時清無奈地看着她,“知洛要是想回家,你會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怎麼會!”蕭懷甯憤憤不平,“你看看徐望山,完全沒有影響。”
沈時清苦笑,“你讓望山和知洛多溝通溝通吧。”
“知道了知道了。”
半晚,蕭懷甯就帶着徐望山敲響了孟知洛的房門。
孟知洛在門裡聽到蕭懷甯的聲音時,惶恐不已。
“殿下,您何需敲門!”孟知洛看着一臉無所謂額的蕭懷甯,“您要是有事,直接讓下人和我說,我立刻就去找您。”
蕭懷甯聽着孟知洛恭敬的話語,頭疼,“說了在府裡就跟自己家一樣,哪有叫人通報的道理。”
随後和徐望山笑嘻嘻地走進來,“我今天來呢,就是想和你溝通溝通感情。”
沈時清要是聽到這句話,大概會兩眼一黑。
明明讓徐望山好好和孟知洛說,倒成了蕭懷甯和她溝通感情了。
“啊!”果不其然,孟知洛也是一臉懵。
“你之前給我做了杏仁酥,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蕭懷甯神秘兮兮地說。
然後拉起孟知洛的手腕帶她到了院子裡。
那是一個白色中點綴着黃色樹葉的兔子,周圍的雪稀疏,點點雪白點綴,仿佛那隻由雪堆出來的兔子,在草叢裡卧倒休息着。
“哇。”孟知洛看到那栩栩如生得兔子,不由感歎,“是殿下堆得嗎?”
蕭懷甯滿臉驕傲,“那是自然。我第一眼見你便覺得你像隻雪白兔子,就堆了個雪兔送你。這于我而言,輕而易舉啊!”
然後非常不留情面的腦中,想起了“叮”的一聲。
糟糕啊!!嘴快了!沈時清救我!
蕭懷甯瘋狂内心呐喊。
徐望山立刻站出來反駁,“是我和殿下一起堆得,花了好幾個時辰呢。”
蕭懷甯抿嘴笑着回應,讓人看着略顯羞澀。
其實心髒都到嗓子眼了。
“殿下,你們太厲害了。”孟知洛連續誇贊着,“這是我見過最可愛的雪人了。”
立刻就忍不住上前撫摸雪兔,從扒拉着的耳朵到短短的尾巴,無一不是驚歎,“殿下,您真的太厲害了,總是讓我很驚喜。”
蕭懷甯優雅地笑着,時不時像表達感謝般的點頭。
徐望山連忙插嘴,“我也是功臣啊。殿下堆的前面,後面的屁股和尾巴是我堆的。”
孟知洛一向慣着徐望山的幼稚,“你也很厲害,兔子尾巴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