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沈時清号令下達,隊伍開始行進。
蕭懷甯收回了看向夏庭的眼神。
“不要回頭,不用擔心。”沈時清貼近蕭懷甯耳畔,低聲說。
蕭懷甯目視前方,将煩惱暫時擱置。她相信沈時清會處理好一切。
城中道路積雪被清掃在兩旁,大路寬闊,周圍還圍着幾個小攤,商人一看到沈時清就喊:“将軍好啊!”
沈時清也會點頭回應,雖然表情不多,但确實是各個回應到了。
蕭懷甯不禁打趣,“沈将軍很受歡迎啊!”
“百姓們都很好。北境城小,一來二去,大家也都認識。”沈時清解釋。
“沈将軍平時是不是常幫助他們?”
沈時清否認道:“沒有,他們幫了我很多。”
“都幫了些什麼?”蕭懷甯好奇。
沈時清盯着她,也不說話。
蕭懷甯感受着從上方傳開的視線,身體開始僵硬,“怎麼了嗎?”
沈時清似乎是注意到蕭懷甯的不自在,很快收回了視線,繼續看着前方。随後回道:“沒有,隻覺得你很愛問問題。”
蕭懷甯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朋友,這可不行,有辱大學生的尊嚴,“我這叫求知若渴。”
很快,耳邊傳來了沈時清的輕笑聲,“你确實求知若渴。”
蕭懷甯感覺沈時清在陰陽她,果然這人對于徐望山一直在教自己習字這件事頗有微詞。
“我覺得徐望山教的挺好的,也很有耐心。怎麼不讓他繼續當教書先生?”蕭懷甯疑問。
“他沒告訴你原因?”
蕭懷甯解釋,“告訴了,但我覺得他很有耐心。應該不會很煩小孩子。”
沈時清頓了很久,馬已經走出城門口了才開口,“望山不讓我說,他怕丢臉。”
你這麼說我更好奇了。蕭懷甯的好心心更大的被點滿了,但又被城門外的雪景吸引力。
隻聽見說:“你問他,他會告訴你。”
蕭懷甯在厚重積雪中沒回神,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沈時清聲音小的繼續聽不見,“因為你是公主。”
幸好蕭懷甯和她離得近,才聽的全。
于是調笑着,“文人不都是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嗎?”
“他不會,”沈時清無奈道:“他最多支吾一會,就會聲情并茂地和你講。他得了探花後當官的幾年裡被吓着了。”
蕭懷甯不解,“宮裡有這麼可怕?”
沈時清跳下馬車,重新握住缰繩,示意蕭懷甯不用下馬,才繼續說:“因為你是公主。”
将軍下馬,後面的将士們也跟着下馬,聲音此起彼伏。雪快蓋過膝蓋,每走一步都是沙沙雪聲。
蕭懷甯将這句話聽的清楚。沈時清之前說這句話時,她還覺得有趣。如今卻覺得另有意味。
可她不覺得會問出自己滿意的回答,反而說道:“這雪可真厚啊。”
城外積雪隻清出一條道路,其他地方都是原樣。雪堆在泥地裡,将褐色包裹成純潔的白。
“每年都會下這樣的大雪,它對我們而言是好事。”沈時清說。
蕭懷甯問:“瑞雪照豐年?”
沈時清牽着她踏足了純白的雪面。
沈時清在下面,小腿完全隐沒在雪中。而蕭懷甯在上面,不沾污穢。
“不是。”沈時清搖頭,“大雪堵路,會太平一陣子。”
沈時清習慣了這樣的道路,即使積雪厚重,也沒有放慢她的步伐。
“那為何還要到城外巡邏?”
“防患于未然,說不定就是有人趁着這樣的情況打我們措手不及。”沈時清一遍指揮着将士們,一遍回答蕭懷甯的問話。
蕭懷甯忍不住感歎,“我第一次見這麼厚的雪。”
“在北境,你每年都會見到。”
蕭懷甯看向沈時清,“我原本以為你會送我回京城。”
話音剛落,沈時清停止了腳步,“你有你的理由,我不希望勸人做她不喜歡的事。”
蕭懷甯想到了徐望山,“你的确如此。”
将士們分散的開,蕭懷甯兩人也和他們裡的遠,全程靠沈時清的手勢指揮。
蕭懷甯下意識放低音量問,“夏庭你查的怎麼樣?”
“她和京裡有傳書,被我的人攔截了。确實是和太子報備我和北境的情況。”沈時清到是正常音量,寒風呼嘯,刮得聲音細碎。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不知道她為何和太子有勾連。她十四歲跟着我,前半人生都在北境生活,根本沒有和太子聯系到的途徑。”沈時清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