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甯對徐望山最後一點的濾鏡碎了一地，都不知道他下次來教她習字時會不會控制不住笑。

沈時清看着越來越活躍的蕭懷甯，安撫道：“休息吧，把身體養好帶你出去玩。”

說着蕭懷甯反而更來勁了，“去哪玩？”

“過幾日要去北邊的林子裡狩獵，你病好了的話，就帶着你騎馬打獵。”

“哇！好耶！”蕭懷甯恨不得從床上跳起來，被沈時清又塞回了被子裡。

“安分些，我近日有些忙。無聊可以讓徐望山來陪你。”沈時清說完就要離開。

蕭懷甯拉住了她的手，“時清，你小心一下夏庭。她和蕭靖川有聯系。”

沈時清腳步一頓，“難怪你那天見到夏庭表情那般奇怪。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蕭懷甯心裡的大石頭落地，滿臉笑意地揮手告别，“一切順利啊。”

沒有失聲。沈時清想着，轉頭離開了。

随後給下人使眼色，低聲說道：“讓沈無今晚到徐府等我。”

***

這病拖得時間長，原先是高燒，然後低燒不退，等到溫度下來了，蕭懷甯嗓子越發的難受。兩人卧房隔得近，半夜咳嗽把沈時清折騰了好幾夜。

蕭懷甯看着白天沒法休息的沈時清得到黑眼圈越來越重，和她說讓下人照顧她就好了。可沈時清卻不放心，時常在她房裡帶了半晚上就直接去忙了。

前前後後快一個月，蕭懷甯才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但沈時清答應她病好後帶她去打獵的願望，也作廢了……蕭懷甯覺得沈時清有毒，為什麼每回說的願望總要去些突發狀況。

冬日雪紛飛，院裡早上剛清的雪，一起來又是厚厚一層。下人們也每天忙忙碌碌。

除了蕭懷甯歲月安好……還有徐望山。

“你們文人不是喜歡遊山玩水，吟詩作畫嗎，你怎麼天天這麼閑？”蕭懷甯趴在床上，看着一旁教她認字的徐望山說道。

兩人這幾天都是這樣過來的，徐望山一大清早就來将軍府，說是來教蕭懷甯習字，實際上是徐府大無聊，來找蕭懷甯打發時間。

畢竟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公主”學識斐然，根本不需要教。

徐望山知道蕭懷甯肯定自己公主身份的時候，别提多佩服，“她也太能裝了，書法大家出身的字居然能寫成那個樣子。不愧是懿安公主。”

這句話是沈時清告訴蕭懷甯。所有人都覺得蕭懷甯如果易了容，沒有人會認出她是長公主——由此見得，公主的僞裝真的很厲害。

而蕭懷甯隻是笑而不語，心裡憋屈的要命：不要罵了，不要罵了。我知道我很廢物了！

所以，徐望山來找蕭懷甯純屬為了消磨時間。最開始還裝裝自己的雅正，發現蕭懷甯一點架子也沒有，十分平易近人，便連表面功夫都能得裝了。

甚至已經處成了多年好友的感覺。

徐望山放下了筆，悠閑地坐在床邊，“你是不是也話本子看多了？”

“……”

蕭懷甯無奈，沒法否認。

徐望山吐槽道：“我這是在沉澱啊，吸收天地之靈氣，感受生活的奧秘。等我那天寫出名作之時，你就會懂了。”

“你可真會說。”蕭懷甯無奈了，覺得古代的文人也沒有很正經。

“我口才在颢國不算第一也算第二。”徐望山自賣自誇。

蕭懷甯揭露，“可你隻是個榜眼。”

“你要再提這個事，我就不給你當老師了！”徐望山拿出自己唯一的資本威脅道。

正中下懷，蕭懷甯哄道：“不提了不提了，您教，我一定好好聽。”

雖然徐望山教得一會敷衍了事，又喜歡一會和她探讨一下詩詞歌賦，笃定她才華斐然。但至少還能學些東西，徐望山讓她讀得書還是有些用的。

蕭懷甯又望向了窗外的雪。

她在現代一直生活在南方，一年天空能飄雪都不可多得，每次下雪都慌忙跑下樓去玩。如今，見着漫天大雪連着幾天的下，居然覺得雪也會擾人。

不知道時清回來時，褲腿是不是又濕了。

“還在因為沒有去冬獵不開心嗎？”徐望山坐着和他一起看雪。

其實已經沒有了。蕭懷甯想說，但到嘴邊又有點猶豫。

徐望山看出了蕭懷甯的欲言又止，安慰道：“冬獵有好幾輪，說不定你下次就能去了。況且這樣的活動每年都有，每個季節都有，總會去的。你總不會每次到這種時候就生病。”

“徐大才子真會安慰人啊。”蕭懷甯确實被安慰到了，但不忘背刺一下徐望山。

但徐望山感覺不到，隻覺得蕭懷甯在誇他，“那是自然。”

還因為“徐大才子”的稱呼沾沾自喜。

蕭懷甯覺得徐望山這種人出逃朝廷太正常了。他不逃，他爹都要帶他逃。

“尊敬的殿下，你能讓沈時清在将軍府裡給我個房間嗎？”徐望山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