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被銜着吻住,林燼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要掙紮。
他眉頭擰緊了,擒着安德烈的衣領就想提膝将人逼開。可安德烈反應極快,伸手将他的腿格擋開,不等他下一步動作,大手張開了掐着他的腰,将他狠狠按進懷裡去,沒給他第二次嘗試的機會。
兩個妖怪的身體貼得很近,林燼耳根子冒着熱氣,羞惱之下,一口咬住了放肆往自己嘴裡鑽的舌尖。
安德烈嗚咽一聲,是真的被咬得疼了。
他苦着臉收回舌頭,但還是舍不得把林燼放開,隻緊緊将人抱着,腦袋埋在林燼肩頸的位置胡亂地蹭,還惡人先告狀,“你咬我!”
林燼心跳極快,腦子裡嗡嗡的聲音一陣一陣的。他清楚聽出來安德烈話裡的委屈,冷笑,“誰準你親我的?啊?好好跟你說話,你聽不進去是吧?”
安德烈被噎了一下,差點要不知道怎麼回答林燼的話。
萬幸是他很快想起來,自己現在在林燼心中的形象應該是天真無邪,不谙世事的小妖怪,這個形象給了他很大的操作空間。
于是他拖長了話音,“我隻是想堵着你嘴啊。”
林燼的腦子卡殼了。
在沉默的那短短十幾秒裡,林燼突然生出一種要挖個地洞鑽進去的窘迫。他真的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反應太大,誤會了安德烈的動作,可又忍不住質問:“你就這麼個堵法?”
安德烈點頭,又蹭了蹭林燼,“電視裡不都這麼演嗎……”
林燼精神崩潰,咬着後槽牙再度強調:“說了讓你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
他不明白,電視裡這麼演,跟他們到底有什麼關系?人家電視裡是男女主角談戀愛搞情趣這麼玩兒,可你呢?你隻是狗啊!
“我以後不看了還不行嗎?我剛剛隻是太着急了。”安德烈委屈嘟囔,絲毫不顧自己的形象這麼說話會不會惹人作嘔。
他擡起眼皮看一眼林燼,像是還沉浸在剛剛林燼想趕自己走的恐慌中,很小聲地絮叨,“誰讓你非得趕我走的,我真的心都要碎了。我每天給你做飯洗衣裳,我連鞋都給你刷幹淨,你這麼突然地趕我走,我還不能有點情緒嗎?”
聞言林燼趕忙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臉,就怕一個忍耐不住,直接沖安德烈破口大罵。
他發現了,這就是具象意義的“吃人嘴短”沒錯了。就因為他又窮又懶又嘴挑,吃了太多安德烈做的飯,以至于現在他想跟安德烈發發脾氣,都很難張口了。
沒法再趕人走,否則自己真就成了無情無義的妖怪。林燼吃癟,臉色很不好看。尤其他一轉眼,看見煙灰缸旁邊架着的香煙,因為他們剛剛的動靜都抖落了,将台面熏黑了一塊。他愈發糟心,撥開安德烈徑直往外走,“不知好歹,以後出了事情,也不要賴我!”
具體是出什麼事情,林燼無法明說。他氣惱安德烈的不識好人心,但又知道自己這樣突然,确實會讓安德烈反應不及。
隻是有些東西,他必須把嘴閉緊了,确保全部爛在自己肚子裡。
不然到時候警察真查起來了,安德烈作為他的“室友”,又被扣上“知情不報”的罪名,那以後才真的是在這個社會上寸步難行。
他一直希望安德烈離開自己以後,也能在這個社會好好生活。
因為被廚子狠狠拿捏了,晚上林燼回家,就禁止了安德烈進廚房。他冷着臉系上圍裙,從櫃子裡取出來電磁爐,打算讓安德烈認識清楚,他才不是離不開廚子的手殘黨。
想是這麼想的,但為了初次下廚不要太丢臉,林燼決定做個最為穩妥的素湯。
他把米飯蒸上,從冰箱裡取出來幾種蔬菜洗淨,胡亂切了切,然後一股腦扔進了電磁爐上已經燒開的鍋子裡。
這整個過程,安德烈都保持着絕對的靜默。倒不是他發現了林燼選取的蔬菜的詭異之處,隻是他看着系圍裙的林燼,腦子裡就隻剩下一個想法。
他燼哥是真的辣。
林燼身形高挑精瘦,但手臂和胸膛的肌肉把針織衫撐出輪廓來,看着格外性感。尤其現在他系了圍裙,精瘦的腰肢被綁帶箍着,勾勒出一把引人眼熱的腰線。
那一幕看得安德烈手癢極了,他想要摟一把林燼的腰,但因為怕被林燼抓着頭發往案上磕,隻能把手藏在身後虛握一把,又努力撐開了手指。
他站在旁邊,看着林燼在等湯的間隙又點了煙。男人皮膚冷白的俊臉被升騰起的水汽模糊了,紅而薄的唇銜着香煙濾嘴的時候,他也忍不住跟着舔了口唇瓣。
他有些按捺不住,隻是看着林燼的側臉,便又想起來下午在店裡他沒能細細品味的那個吻。當時太倉促了,他隻記得林燼的唇是很軟的,讓他不滿足于碰一下,想要更為深入。
可林燼這個狠心的男人,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咬得他的舌尖刺疼,不得不退開。
安德烈咬了口自己的舌尖,下定決心一定要習慣這種痛感。下次林燼再咬他,他是不會那麼輕易就退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