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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探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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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奇怪,明明他才是位高掌權者,在顧晏钊面前,卻像個和他保持着某種微妙距離的同僚,甚至顧晏钊還要更從容不迫一些。

嶽雎清了清嗓子,道:“劉家的孫子和寶珠在同一天失蹤了,你知道嗎?”

顧晏钊露出一個誇張得有些愚蠢的驚訝表情:“竟然有這種事……”

嶽雎:“……”

他吃完了酥餅,用帕子擦幹淨手指,随意道:“府君當着衆人的面駁了我的請求,寶珠失竊一案已經結案,這是闆上釘釘的事,再查下去,拔蘿蔔帶泥,牽扯出更多的人就很難收場了。”

他很真誠地說:“大人應該不會想看到這種局面吧?”

“秋闱剛過,朝廷下派的幾位翰林院學士還沒啟程回京,确實不該大動幹戈在此時驚動他們。”嶽雎有些頭疼,“齊泰忙着籌備義倉事宜,魏趙二人不精查案,林蔚是我的親信,不便直接插手。”

“隻有你周玘,在雲州無根基底細,行事沒有阻礙,可以少許多顧忌。”

顧晏钊挑眉,黑眸裡透出一絲懷疑,直言不諱道:“大人别忘了,我的身份是您手下一介武侯,平時參與議事已經是名不正言不順,即便對外宣稱是府君擡舉我個人,手伸得太長也會惹人懷疑。”

嶽雎無奈,隻好說:“你以為,你能那麼順利地找出十幾年前李五的戶籍冊是誰的授意?”

顧晏钊絲毫不意外:“果然是您。”

十幾年前的書冊保存完好,又恰逢修訂舊史被搬出來晾曬擺在自己面前,他疑心過是不是州府有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試探一圈,雲州大小官吏都不符合猜測,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嶽雎,隻是這位刺史大人實在太過謹慎,人情功夫都做得滴水不漏。

“寶珠事小,又牽扯本不該出現的東西,我受人所托,自然不能讓你涉險。當衆駁斥不過是留個證明,我若攔不住你,也好叫那位知道是我盡力而為。”嶽雎道,“瞭望台傳遞消息一個來回畢竟有延誤,所以李五必須死,他的死也不能跟你染上一點關系,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因為平甯府?”

嶽雎沉默片刻,回避了這個問題:“劉敏失蹤不是簡單的案子。”

淮樂吐露了不少東西,據他說,劉敏是三個月前才染上賭博的惡習,運氣時好時壞,赢錢時叫上幾個狐朋狗友花天酒地逍遙一番,輸了就隻好從好友手裡借錢,一次兩次還有人肯借給他,次數多了,昔日好友也閉門不肯見他。

他别無他法,隻好從自家下手。

“我看是府君多慮了。”顧晏钊悠悠道:“監守自盜,畏罪潛逃,這案子還有什麼不解之處嗎?”

嶽雎的嘴唇動了動,顯然是一副“你這厮果然知道”的表情,但他到底沒說出來,改口道:“我已經叫人去查了雲州大小當鋪,如今隻要找到劉敏,就能息事甯人,否則便要去那兩家拿人問話。”

顧晏钊笑起來:“錄事參軍是行監察之責,地位僅在刺史之下,可也不到讓人忌憚的地步,何況符參軍有六個兒子,符遠不見得能成什麼氣候。”

他這麼說,就是答應了,嶽雎便服袖口下的手指摩挲着,表明了主人的猶豫和憂慮,他道:“他的脾氣最難對付,好面子又護内,就連我也奈何不得,此事最好是暗中查探,人證物證俱在才行得通。”

顧晏钊卻道:“倒是蹊跷,府君不想惹人矚目,隻怕想鬧大的另有其人。”

嶽雎思量着,認同了他這猜測,隻道:“其他的事暫且壓下,待中秋過後再查問吧。”

顧晏钊點了點頭。

“府君待我與衆不同,就不怕我在雲州給您惹出亂子來?我若是個不識好歹的,府君還會由着我嗎?”

嶽雎一頓,道:“本該如此。”

本該?

顧晏钊安靜地瞧着他,嶽雎側過身,不願多說什麼,隻是歎了口氣:“多年前令尊在賀州救我于水火,我無以為報,你初來雲州時,他就托人帶信給我,請我代為照拂。”

顧晏钊面上不動聲色,心思卻已經轉了幾番:“父親咳疾未愈,是我不孝,他軍務繁忙我還惹他費心。”

嶽雎拍拍他的肩膀,讓他不要擔憂:“龍武軍在北衙的處境不錯,周老将軍也能多得休養,他信中雖未提及朝中事務,不過近年來陛下也不曾虧待了禁軍,有好處都是緊着他們的,你也不必太憂心。”

顧晏钊面露感激,連忙起身向他道謝:“如此我便安心為大人做事了。”

院外傳來人聲,先前出門的武侯也是時候該回來了,嶽雎按着他的肩膀讓他坐下,匆匆走了。

顧晏钊盯着他的背影,有些摸不清嶽雎這個人。

勇毅侯顧如鋒從未患過什麼咳疾,那封信讓他誤以為顧晏钊是周徐麟的兒子。

嶽雎為官多年,深谙密信之言不能明說的道理,卻對顧晏钊無所隐瞞,把暗中托付交代得一幹二淨,這不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

但他卻抹去了這其中自己的意圖,讓幾句話顯得漏洞百出。

龍武軍左軍将領周徐麟是父親早年在軍中的副将,周玘正是他的獨子。若是父親真發覺了自己逃出漳州老家,以周将軍的名義修書一封給雲州刺史嶽雎,為何他留在漳州的暗樁沒有傳來半點消息?即便如嶽雎所言,信确實是周徐麟寫的,寄信前,這位老将軍也不可能不請勇毅侯查閱。

而周玘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最是忠誠,絕無可能洩密出賣自己。

這幾個人都有各自的盤算,倒是齊齊把主意打在了他的頭上。

顧晏钊冷哼一聲,自己取了臂鞲穿戴好,也出了門。

……

閉市的鼓聲響了三通,從東西二市一路蔓延到全城,各家宅院都落了燈,屋裡黑漆漆一片。

劉老太爺躺在床上,伸長手臂把坐在床邊卸钗環的美妾一攬,撈在自己懷中,低頭嗅了嗅她細膩皮膚上的氣味,有些不悅:“你今日用的什麼香?”

“這是市面上的新貨,叫沐雪松,裡面用的可都是名貴香料,醉陽樓的姑娘們都喜歡這個。”美妾撒嬌道:“老爺不喜歡?”

劉老太爺聞着這股冷香,莫名想起了今早的煩心事,道:“甚是難聞,你明日換回來,女人身上就該有花蜜的甘甜味兒,用什麼不相幹的松。”

美妾嘻嘻一笑,哄着他說:“好好,老爺說得對,藍織明日就換老爺喜歡的。”

床上兩人依偎在一起你侬我侬,藍織說了些俏皮話,惹得劉老太爺笑出了聲。屋内被地屏隔開,外室的屋梁上,忽然落下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轉瞬又被窗外的蟲鳴聲蓋住了。

顧晏钊貼緊屋角的斜梁,反手一刀朝身後刺去。

他刀式凜冽,在屋梁狹小的空間内幾乎無處可躲,後來的人使了個巧勁,指尖一點打偏了他的刀鋒,刀尖堪堪停在那人的右眼前。

黑暗中,他從屋頂倒挂下來,兩條腿纏在一條細繩上,一雙眼閃着促狹的笑意。

何殊塵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放大在眼前,他貼近顧晏钊,張嘴無聲又不懷好意地說:“好巧啊二公子,你也來聽人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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