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然的心猛地懸了起來,抓住她肩頭使勁兒搖了搖:“有琴明月,醒醒!”
依舊毫無反應。
她不敢再耽擱,急匆匆沖出家門。
“柳大夫!柳大夫!快開門!”
足足拍了七八聲響,都不見動靜,這時一個夜歸的鄰居打着燈籠路過,喊道:“燕然,柳大夫昨日清晨便出發去府城了,要半月才歸來呢。”
林燕然呆了呆,柳蓁蓁不在家?
她認出那鄰居住在原身隔壁,乃是鳳凰鎮最靠西的一家獵戶,名喚赤豹。
“赤豹大哥,我娘子高燒,這附近可還有大夫?”
赤豹忙走過來道:“附近鎮上都沒有大夫,最近的便是石門縣了,燕然,你快去找鄉堡套騾車,帶你娘子去縣城看吧?”
石門縣?她記得原身每次去石門縣,都要搭乘張真的馬車,便是如此,來回也要四個時辰。
深夜,路途又颠簸,有琴明月如何受得住?
她急匆匆掏出一把銅錢,塞入赤豹手裡。
“大哥,我實在走不開,煩請你幫我找人去石門縣請個大夫來,便說診金加倍。”
赤豹忙道:“燕然你既然着急,我去幫你請,這錢——”
林燕然塞給他:“給你的跑路費,煩請速去速回!”
打發完鄰居,她跑回家中,找出了原身剩下的藏酒,幸好,那日招待完張真等人,還剩下一壇。
她立刻去打來井水、幹布等物,來到有琴明月的房間。
有琴明月已燒到臉頰脖頸赤紅,嘴唇幹的發白。
她又呼喚了好幾聲,依舊毫無反應,這是燒到失去意識了!
林燕然意識到嚴重性,盯着她燒紅的臉,肅聲道:“對不住了。”
說着拿起幹布,放井水中浸濕,折疊成塊,蓋在她額頭上,這才深吸一口氣掀開了被子。
她俯身解開她裡衣的細帶,又輕輕擡起她手臂,将袖管褪了下來,衣衫半敞,立刻露出了裡面雪白的亵衣。
有琴明月已燒到渾身發紅,肌膚紅的便如嬌豔的花朵一樣,泛着不正常的潮紅。
被雪白的小衣一襯,那紅愈發豔麗了。
林燕然看了一眼,就慌忙移開眼睛,将人扶起來趴在自己懷裡,而後托着她手臂将裡衣褪下。
叮當一聲。匕首掉了下來。
她顧不上去撿,一隻手摸索着去取來酒壇,往手心倒了一些酒水,塗抹在她脊背上,而後便沾着酒水在她脊背上揉搓起來。
手掌迅疾發熱,酒水開始揮發。
掌心下的肌膚,滾熱發燙,卻又滑膩的過分,每一寸,都細軟如世間最昂貴的脂玉。
林燕然知道自己不該胡思亂想,可是又止不住地想,膚如凝脂,吹彈可破,便是如此吧。
她用酒水将她脊背塗遍,這才将她輕輕放下躺好,又擡起手臂塗抹了起來。
她很急,高燒是真的會死人。
有琴明月死了,等她的侍衛找來,自己也要跟着死翹翹了。
可是手下的肌膚太嫩了,輕輕一碰,就是一塊紅印,她想快都快不了,隻能耐着性子,盡量以輕微的力道塗抹肌膚。
塗抹完整個後背,她開始往她脖頸裸露出來的肌膚上塗抹,精緻小巧的錦囊挂在修長玉頸上,随着塗抹一搖一擺,接着是兩條手臂,最後她看着那條掩住胸口的小衣,猶豫了。
要不要脫下啊,反派知道會不會馬上殺了自己?
她是第一次用酒水擦身救人,沒什麼經驗。
如今病急亂投醫,隻能是多擦拭一些皮膚,力求最大化降溫。
林燕然到底沒敢脫下,而是褪下了她的亵褲,有琴明月兩條雪白纖長的腿并攏在一起,睡姿看起來十分乖巧,一點都不像個兇殘的反派。
她又倒了不少酒水,往她兩條長腿上搓揉,一直從腿根處塗抹到足踝,接着她又托起那藝術品般的紅趾玉足,也細細抹了個遍。
林燕然累出了一身細汗。
伸手去貼了貼她耳後。
依舊燒的燙人。
她又連續換了三次濕巾,估摸着她身上的酒水已揮發的差不多了,決定再用酒水幫她擦拭一遍身體。
弓着身子做這種細緻活兒,腰都酸了,她幹脆坐在床邊,将人撈進了懷裡。
軟弱無骨的身體,軟綿綿地趴在懷裡,太輕了,實在太輕了,她都感覺不到二八年華的少女應有的份量。
心底又莫名多了一絲隐憂。
濃烈的酒味混雜着有琴明月身上的幽香,一直往林燕然鼻子裡鑽。
她出的汗越來越多。
這活兒實在太磨人了,不止磨人,還磨心,她又擔驚受怕,又急躁。
每擦拭一會兒,就忍不住用掌心去試她耳後的體溫。
沒降溫,還是沒降溫!
她咬咬牙,又倒出更多的酒水,往她脊背上塗抹,抹完了脊背,又給她細嫩的脖子也抹了一遍,接着往她軟如面條似的手臂和長腿塗抹。
有琴明月燒的昏昏沉沉,整個人便好似風中飛絮,飄飄蕩蕩,孤杳無依。
髒腑裡不住傳來難受的燒灼感,仿佛要将她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