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蔣林自食惡果的活春宮,李雲華沒有看夠,這一次,她再請她看一個不弱于蔣林的現場。
黛禾領命離開。
晏罹提醒道:“要快點了,另一包藥應當是由葉拓給大将軍下的。”
孟淮妴卻沒有立刻動身,她沉思片刻,又心生一計,道:“你去阻止——别讓連穼發現,也别告訴他。”
“那您?”
她擺擺手,示意晏罹先去辦事。晏罹隻得領命,朝外院大書房而去。
孟淮妴則是走到一個下人面前,道:“我身體不适,腦袋發昏,你府上客房在哪?”
那下人沒想到她會與自己說話,看着這張放大在眼前的明豔面龐有些發愣,移開目光,才道:“奴才,奴才這就帶您去。”
大書房内,長輪站在門外,葉拓在連穼轉身去找書的時候,他一邊說話掩飾聲響,一邊把藥粉倒入他的茶盞之中。
“我是不信的,我昨日設的陣,連我父親都解不開。”
看到藥粉入水即溶,都不用攪拌,他心中不由歎一聲好藥,江湖人手上的春藥,果真不一般。
連穼轉過身來,把書遞過去,道:“葉兄,正是此計,你看看,可解你昨日之陣。”
葉拓神色如常,接過書細看一番,點頭道:“果真是如此,連弟真是博學啊!”
二人哈哈一笑,各自端起茶盞。
連穼自然地垂眸看了一眼茶面,隻嗅到了茶香,他像是毫無所覺,直接送入口中。
而葉拓為了掩飾心虛,也喝完了自己的杯中茶。
有下人在門外禀道:“葉千戶,戚小姐請您到她所住客棧去,說是有事與您說。”
此時晏罹也恰好趕來,就要往裡面沖,卻被長輪攔下了:“何人擅闖?”
葉拓見晏罹這般急切,心知孟淮妴那邊也已中藥,展眉笑對下人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晏罹那邊,則是對長輪道:“晏罹。”
長輪冷嗤一聲:“你主子不在,誰知你是不是假扮的,你得把面具取下來,讓我驗驗身份。”
葉拓走過來,想到府上那些姨太的争寵伎倆,以為孟淮妴是中藥後,晏罹要來禀告連穼她有不适。
便走過來,打斷了他們,道:“晏罹?你身為貼身護衛,居然不在你主子身邊守着,即便你主子有些什麼事,來這裡找将軍又有何用?”
他眼中閃着算計的光,心道你應該回去,陪在孟淮妴身邊才是。
聞言,晏罹的手停在後腦,也不取下面具了,而是按葉拓官品對他行了深揖。
葉拓扶起他,道:“快去吧,你主子需要你呢!”
如此狀況,晏罹也不好明說什麼,隻能行了見禮轉身離開,決定待會再找機會與長輪說此事。
見晏罹離開,葉拓心中滿意,他伸了伸腰,對連穼道:“連弟,今日寶田坊内有蹴鞠比賽,咱們去看看如何?”
連穼卻搖頭道:“葉兄,戚小姐找你,你先去看看吧。”
“她能有什麼事,咱們一起去寶田坊,路過她的客棧,我再進去瞧瞧便是。”葉拓勸道。
連穼面上有些猶豫,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道:“你先去看她,用輕功去,快點解決。我也正好去換身衣裳,待會好踢上兩場。等我到那客棧,你們想必也已談好,那時再同行,兩不耽擱。”
見連穼真想踢蹴鞠的樣子,葉拓不好再勸,否則讓其覺出問題,妨礙他們以後來往,隻要連穼到那客棧,他再把人拉進去喝兩杯就是。屆時事成,連穼也隻會以為是戚婷兒下藥,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于是,葉拓點頭應下,想着藥效不知何時發作,囑咐一句:“那你快點啊,我輕功可是不錯的,别叫我等你!”
遠走幾步躲在一旁的晏罹,見葉拓離開,便又走回去。
連穼正站在門口,晏罹觀察一番,沒看出他有異樣,甚至不像是暗暗運轉内力壓制藥性的樣子,看來是沒有中藥,但還是問了一句:“大将軍,您可有不适?”
連穼目光微動:“我該有不适?”
這般回答,便是沒有了,晏罹放下心,想到孟淮妴囑咐不要告知,便不再多說,行了見禮轉身便走。
隻是才走不遠,就看到李管家急匆匆跑過來,是使了輕功的,看來是有要事,他不由站定,豎耳去聽。
李管家才到書房門口,就喊道:“将軍,孟小姐出事了!”
聞言,晏罹再次跑回去,又被長輪攔下,隻是房門是開着的,他聽到李管家在裡頭喊道:“孟小姐好像有些不對勁,在客房……”
不等他說完,連穼已經沖了出去。
晏罹和長輪提着李管家跟上——李管家輕功恐怕跟不上連穼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