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瓶芮不着痕迹地白他一眼,卻順從地走了:“好,你定要好好幫助戚妹妹。”
戚婷兒望着她的背影,再看看為了自己趕走未婚妻的葉拓,想到葉拓的家世,突然覺得自己打敗這個看起來很好糊弄的韓瓶芮,拿下葉拓,也是個好的選擇。
這個念頭浮現心間,她試探性地伸出手,去拉了拉葉拓的衣袖,葉拓沒有甩開。
她勾勾唇,有一個備選倒也不錯。
她拉着葉拓的衣袖,走到隐蔽無人處,對葉拓招招手。
葉拓會意,微微矮身,戚婷兒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控制自己的呼吸,輕輕吐在葉拓的耳廓上,聲若淺吟:“葉大哥,我真的好愛師弟,你能幫幫我嗎?”
葉拓眸子一暗,轉頭去看戚婷兒,二人相距極近,他能看到那飽滿的唇泛着誘惑。
他眼露迷離,道:“好啊,戚妹妹,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你盡管說。”
戚婷兒沒再踮腳,開始委委屈屈道:“師弟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可我又自知身份與師弟不配,便想……”她紅了臉頰,“……便想哪怕是服侍他一次,也算是全了我報恩的心。”
她咬了咬唇,很是難為情的樣子,眼睛又有了淚花:“葉大哥,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你會不會,會不會以為,我是個貪圖美色的女子?”
“你能幫幫我嗎?我每日都為無法報恩而夜不能寐,你那麼善良,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葉拓擰眉,沒有作答,卻也不喝止。
見狀,戚婷兒明白有戲,繼續道:“葉大哥,你相信因果嗎?我是相信的,如我這般相信因果的人,若是無法結了這個果,是終生難安的。你就幫幫我吧,隻要服侍他一次,我報了恩,便再不糾纏。”
“你難道忍心看我良心難安,日日不得安寝,逐漸形銷骨瘦嗎?”
葉拓眉頭慢慢舒展,他一臉心疼地看着戚婷兒,伸手摸摸她的頭,道:“不能,我當然不能忍心。”
戚婷兒眨巴着一雙期待的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葉拓笑容有些深意,道:“戚妹妹,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呢?”
戚婷兒從包裡掏出一個疊成三角的藥包,而後又踮腳附耳道:“葉哥哥,你知道師弟不喜歡協恩圖報的,他又怎麼肯讓我服侍呢,我需要葉哥哥你……”
後面的話她沒說,隻是把藥包輕輕推到葉拓胸前。
葉拓笑看着她,手緩緩從她的手臂上移動,包裹着她的手,握住了那個藥包:“好啊,葉哥哥幫你。”
見事成,戚婷兒就要收回手,誰知葉拓突然附耳過去,道:“戚妹妹,隻對一個人下手,能保萬全嗎?”
戚婷兒一愣,道:“我不用……”
她本想說她自己不用吃藥,但話出口,她靈機一動,明白了什麼才是“萬全”。當下也顧不得去想葉拓怎麼會出這麼龌龊的提議,反倒感謝他的提醒,“我這就去尋一個‘萬全’!”
說罷,她便迅速離開,在夜市上梭巡。她從戚家莊出來時沒有攜帶春藥,現在她得找個遊醫,再去買點。
她怎麼就忽略了呢?連穼總是避開她的觸碰,除了孟淮妴,也從未見過他與哪個女子有肢體接觸,這樣嚴格要求自己的人,很有可能也是在意對方貞操的。
大将軍府,正廳。
午初二刻,十一時三十分。
門窗緊閉,下人被戚婷兒趕出去了,晏罹守在門内,黛禾守在門外——原本黛禾是守在門内的,然而戚婷兒說她有錯要認,被人盯着不自在,晏罹戴着面具,她能忽視掉,央求孟淮妴隻讓晏罹守在門内,孟淮妴答應了。
她看着面前的一盞茶水,這是戚婷兒端來的請罪茶。
“孟小姐,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戚婷兒苦笑一下,倒是不裝柔弱,很有誠意的樣子:“昨日經長輪那麼一說教,我是真的幡然醒悟了。”
“我是三月十八來的,算算時間,竟已一個月了,可是……瞧瞧我都做了什麼,竟然聯合呂良算計你,害你進了監牢。”
為了表達真誠,沒想到她還把此事捅破了。
孟淮妴适時地表示驚訝。
戚婷兒突然跪在地上,眼中沒有虛假的淚,隻是一臉誠摯的忏悔:“孟小姐,我真的知道我錯了,我已決定,明日便回戚家莊,在走之前,隻想與你冰釋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