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于律風衛,一身肅殺之氣不容忽視,戚婷兒是江湖人,也被攝住。
她委屈地看了連穼一眼,一副想言又不敢言的樣子,見連穼不搭理,護衛又擡起手,才慌忙自個老實退離。
孟淮妴背着手,仔仔細細觀察着她的行為,心中已有了判斷。
“橋柔造作,令人作嘔!”筇崖嫌棄地看着戚婷兒,評價道。
“哦?”孟淮妴目送着人,卻是對筇崖問道,“多日不見,殿下與她之間,可是發生了什麼?”
“她敢發生什麼,不過是我火眼金睛,看破她的伎倆罷了。”筇崖公主看向孟淮妴,上下打量一番,似有欣慰,“還好你不是那種扮柔弱的,否則一定又惡心又難纏。”
她發現孟淮妴一直盯着戚婷兒,又奇道,“你看什麼?我瞧着連将軍不吃這套,莫不是你竟吃這套?”
孟淮妴笑意盈盈望過去,問道:“殿下是無時無刻都這樣嗎?”
筇崖公主蹙眉,不解其意。
“我呀,可不是無時無刻都心狠手辣呢!呵呵呵~”
“你是何意,難道你對她起了憐憫之心?”筇崖公主目露鄙夷。
孟淮妴不在意她的輕蔑,大方點頭,又輕笑道:“不過那是上一秒的事了。”
筇崖公主滿腹疑惑,用完膳,看到戚婷兒仍在府内,扶額道:“我真不想有這樣的情敵,襯得我眼光不好似的。”
她說着話,是看着孟淮妴的,俨然同一戰線的樣子。
孟淮妴輕輕勾唇,無需多做表情,自有一股傲然的輕蔑:“她可不是我的情敵。情敵,需要同我一樣真心喜歡,沒有雜質。”
筇崖公主的喜歡,或許不多,公主應不是沒想過與連穼的身份很難成婚,可她還是抛卻那些俗事,先喜歡一場。
而戚婷兒,任表面上再嬌俏可愛、天真爛漫,那眼底滿是貪婪的算計,還是沒有逃過孟淮妴的眼睛。
她明白大多婚姻,總逃不過算計。但人總是有追求的,沒錢的人求财,有錢的人求權,有錢有閑又不缺權的人,便要求一求真情。
她既然求的是真情,至真至純的真情,自然看不上這樣的惡意算計——計算過後施展的,究竟是不是損人利己的惡意算計,說白了還要看主觀感受,若要細究,倒是無窮盡了。她不是連穼,不知道連穼有沒有受損,但那把暗器,可是想讓她受損的。
筇崖似懂非懂,仍想去刁難一二。
“殿下,這是我的獵物,您可否讓給我?”
這話,讓筇崖止了心思,她想了想,看看一旁的連穼,也不願在他面前做一個惡人,點點頭:“你難得貼心,本宮便讓一讓吧。”
身為大堯帝王女兒中唯一的公主,又有一個與匪勾結的親弟弟,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筇崖,尤其是在這段時間,她可以惹事,但不能惹大事。即便再厭惡戚婷兒,最多是以各種名目刁難,卻不能要她的命。
孟淮妴從袖中摸出一把薄刃,随意地向戚婷兒甩去。
她的本意是逗弄,也就沒有朝着命門而去,戚婷兒一個江湖世家出生的人,武功不可能多弱,定能躲開。
然而戚婷兒躲是躲了,卻被險險割破了衣袖,滲出點點血來。
“呵呵~”筇崖愉悅地笑了,她懶懶地讓婢女托着手,神色松快地朝府門而去。
同品級之間,離開時,互行禮那是客套,不互行禮那是熟悉,并不被認為是無禮。公主之尊,不與大将軍言離去,更無人挑錯。
連穼背着手,站在那像一尊雕塑,隻目視前方,像是神遊天外。公主離開,也沒有移動目光。
孟淮妴等人卻是不能不行禮的,都對着筇崖行了見禮,以送其離開。
等到筇崖離去,戚婷兒眼眶中的淚水終于落下,她走到孟淮妴面前,質問道:“孟小姐,你為何傷我?”
孟淮妴不知從哪又抽出一個暗器,直接飛向了戚婷兒的脖頸,戚婷兒被這猛然出手一驚,卻還是迅速閃身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