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若音頓時驚訝得坐直身子,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良久,呼出一口氣,笑容有些複雜,對喬時遷道:“殿下,這種招數,還真是有些——”她拉長了聲音,等到孟淮妴終于看過去,才繼續,“卑鄙無恥。”
聞言,孟淮妴微微蹙眉:“你如何知曉這主意是四皇子出的?”
聽到這問題,應若音比孟淮妴還要疑惑,道:“哪個正經人會給人出這種主意,這是吓人還是追人?”
孟淮妴飲了一口酒,酒杯放回桌面的時候有些重,面色也不太好看:“今日确實是四皇子出的主意,不過這主意最初是我自己想的——雖然目的不太一樣。”她一臉嚴肅地看向應若音,“你覺得這主意有什麼問題?”
應若音身為官宦世家的嫡女,自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被孟淮妴大大的眼睛這樣帶着嚴肅和冷意地盯着,還是有些不适,她身子稍稍後退了些,卻還是保持了眼中的輕蔑:“正常人追人,那都是盡力地展示自己的長處,或是陽光向上……”
“應小姐。”喬時遷突然出聲打斷,他臉上還是挂着那樣風流邪魅的笑,桃花眼有些幽深,迷人又危險,他又看向孟淮妴,用自己的筷子戳了一下她拿着酒杯的手,眸子裡的幽深轉瞬間又消散了,聲音也變得有些嬌俏,打趣道,“情敵之間,交流追人的方式,有些不妥吧?”
應若音默默看着他一系列的變化,等他說完後,又繼續對孟淮妴道:“總之絕不是用一些血腥的法子,比如筇崖公主,公主殿下告訴我她在備考幕僚,想要做大将軍的軍師。那法子雖然以後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可考上的過程太慢了,我才不會選,我已在家練了好久的繞柱舞,就是想在大将軍面前一展優美的舞姿。”
“繞柱舞?”
孟淮妴本就極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這舞蹈很有争議,至少目前被認為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不怪她驚訝,實在是應若音這樣清冷的人,不像是會學這種具有争議的舞蹈的。
應若音點點頭,毫不羞澀,反而對孟淮妴抛了個媚眼,道:“這追人,有時也是該講究‘勾引’的。”她上下打量了孟淮妴一眼,“看不出來,孟小姐比我還要含蓄?”
“啪。”
一聲不小的聲音響起,二人看向發出聲音的喬時遷。
“抱歉,放杯子時不小心手重了。”喬時遷面上沒有絲毫破綻,隻為自己制造的噪音道歉。
然而,孟淮妴瞬間明白,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想要勾引别人,誰能受得了?不過話都到這了,喬時遷竟然還不做點什麼阻止應若音,還真是無用至極。
莫非是自己在這他不好發揮?想到這,孟淮妴看喬時遷的眼神不免有些輕視,她搖搖頭,不想再當這個電燈泡了,起身拍了拍應若音的肩膀,道:“你這法子若是成了,可一定要告訴我。”
按照應若音這白蓮花的姿态,若是成了,必然會告訴她的,但孟淮妴還是要提醒一下,以保萬全。
畢竟,這舞是要近身的,若是連穼讓對他有情意的女子碰了身子,哪怕是隔着衣料蜻蜓點水的程度,隻要這個女子是對他有情意的,那麼在孟淮妴這裡,這個男人也是髒了,髒了,她是不會要的。
哦,這不是她封建,隻是她有病。
她對愛情方面的偏執和追求完美的強迫症,讓她不像個正常人。
哦,也許是變态。
孟淮妴越想,思緒便越是狹隘起來,她想到在重刹樓調查不到的人與人接觸的細節上,連穼那些過往的人生裡,有沒有被對他有意的人碰過?
她隻能調查到連穼是清白之身,清白之心,但他究竟有沒有被對他有意的人碰過呢?
哪怕隻是隔着衣料的胳膊,哪怕遞接物品的無意,哪怕……
“你不打算先試嗎?”應若音怔愣過後,微微仰頭看向孟淮妴。
她很不理解,這樣大好的法子都擺在面前了,孟淮妴這個心悅大将軍的人,怎麼就能坦然讓她去使用。
呼吸之間閃過的念頭被打斷,孟淮妴的思緒從死胡同裡抽離了出來,她知道身心清白就夠了,過往不該也無需追求過細,方才是陷入狹隘的漩渦了。
她看向應若音,是比其更疑惑的眼神,問道:“你莫非是想拿我去試驗?”她像是不相信應若音會這等蠢笨,“你認為你這點伎倆能蠱惑我?”
“……”
應若音沉默起來,想想自己說的話,确實像是在慫恿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了,又怕她轉身便走,脫口而出道:“總之你不能用那種吓人的法子!”
孟淮妴看向她的目光更加像是看傻子了:“你不會是覺得,殺人無數的戰神,能被我吓到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