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住菲尼克斯的手一直沒松過,被尾巴纏上腳後,他單手握住菲尼克斯兩隻手的手腕,将紅發貓獸人的兩隻手拉舉到的頭頂。
另一隻手摁在貓獸人的胯間,讓尾巴根也被壓在了桌子上,原本很有活力的尾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松松垮垮地搭在陸斯恩的小腿上。
陸斯恩俯下身,灰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望着他。
他的呼吸打在菲尼克斯的臉上,茶香的清冽混合着令人臉紅心跳的甜膩氣息,讓菲尼克斯的心跳又快了幾拍。
陸斯恩……離得好近……
就在菲尼克斯以為他會親過來的時候,陸斯恩松開了他,然後站直身體和他保持了一段遠遠的距離。
“你的臉快變得和你的發色一樣紅了,菲尼。”
像面條一樣滑下桌子的紅發貓獸人捂着臉縮起來躲到桌子底下,“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隻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想撲點東西玩而已,你也沒必要這麼……這樣……”
這樣逗他吧……
他還以為陸斯恩真的會親他呢。
太讨厭了,以前陸斯恩總是用“拯救公主要緊”作為借口,後來又拿年齡做借口,就是不肯和他确定關系。
明明當初那場舞會上就已經說好了……
躲在桌子下無能狂怒的紅發貓獸人最後灰溜溜地爬出來,然後站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
見他出來,陸斯恩把涼得差不多的茶遞給他,“喝點熱茶,該休息了,我明天還要見一大堆人呢。”
菲尼克斯嘴上嘀咕道,“見别人也是和法爾科一起見,和我有什麼關系。”
陸斯恩歪了歪頭,“吃醋啦?”
“才沒有!”菲尼克斯大聲地喊道,“我隻是震驚她竟然真的留下來了。”
留下來……菲尼剛剛是跟上去了嗎?法爾科的敏銳度可是很高的,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陸斯恩一邊想,一邊對菲尼克斯解釋道:“羽人基本上都是一群固執到極點的家夥,驕傲冷酷但認死理。我曾按照羽族的生活習慣幫助他們建立住所,後來又幫他們治療過傷,然後他們就認為自己有責任保護我以及我的住所。”
畢竟對羽族來說,最重要的隻有兩個,一是他們自己,二是自己的住所。
羽族大部分情況下都是靠自己羽毛的美麗度,以及住所的完成度來赢得異性的歡喜,然後才有資格誕下後代。
倒是不難理解,但有一點菲尼克斯從剛剛聽到就在想,一直想到現在都想不通。
他有些費解地說:“……原來羽人是站着睡覺的啊。”
怪不得他當初是羽人的時候,躺床上覺得怎麼躺都不舒服,要不是當時陸斯恩在他身邊,他可能半小時都不想堅持。
不過之後睡習慣了就挺好的,翅膀還能當被子蓋。
陸斯恩說:“畢竟他們以前是生活在樹上的,現在肯定是怎麼方便怎麼睡,法爾科說這話純粹是找補而已,誰知道她更喜歡站着睡,還是躺着睡呢。”
“不過貓獸人可不是站着睡覺的。”菲尼克斯望着單人床意有所指道。
隻有一張床,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隻能擠一擠了。
單人房的床倒也沒有小到很離譜,睡兩個成年人雖然稱不上綽綽有餘,但也沒有到很擁擠的地步。
隻是不知道是心情的改變,還是因為肢體接觸過多,兩個人的體溫都有點上升,心跳也有不同的變化。
一時半會心情沒法平複下來,兩個人都睡不着,隻能聊天,但是兩個人又都沒有立即開口。
過了很久,也可能隻是過了幾分鐘,陸斯恩才聽到菲利克斯非常小聲地問:
“你真的不會失望嗎,陸斯恩?”
失望……嗎?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但是記住他的人類和非人類很多,不缺獸人這一族。
……和這相比……
陸斯恩歎了口氣,“這個問題我應該問你才對,菲尼……沒有人記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