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科瞪着緊緊關上的房門,爪子悄悄往後退,無聲無息地跨出好一段距離,考慮要不自己現在就跑吧。
幫這樣一個狠心的家夥做事,好像怎麼想都不值當,而且她還有那麼多公務要處理,不如……
“咯吱”——
門又重新打開。
聽聽這生鏽的聲音,看來這個翻新的旅館不僅沒有換新的門鈴,也沒有換新的門,法爾科冷漠地想。
“剛剛忘記問你了。”
門隻開啟一條小小的縫,陸斯恩探出一個頭看着已經快退到樓梯口的法爾科,語氣自然地問:“找到我屋子的那群黑魔法師還留有活口嗎?”
法爾科:“……很遺憾,沒有。”
可惡,真是哪個果子不熟就摘哪個。
她的爪子不自覺地在地上蹭了蹭。
這是她緊張時喜歡做的小動作,但這個動作很顯然不适合出現在樓房裡,尤其是木質地闆上。
發出刺耳的磨爪聲後,兩人都不由自主的将視線落在法爾科的腳爪下。
木屑……以及一些木頭碎片……
陸斯恩幹巴巴地“哦”了一聲,然後“哐咚”地把門關上。
法爾科:“……”
好吧,她們羽人就是敢做敢當,才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
不就是睡一晚,明天起來幫那個愚蠢的家夥做任務嘛,她有什麼好怕的!
她踮起爪子,小心翼翼地往旅館更深處的雙人房走去。
沒有翻新房門的旅館,也沒有重新設置走廊的燈源,整個走廊隻有牆面鑲嵌的一盞油燈閃着微弱的光芒,從法爾科的角度看向走廊深處,走廊仿佛是一條通往深淵的漆□□路。
總覺得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
法爾科咽了一口口水,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
處在相親大會前期階段的旅館,單人房要比雙人房更加暢銷,價格也更加昂貴,但即便如此,大部分的單身獸人還是會選擇訂購單人房。
這種在普通人或非人類看來沒有必要的行為,其實相當于單身獸人又一個實力的體現,對正處在求偶期的獸人是展現自己的機會。
雖然在陸斯恩看來這純純就是消費主義的陷阱罷了。
……那為什麼他當時訂的是單人間?
站在房間裡的陸斯恩望着又窄又舊的單人床,突然有點想回到幾個小時之前重新訂房間了。
就算想和菲尼克斯睡一張床,他也應該訂大床房啊!他腦子是短路了嗎,這都能忘?
陸斯恩在心中默默錘自己,但表面不露出半點,顯得他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他施展一個簡單的魔法,打開窗戶,除去屋内的浮塵,順便檢查了一下屋内是否安全。
等他差不多确定完,并且重新煮好一壺茶,一個如同幽靈般的身影從窗戶閃進屋内,然後直線一般地沖向他。
陸斯恩淡定地倒了一杯加上花蜜和果醬的花茶,在那人沖過來的時候,單手絞住他的雙手
,把他面朝上摁在桌子上。
“唔?”
紅發貓獸人發出疑惑的鼻音,他反手抓住桌面,拱起後背做一些無謂的掙紮。
然而掙紮幾下後他發現自己的力氣确實比不上陸斯恩。
紅發貓獸人有些不甘心,動用自己粗壯的尾巴纏上陸斯恩的腳踝,想把他拉倒。
因為是短毛的原因,尾巴給人的感覺有點刺刺的、癢癢的。
尾巴的拉力不弱,但也不是很強。
陸斯恩喝了一口花茶,然後放下茶杯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