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我會思考,思考既然這個世界存在神明和靈魂的說法,那她呢?她死後會重新轉世成人,還是以靈魂的身份存在于神明的身邊呢。”
“後來我找到了另一本不是古籍的古籍,那上面說人死後的靈魂會歸于自身屬性相當的魔法元素神。”
“我看了,看到神身邊的靈魂,這個說法是真的。”
“你們使用的都是光屬性魔法,但她沒有你強大。”
“我不想殺人……”
灰發青年捂住臉,就在雷沃爾特以為他要哭出來的時候,他又變回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可是我必須殺掉你,我不能讓你去傷害她第二次。”
灰發青年一切的詭異行為在這一刻都有了解釋。
靈魂……他要将他的靈魂一同毀掉。
雷歐·沃爾特的幾乎要喘不過來氣,他的肺好像變成了一個破舊的風箱,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正午的陽光下,這位曾經無畏無懼的尊貴騎士卻像是身處在萬丈深的冰窖裡,面色蒼白,眼神中閃爍着前所未有的恐懼。
“王國禁止使用涉及靈魂的魔法,你這個怪物……”
他的聲音顫抖嘶啞,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他的牙縫裡擠出來的。
“是嗎,那你喊呀。”陸斯恩無所謂地說,“就喊‘這個怪物他要毀掉我的靈魂,快來救救我啊’,怎麼樣。”
陸斯恩一邊說一邊踢翻鐵桶,粘稠透明的液體像有意識一樣流向籠中的男人,然後攀上他的身體,将他的身體包裹在液體裡面。
他看着在掙紮的男人,突然有點後悔。
——後悔隻帶了一個簡陋普通的鐵桶,後悔隻說了要限制雷歐沃爾特的行動。
這個鐵桶是他讓矮人族幫忙做的,做之前他沒有和他們說清楚,隻說想要一個能抵擋藥劑腐蝕的容器,矮人族一向粗犷豪爽,聽到他隻需要一個容器,當天就用特殊金屬做出一個鐵桶。
他當時沒有想太多,覺得鐵桶就鐵桶吧,反正是容器就行。
抓到雷歐·沃爾特後也是,他隻和公主說他決定使用火刑,所以要限制雷歐·沃爾特的行動,不能讓他到處亂跑。
于是公主幹脆用最堅固最耐燒的金屬打制了一個鐵籠,還讓王宮内擅長魔法陣的魔法師在上面刻下相關的魔法陣。
但是現在,他想他應該弄一個更精緻一點的容器和牢籠,這樣才會讓雷歐·沃爾特的死亡變得更加隆重。
他的目光掃過男人身上殘破的盔甲和手腕上的鍊條,男人還在掙紮,他應該是想擦掉皮膚上的液體,卻沒想到反而把滑膩粘稠的液體塗抹得更加均勻。
陸斯恩拿出最後一瓶魔藥,也是瓶身最薄的一瓶。
他放輕聲音,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雷歐·沃爾特,你後悔過嗎?”
雷歐沃爾特眼球轉動,用怨毒的眼神看向他,“後悔?我真後悔沒有早點殺死你,你這個怪物!你會遭到報應的,怪物!”
陸斯恩笑了。
在山村被燒毀後,他第一次笑了。
他後退大概兩三米的距離,然後向籠中抛出那瓶魔藥。
脆弱的玻璃瓶撞擊到鐵籠的那一刻便碎成無數小晶體,瓶内液體接觸到雷歐沃爾特身上的透明黏液,刹那間,火光沖天。
處刑台周圍的世界仿佛凝固。
來看處刑的人,除了少部分是對行刑感興趣,還有一部分是被強制要求來觀看的原騎士團的騎士。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瞳孔因震撼而放大,嘴唇微張,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他們有的雙手捂住耳朵,低下頭,不敢直視這殘酷的場景,有的則顫抖着後退,試圖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場景。
空氣中彌漫着焦灼的氣息,每個人的心跳都加速到了極緻,仿佛能聽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陸斯恩把距離控制的很好,燃燒的熱量到他這個位置已經無法将人灼傷。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烈焰逐漸吞噬男人猙獰的面容,男人尖銳的慘叫聲夾雜在熊熊燃燒的火焰。
恍惚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倏地扭頭望向站在那些原騎士身邊的紅發青年。
與旁邊戰戰兢兢的原白衣騎士相比,紅發青年顯得淡定多了,見陸斯恩看向他,他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菲尼……
陸斯恩有些失神。
他想起和菲尼克斯重逢後的那個晚上,菲尼說他相信他無論走哪條路都一定會成功的。
現在他成功了,他是不是應該表現地高興一點?畢竟他的成功也有菲尼克斯的一部分功勞。
嗯,今晚……想和菲尼單獨待一會。
——分享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