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一紙方休 > 第48章 山河

第48章 山河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驟雨侵蝕着山河,整個興安,自新帝即位,前塵糾葛就像算盤撥珠,雨敲殿檐,衆臣算來算去,聖上的眉眼深湖跟着泛波,卻隻是比雨連綿,沒有筆下的波折粼動,怎麼算也也隻是沒完。

紀清被任為安隔斷咽喉後卻沒死,吊着口氣,一直熬到人來救,他好像做了一場春秋大夢,一切的一切退回蘇将軍接受秘旨的那個下午。

夢裡的他回到房輕舟被房潛夜扇了兩個巴掌的時候,他若是知道自己最終難逃一諾般還是會愛上房易度,當初倒也讓他少挨兩下好。

“易…度……”紀清開口卻發現聲音不是很清晰,脖頸處還有些疼。他雙眸聚焦,隻見陸風起正在按自己的脈,他面色刹時惶恐,好像進了陰曹地府般。陸風起無奈,另手捂住他的嘴,發覺他脈象不穩,開口道,“我是陸風起,泛水之畔是假死,你莫要說話”

紀清這才封了口,像小孩打量新鮮物件般,就這麼淡淡地看着陸風起,他還是一襲蘇繡白衣,眼裡微透着殺意,似乎什麼都沒變,他被陸風起的面貌勾住,看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房輕舟。

陸風起起身,向房輕舟說道,“還是要靜養,沒好全之前不能讓他說話,否則他的聲音就真廢了”

“知道了”房輕舟沒空去管陸風起,徑直去了紀清床前,“子清,你受苦了……不過任為安那混賬東西已經死了,隻可惜我還沒來的去剮他……”

紀清笑笑,他真的很想開口和房輕舟說說話,但他也真的怕一輩子都不能再開口。

“當今陛下”房輕舟壓了壓聲,倒是十分敬重卻又欣喜,“是長明”

紀清眼睛微微一亮,好像有些開心。

房輕舟見紀清笑得這般,也跟着笑了,“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十三城各處玩兒好不好?”

紀清微微點頭。

“到時候,甭管多貴的東西,都給你買”

紀清微微點頭。

“子清,我同父親說明白了,等你好了,我們成親好不好”

紀清點頭,房輕舟有些詫異,以為紀清在逗他玩兒,“子清,你當真願意?”

紀清輕輕抱了抱房輕舟,随即又回到他的視線,狠勁點了點頭。

“哎呦,子清輕些,壓到傷口不好”房輕舟心疼起來,“我喜歡聽你喊我名字,隻有你可以喊”

朝堂的人都對明堂上的斷晚秋有着三分敬畏,從前的看戲如今到了真要他們議事的地步,倒也要時間來試。

斷晚秋深紅衣裳稱膚,斷刀還是放在衣間,若隐若現般有些印子,面容俊郎,似月無暇,眉睫似柳勾人,卻隻缺了些笑意,少了深湖裡的波光潋滟,從前的少年郎倒是變得沉默寡言,真成了個“孤家寡人”般,坐在高而冷的明堂上,坐擁着江山無邊。

“陛下,臣認為奸臣邵文,勾結南餘,罪不可赦,應當……”

“朕乏了,今日退朝”斷晚秋每每議事至此,便強行退朝,他在回避,在等。

夜間的禦書房,斷晚秋照舊打算泡在這裡,自從宮變後他便幾乎沒上過榻,其實他知道自己隻是不敢罷了,他一靜下來,就會思之如狂,不能自已——他怕他控制不住,如今的他真的做到了放手,盡管他還是心中放不下……

“斷晚秋,不要再躲着我好不好”禦書房内,傳來邵狀甯的聲音,斷晚秋幾乎不敢相信,他不敢擡眉去看,反是埋目光在奏折之中。邵狀甯從書架後走來,有些質問地意味,“是莫承江放我進來的,你打算躲我一輩子嗎?”

看見斷晚秋掩藏着些擔憂的神色,邵狀甯早已猜透,閑暇之時,斷晚秋便不是想他,就是想……

他又何嘗不是這般相思,這般煎熬。

“你是不是擔心,我知道你……這般會算計,會不喜歡你,會疏遠你”邵狀甯推開案上擺着的奏折,與斷晚秋四目相對。

“我……”斷晚秋被邵狀甯戳中了心思,一時語塞,他不敢回應裝着答案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眸又何嘗不是,他選擇回避,他隻能回避。

邵狀甯将斷晚秋的手按在自己胸膛,溫度千絲萬縷纏上了斷晚秋的手,按得太緊,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邵狀甯心髒的跳動。

“你該說‘朕’的,私下可以這般,隻有我能聽……我怎會因此就不喜歡你呢,長明?”邵狀甯更緊的握上斷晚秋的手,“我的心跳得這般快,都是因為你斷晚秋,隻是因為你斷晚秋”

“我從前說你為我做那麼多,不知道的我便不去探查”邵狀甯松了手,摟上斷晚秋的肩,有些想哭,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我現在後悔了,我想知道,我一件不落全都想知道”

斷晚秋此刻甚至都不敢去回應邵狀甯的相擁,此刻的他不知道怎麼去回應這份灼手的愛。

邵狀甯回過身來,狠抹了自己的眼淚,微哽咽的聲音繼續說下去,“我自幼沒怎麼念過書,那些話我也不會說,但是我想了好久好久,我還是要說的”

“斷長明,你知不知我有多心悅你,多放不下你”

斷晚秋的淚水才盈了眼眶,卻被邵狀甯急着抹去,

“天下一統易,江山長守難”

“長明,也許這天下為江山而折腰的人很多”

“但你,隻有你是能讓江山折腰的那個人”

“是能讓我一身傲骨,心甘情願折腰的人”

邵狀甯慢慢地湊近,十指纏上斷晚秋纖白的手,輕輕吻上斷晚秋的唇,比以往哪一次都更加纏綿,

“做我的聖上,娶我為皇後,斷晚秋我等不及了”

次日禦書房,很顯然,當斷晚秋和邵狀甯“再續良緣”後,陸相,長興侯,和幾位重臣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臣陸風起” “臣蘇響” “臣房潛夜” “臣晏初來” “臣元未了”

“拜見陛下”

斷晚秋今日卻有些笑意,斷然合上奏折,擡起頭來,“很簡單,明日上朝朕決定要議邵文一案”

陸風起同蘇響腹诽——該來的總會來的,瞧瞧這次陛下想如何吧……

房潛夜不明所以——晚秋這是要明正國法?那何必我我們全都私下诏過來……

晏初來和元未了交換了一下眼色——陛下想通了?

“朕要治邵文重罪,立逢安為後,為将軍,怎麼辦你們自己琢磨,朕要一個結果就行”斷晚秋說來輕巧,可怎麼聽來都難辦……

“陛下,隻要個結果?”陸風起走時問了一句,斷晚秋想了想,“子逸,你……别把那幫……弄得太難看就行,留些分寸”

“臣領旨”

晏初來,元未了此刻還不知道在這位皇帝手上不上朝可以免去多少破事,相談甚歡,正讨論着,卻發覺陸相,長興侯和房尚書似乎都不在考慮這事。

“如此難辦,我們真的不商議一下?”晏初來問到,但他話一出口,就想到了什麼。元未了順着晏初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陸風起向元未了勾了勾手,壓着聲音說,“元未了,你一直裴昭之處潛藏,現在幫我父親平叛我很感激,所以給你一個忠告,陛下的事還是少管的好,像這種時刻,能不上朝就告假”

元未了不是很理解,向陸風起行了禮,“那陸相?”

“我啊,習慣了,去看個戲罷了”陸風起說完話又喚來蘇響,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元未了覺得有些怪。

“晏兄,陸相手段你我皆知”元未了很牽強開了個頭就轉了話題,“不知可曾婚配?”

晏初來一笑,攬過元未了的肩,和他一起看,“陸相溫婉秀氣,江南一般的人兒,也難怪你多看兩眼,不過别想了,我竟忘了告訴你,他是長興侯的妻”

“青白相稱,倒也般配極了”元未了覺得這感覺便對了,回應着晏初來的調侃。

“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封侯拜相,般配極了”

次日朝堂,那幫老匹夫又開始敲打起皇上來,“陛下,這邵文之事不可再拖,今日必須要做個了解”

“那便議吧”斷晚秋坐在明堂之上,緩緩開了口,“陸相,朕想知道你如何看”

衆臣松了口氣——蒼天可鑒,這麼多天終于要議此事了……議完此事,便可以接着議立後的事了,再接着又可以接着議兵權的事了……

陸風起拂袖起身微微行禮,這朝堂上除了斷晚秋可以坐着,還有着左右共四把椅子——陸子逸微撐頭,靠着高椅檐,不像是上朝,到像是賞景一般,蘇響端坐陸風起身側,卻是時時刻刻都能看到陸風起的角度。

房潛夜目不斜視,他為官這麼些年,最近倒是這般的不想上朝,一上朝他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看哪裡好,他倒也不想回家,一回家來,房輕舟同紀清張羅着的婚事,張口閉口沒完的“爹”倒也讓他心煩……

空着得座椅不知是誰的,衆臣也無人敢問是誰的。

“陛下,臣征讨叛賊有功,想先讨個賞”陸風起開口,斷晚秋不清楚陸風起想要什麼,但他知道子逸絕對不打算按照他昨天所說的去做——因為陸風起從前要一個相位,而他已經給了,“陸相想要什麼”

“臣想要長興侯”陸風起看着蘇響說道,果不其然蘇響正在看他,聽到他的開頭,心中顯然震了一下。

——雖說我确乎是名正言順的侯府夫人

——但是憑什麼我自己連個堂都沒拜過?

衆臣還在等下文,等一個動詞,結果陸風起就說了這麼多,沒有下文。

于是衆臣全都面面相觑,“?”

——你可以要長興侯死,要長興侯說話……

——要長興侯?

斷晚秋覺得确實是虧欠陸風起和蘇響許多,但還未開口,下面就吵了起來。

“長興侯一代枭雄,豈能容你折辱?做你男妻!”蘇響的部下顯然什麼都不知道,當場吵了起來。

“願不願意要長興侯說了才算”陸風起走向蘇響,指尖輕輕挑起蘇響的臉,湊近了些,“長興侯,臣問你願不願意娶我為妻”

蘇響雖說知道第二日定是要上朝幫襯着陸風起罵那幫老匹夫,誰知道正事一點沒議,先議到他自己的婚事上來了。

這般近的距離朝堂之上,他有些把持不住,“臣願意”

斷晚秋知道接下來自己幾乎是不用開口了。

“陸相你欺人太甚,你你你……你精通醫術!我們長興侯定是被你下了蠱”另一個部下罵了起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隻能拿陸風起開刀。谏議大夫十分佩服陸風起的謀慮手段,果斷出來應戰,“你們長興侯……哼……我們陸相是何等之人,何等手段,用得着下蠱?長興侯他配得上嗎?”

“陸相乃是丞相世家,上有陸謹言先丞相打下江山安邦定國,下有陸風起陸相助陛下平定叛亂”那人拜天拜地一通手勢下來,說得正起勁。那部下卻直接将手中之物扔了過去,砸了個正着,“你要這麼說,嶺東月明蘇明蘇将軍奉秘旨守着五域,碎葉無聲蘇響長興侯進宮救駕豈不更加感人肺腑”

“感人肺腑?你非要這麼說”又一個人扔了東西過去,又是砸得正好,“那我可就要提陛下發妻邵小将軍了,邵小将軍木扇斷刀,率兵南餘,哪一件不是為了陛下?那才叫感人肺腑”

“但邵小将軍是亂臣之子,就是再怎麼着,邵文也要先治重罪再議别的!”

整個朝堂徹底亂了,各種東西扔來扔去,吵鬧聲不止。

“邵文治重罪便治重罪,這無需多議,你我心知肚明,可陸相若是執意要嫁與長興侯,那是萬萬不可”

“誰知你們二人手握重權,會不會功高蓋主?是不是有謀逆之心?”

陸風起坐在椅上,看房尚書閉目養神,晏初來和元未了不知何時遠離了吵鬧,在殿中一角竊竊私語,看着滿堂文物吵的不可開交。他覺得效果還不錯,側過臉,低聲問了問蘇響,“你是更喜歡看戲,還是更喜歡演戲”

“你喜歡便好”蘇響說了這一句。陸風起起身厲聲喝到,“那若是我早已嫁與了他蘇無聲,你們是打算治我們二人的罪嗎?”

頓時寂靜了些,随後又是質問,“空口無憑,一派胡言,你說嫁便是嫁了?證婚人在何處?從前長興侯也是刑部尚書,我們如何不知?”

“是朕證的婚”斷晚秋知道陸風起在向他抛來話引子,衆臣刹時安靜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