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鬼态度成功讓季雲雨最後的一點憐惜之情也消失了，他深深覺得自己的愛心拿去喂狗都比拿來關系戴晴偌要來得好得多，他拽着戴晴偌的頭發，想要把人給拉起來。

季雲雨會這麼做被戴晴偌氣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這個姿勢保持太久了對身體不好，此外他還需要看看戴晴偌的正臉，确認一下他的狀态，要是戴晴偌真的出什麼問題了的話，他也好及時送醫。

他也沒有用太大的力氣，隻有戴晴偌伸手一拍，輕松就可以将他的手給拍開，但戴晴偌卻始終保持着把頭埋在手臂裡的自閉姿勢，完全沒有要擡頭的意思。

要知道戴晴偌平時對自己的形象管理是真的會精緻到頭發絲的，這種對季雲雨扯着他頭發都無動于衷的态度，是真的有些過于反常了。

季雲雨下意識就放開了戴晴偌的頭發，轉而去拉他的胳膊，另一隻手甚至拿出了手機，準備撥打120.

戴晴偌無奈地直起身來，把季雲雨的手給甩開，另一隻手卻還捂住了大半張臉：“你是有多動症的三歲小孩嗎？這麼喜歡動手動腳的。”

看戴晴偌還這麼有勁，季雲雨的120就沒有打出去，隻是奇怪地看着戴晴偌的怪異舉動：“你到底怎麼了？過敏。”

戴晴偌也不懂今天的季雲雨怎麼這麼反常，但他知道對方向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脾氣，憋了半晌才終于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字：“……醜。”

“噗。”季雲雨直接被戴晴偌這厚重的偶像包袱給逗笑了。

“雖然我聽看不慣你的，”季雲雨公正地說，“但你确實和醜搭不上邊，大模特。”

“臉白得跟鬼似的，還沒什麼精神，這還不醜嗎？”

不管有意無意，隻要戴晴偌有一點想讨人喜歡的念頭，他就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讓人心軟，就像現在，他自怨自艾地抱怨着，卻又像帶着幾分撒嬌。

看着他這個樣子，季雲雨就是想笑也想不出口了，到了嘴邊的嘲笑被硬生生忍了下來，最後變成了幹巴巴的一句：“你真的不醜。”

保持着這個姿勢戴晴偌自己也覺得丢人，他到底是把手給放了下來，但他垂着眼睑，顯得相當悶悶不樂又委屈巴巴。

季雲雨看着他這樣子，隻覺得他比他父親收養的那個Omega還要難搞，畢竟面對那個讨人厭的Omega的故作可憐，他隻需要無視就好，但是面對戴晴偌這麼個Alpha的矯情造作，他卻因為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而有些手足無措的焦躁。

季雲雨眼神亂瞟，餘光看見了因為他們剛才的動作而掉到了地上的，戴晴偌向來随身攜帶的那支口紅。

伸手将口紅撿了起來，季雲雨有些生疏地打開口紅的蓋子，更加生疏地安慰道：“塗了口紅就漂亮了。”

渾然不覺自己的語氣就像是在哄一個五六歲的小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