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晴偌看着被季雲雨車出來一大截的口紅,很想告訴他這麼塗隻會更醜,但是看着季雲雨眼底隐隐含着的那些擔憂,到了嘴邊的嘲諷還是被他給咽了下去。
最後,戴晴偌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季雲雨的提議,他轉身面向了走到這邊,指了指身前,任性地要求道:“你來這裡塗。”
“你要求還挺多。”季雲雨抱怨着,卻還是按照戴晴偌的要求轉到了他的面前。
擡起戴晴偌的下颚,看着他淺粉色的薄唇,季雲雨開始為自己剛剛不過腦子的那番話感到後悔。
但都到了這個場面了,季雲雨也隻能硬着頭皮繼續下去。
從季雲雨把口紅整個轉出來的那個動作看,戴晴偌就知道他是個對化妝這些事情完全一竅不通的新手了,但是等到季雲雨将口紅直接按到自己的嘴唇上後,戴晴偌才發現季雲雨這家夥新手得有點離譜了。
季雲雨對待口紅的态度就像是在使用一支快要沒有墨水的簽字筆,生怕它寫不出來筆記似的,相當用力地往戴晴偌唇上戳,神奇的是,季雲雨粗暴的動作中還莫名地帶着點細緻,他非常仔細地用口紅把戴晴偌的全部嘴唇都完整地塗了厚厚一層,簡直就是在給灰牆抹膩子。
等到季雲雨把自己的下颚放開,戴晴偌都沒勇氣去照鏡子了,不用看他也知道季雲雨畫得會有多醜,他的嘴唇現在估計已經和那種紅豔豔的香腸差不多了。
“我不得不說,你的技術真的很爛。”戴晴偌連鏡子都沒看一眼,就直接吐槽道,“優等生。”
“我覺得還好。”季雲雨收起口紅,看着面前的成果,自我感覺還算不錯,因為戴晴偌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确實挺好看的。
當然了,季雲雨也沒給别人化過妝,所以他也不會知道,戴晴偌的這種好看,和他的化妝技術無關。
這種唇妝放到一般人的身上,效果的确會和戴晴偌想象得差不多,就像是兩根香腸。
不過,被季雲雨的技術糟蹋的人是戴晴偌,戴晴偌的唇形優美,嘴唇也薄,被這麼厚厚地塗了一層口紅,他的唇看起來更像是被人狠狠地親了一通,如同被揉爛的玫瑰花瓣,鮮紅又有些微腫,反倒是有些靡麗惑人。
“肯定醜死了。”戴晴偌才不信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普信發言,他有些嬌氣地抱怨, “你還把我給弄疼了。”
明明就挺好看的……
季雲雨不和腦子不太清醒的病人争論這些:“那你……擦掉?”
戴晴偌仰頭看向今天脾氣好得不像話的季雲雨,突然對這種被俯視的視角感到不爽,他伸手直接撫開了課桌上的東西,手一撐就直接坐了上去。
現在是戴晴偌在俯視着季雲雨了。
突然被俯視的季雲雨無語:“你幼不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