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接上文,燕甯及時救了辰羽,擔心類似的危機還會上演,但自己似乎知之甚少,于是忍不住表态道:“大哥,我既已穿上這身衣甲,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我兄弟二人也早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可我總覺得你有事瞞着我!”
無論從能力上講,還是從感情上講,燕甯此時無疑是辰羽最為信得過的人,既然燕甯已經問到這個份子上了,如果再試圖隐瞞,那麼必然會有損兄弟間的信任,因而辰羽決定向燕甯坦白一切。
“你扶我去那邊石頭上坐坐。”隻見辰羽搭着燕甯的肩膀說道,主要是想回避其他人。
于是燕甯連忙将辰羽扶了過去,并聽辰羽說道:“當年兵敗于定梁丘的平西将軍是我親生父親。”
燕甯聞言驚訝的難以置信道:“那你本姓何?不姓韓?”
辰羽聞言點了點頭道:“義父與我改姓韓,是為了掩人耳目,這一點我從小就知道,所以哪怕在軍中,我也不敢随便向人探問當年之事,怕暴露了身份!”
“你的身世除了伯父,還有誰知道?”燕甯好奇的問道。
“據說我和我爹長得很像,所以當年見過我爹的人很容易猜出我的身世,”辰羽無奈作笑道,“我想我爹當年的敵人早已都知曉了我的身世,既然敵人都知道了,再瞞你這個自己人也就失去了意義!”
“你爹的敵人是誰?”燕甯追問道,“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要三番兩次的置你于死地的嗎?”
“當年我爹兵敗身隕,是因為我爹原本和龐翼約定共擊敵軍,可龐翼卻在我爹鏖戰之際按兵不動,坐收漁人之利!這才導緻我爹被圍困于定梁丘!”辰羽恨的咬牙切齒道,“更可恨我爹手下還有一位将官不思營救,竟臨陣脫逃!這二人我必殺之而後快!龐翼已知我身份,今天要殺我的這些人多半是其所使!”
“那臨陣逃脫之人鑿實可恨!大哥可知此人是誰?”燕甯義憤填膺道,并深以為恥!
“這等無義之徒,最欠忠肝義膽!不管他是誰,隻要讓我逮到,定要一劍刺破他的肝膽!”辰羽堅定不移道。
“年前龐翼被刺,大司農被殺,是你做的嗎?”燕甯注視着辰羽求問道。
“你問這個問題時,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辰羽看着燕甯,不置可否的笑道,“你不該問這個問題!”
燕甯聞言,隻能呵呵賠笑道:“那伯父知道這些嗎?”
“此番回京,義父隻交代了一個任務,便是扶保延陵王殿下,報仇之事義父不知,義父曾提醒過我要潛龍勿用!”辰羽長舒一口氣道,“我想當年便是龐翼有過錯,憑其手握兵權,陛下為了維護大局,必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況且義父與龐翼同朝為官,共事皇帝,總不能指使我去刺殺龐翼吧。”
燕甯聞言笑了笑,且語氣堅定道:“大哥,我就一句話!下次不管什麼事,一定要帶上我!我倆聯手,無人能敵!”
“下次吧!”辰羽拍了拍燕甯胸脯,笑着說道,“你快回去吧,家裡有人盼着你呢!”
“好!那我回去了!”燕甯欣然應允道。
“還有,你去廷尉署報個案,回頭我上個折子向陛下說明情況,”辰羽想了想,并交代燕甯道,“這事就别跟家裡人講了,尤其這點傷,别說!那樣隻會讓他們擔心,也無濟于事!”
“我知道,盡量不說!”燕甯告辭道,“那我回去了。”
于是兄弟二人分别離開,待衆人離去,卻不想有一個受傷裝死的黑衣人爬了起來!
……
兩個月後,李家人要給燕甯父親舉辦四十壽宴,可是甯父執意不肯,為此夫妻二人關起門來還大吵了一架。
隻聽甯母對甯父大呼吵鬧道:“我們二房就這麼沒頭沒臉嗎?你在大房面前就這麼沒自信嗎?連進個府門都不走正門!你做父親的不如人,讓咱甯兒在人眼裡也不如燕儀!”
然而甯父受不了甯母的這番數落,頓時惱怒之下氣血上頭,不受控制的打了甯母一巴掌!這一巴掌下去,甯母還不哭鬧起來!見家庭矛盾鬧大了無法收場,于是甯父索性跑回了城北農莊,想着避避風頭。
可是甯母又豈是善罷甘休的人,受了委屈之後,在家裡找老太太哭鬧,鬧着要回娘家!李夫人也是極力勸和并百般挽留。
就這事而言,老太太當然不能偏袒自個兒子,于是氣的直呼道:“這個混賬羔子!不上道子,竟敢伸手打我媳婦!叫我三個孫子把他給我綁回來!”
于是乎李夫人一封家書差人送至了右戌營,不一會兒,李家三個孫兒便一齊策馬而出,隻奔城北農莊。
到了農莊,遠遠的就看到甯父在賣力的幹活,同時甯父也望見家裡三個晚輩來了,自然也知道他們是何來意,但甯父依舊選擇埋頭幹活,不作理會。
“看咱二叔幹的這麼賣力,分明是在麻痹自己!還假裝看不見我們,做錯事,不敢面對,想逃避責任呢!”遠處而來的燕儀向兩哥哥細緻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