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阿奇博爾在安克雷奇以北的—個氣象前哨工作,—場大雪降臨。他的補給夠撐幾天,但到了第三天晚上時,他開始緊張起來。那時候他已經在北方生活了幾個月,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真正被天氣困住。積雪越來越大,而他此刻與世隔絕,所以,他承認,當他聽到敲門聲時,他發出了一聲尖叫。
阿奇博爾不是什麼火箭科學家,但他也不是傻瓜。他知道現在方圓二十多裡都沒有人,而那天晚上又是那樣的天氣,怎麼能有人在外面……這實在是說不通。他首先想到的是有人因為某種原因來救援了,但當他走近門口時,他聽到了另一邊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年輕女人。
‘請讓我進去吧。我好冷啊。’
這讓他大吃一驚。據他所知,當地并沒有年輕的女性入伍者,他拼命思考,想到如果今晚有人來的話,他應該會事先得到消息。那麼,外面的人會是誰呢?
心裡怦怦直跳,他回答道:‘夫人,你是哪位?’
‘我很冷,迷路了。我在暴風雪中迷路了。請讓我進去吧。’
這真是太奇怪了,但她聽起來很害怕,如果他把她留在外面太久的話,她很容易凍死。不過,自他今天早些時候清理前門後,已經下了兩英尺的雪了。如果他要把她弄進來,他必須要帶着燈和鐵鍬出去清理道路。
‘好吧,給我一分鐘,我馬上出去。’
他穿上外衣,順着梯子上了屋頂的艙門。當雪太高的時候,用不了正門的時候,可以通過那這個艙門來取上面的設備。他告訴我,當時真的很冷,是那他記憶中感覺最寒冷的一次,雖然也是因為他太害怕了。
他告訴我,他害怕一部分是他擔心那個女人凍死,但隻是一部分。他說,另一部分是自己心底能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似乎還有什麼奇怪和危險的東西存在,怪異的感覺不僅僅來自于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寒冷的午夜。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他在下樓清理前門之前,在屋頂的邊緣用手電筒照了照下面。”
說到這裡,納吉搓了搓手裡的水晶球。水晶球散發着柔和的金色光芒。
“阿奇博爾這時對着我和羅納德笑了笑,笑容局促不安。他喝了一口啤酒,然後把啤酒放在一邊。
‘大部分事物都被埋在門外的雪地裡了,但低頭看還是能看清一個什麼東西的身體頂部。它體型巨大,大概有五百斤以上,象牙白的殼上像龍蝦殼一樣一段一段地分着,毛茸茸的白色蜘蛛腿繃得緊緊的,蓄勢待發的感覺。最高處的拱形就像破開雪面的小瀑布。不過最可怕的是它的頭。因為它根本就不是頭,真的。它超過五英尺高,頭卻有着纖細而精緻的形狀,被蓋在一個黑色的看起來雨披或鬥篷的東西裡。’阿奇博爾一邊揉着臉側,一邊在盯着我倆:‘我能在那件鬥篷裡看到一張臉。一張女人的臉。那是我平生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
他在椅子上晃了晃,繼續說道:‘但是它也看到了我。我隻觀察了它幾秒鐘,但那時候那東西已經注意到了照下來的光,把那個看起來像女人的頭朝他轉了過來。那時候我已經吓壞了,愣在原地,我大腦中還在工作的某個部分甚至認為她會對我說些什麼。可能會試着讓我下來。’
阿奇博爾籲了一口氣:‘但它卻開始尖叫——那聲音不是從那個女人的嘴裡發出來的,而是它的身體上有一蓬蓬的雪,就像是從鍋裡逸出的蒸汽,空氣中充滿了這種可怕的尖叫聲。我知道它很生氣,它要來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