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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誕很快回來，餐也上了，兩人面對面坐着吃東西，姜再霄三分鐘一個漢堡，五分鐘一份披薩，二十分鐘胡吃海喝了一大堆，吃相看起來幹淨利落端莊大方，但速度實在是非人。

這給隔壁五歲小妹妹吓得直往她爸爸那邊靠，用異樣的眼神看姜再霄。

她注意到了姜再霄，而沈誕注意到了她。

她爸察覺到小孩的這種反應，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小孩兒聽後沉思了幾秒，疑似仍舊很不能接受地抱住了她爸的腰，埋頭自閉在她爸懷裡。

沈誕叼着薯條望着他們發呆。

姜再霄一口三塊炸雞塊，順着他所看的方向看去，一臉不明所以地嚼吧着。

她爸扒拉了兩下小女孩兒，小女孩兒在他懷裡撒嬌不動彈，于是隻能無奈地笑笑。

誰知擡起頭就撞見這兩個少年人的視線，氣氛忽然變得很尴尬，沈誕後知後覺地收回自認為冒犯别人了的目光，低頭喝了口可樂。

小女孩瞥了姜再霄一眼，呢喃着對她爸說了句：“……我想爹爹了。”

沈誕咽下可樂，問：“你剛才，不是在怕這個恨不得搶了你們的餐來吃的哥哥嗎？”

姜再霄鼓着腮幫子，沒能說話。

什麼鬼形容。

小女孩兒睜着像他爸的琥珀色眼睛，老實說：“……是有一點。感覺像是動畫片裡會吃人的狼外婆。”

姜再霄嗆了兩聲。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男人摟緊了懷裡的女孩兒，笑容可掬，帶着些許歉意。

沈誕好整以暇地捏着可樂杯喝了兩口，替姜再霄大方原諒：“童言無忌，他不會計較的。”

“不過爸爸說，我爹爹沒和他在一起以前，也這樣很能吃，我就不怕了。”小女孩兒打直腰，試探着扒住了桌子，靠近了姜再霄那麼一點點點點：“……哥哥，你和這個哥哥在處對象嗎？”

這回換沈誕嗆了兩聲。

男人連忙用诶聲止住小女孩兒的揣測：“哪有這種開場白。不合适。”

姜再霄的雙眼亮了一瞬，又暗下，仿佛藏住了什麼剛掀起來的波濤，“不是。”

小女孩兒擺着腿，粉雕玉琢的小臉笑起來燦爛可愛，絲毫沒把她爸說的不合适聽進去，“那你以後要一直這樣做大大大胃王了。”

姜再霄問：“為什麼？”

小女孩兒歪頭笑說：“因為，爸爸說爹爹就是和他在一起了以後才治好這個病的。”

“……星禧。”男人好似歎了口氣，警告似地叫了聲小女孩兒的名字。

丫頭終于閉上嘴，趴在了桌上，裝死。

“噗。”沈誕笑得彎下腰，額頭貼在自己的雙拳上，雙拳貼在桌面上。

Alpha因為激素影響常常在易感期内感到自身躁動、不安，總想做點什麼，吃點什麼，這都是欲望和成倍增長的過載精力讓Alpha有種閑不下來的感覺。

單身Alpha在易感期内因精力過盛而擁有小癖好也千奇百怪，可以是食欲變大總是吃吃吃，可以是多動症根本坐不住，也可以是話變得很多一直說說說。

反正總要有一個發洩口。

女孩兒童言無忌所說出來的話下，是暗指了成婚後或有對象甚至有性伴侶的Alpha，在有了固定的性生活後，過盛的精力被消磨了，所以才“治好了這個病”。

沈誕笑，笑得有點沒理頭。

細究，大概有一部分是笑姜再霄被這不谙世事的小丫頭整吃癟了，有一部分是笑這小丫頭能進能退的做派太可愛。

“小孩子不懂事，你們見諒。”男人說。

“……沒事。話說怎麼看到我會想你爹爹？”姜再霄笑着招呼那小孩。

小女孩說：“因為我爹爹也是Alpha啊，爸爸說你也很可能是我爹爹那樣的Alpha，所以看到你就想到了我爹爹。爹爹出差了，好久好久都沒回來了。”

語氣聽起來像是她爸扔下他倆跑了，再也不回來了似的低落。

男人明顯地歎出氣了，“……算上今天也就才三天，而且待會兒我們不是去機場接爹爹麼？”

沈誕還在笑。

“……诶~”姜再霄用腳尖在桌下碰他，“有什麼好笑的，我就算一輩子治不好這個‘病’，你也不能這樣嘲笑我吧。”

沈誕笑得面紅耳赤，十分對得起姜再霄對他“臉皮太薄”的評價。

父女二人本就吃得差不多了，沒來得及多聊兩句，男人接了個疑似是他先生的電話，便告了别，帶着女孩兒走了。

“别笑了，過分……”姜再霄用運動鞋的鞋面頂沈誕的褲腿。

“诶……”沈誕蓦地收腳，笑意未曾散盡，平添上幾分愕然，欲言又止道：“你從哪兒學的……”

姜再霄茫然問：“我又怎麼了。”

沈誕嚴肅地說：“狐媚勁兒。”

姜再霄：“？”

這給他整笑了，“冤枉啊。我隻不過是随意地碰了一下你。”

沈誕沒說話，看桌面上的東西都快洗劫而空，他坐直，趕緊塞了剩下的薯條進嘴裡。

“你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晚上跟我回家吧，我媽說你一個人怪無聊的，邀請你到我家玩兩天。”姜再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