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再來找我,我先走了。”
李昭轉身的一瞬間,薛心涯看到薛甯眼中閃過一絲紅色,還未細究,就消失不見。
而門外的李昭,踏出去的瞬間,仿佛忘掉什麼事情一般,回頭看了看房内的薛甯,感覺好像也沒什麼事,徑直離開了。
薛甯依舊坐在桌前,隻是面色不似面對李昭時那般恬靜和藹,反而有些陰恻恻的。
“我明明是**,為何會敗給薛心涯?**明明不是這樣......”
薛心涯看着他嘴巴張合,前面的話語聽的十分清楚,可唯獨這幾個字仿佛被人抹掉一般,無法進入薛心涯的耳中。
突然一陣拉扯感襲來,薛甯猛地擡頭,站起來環顧四周,厲聲喝道:“誰?!”
可薛心涯已經無法看到薛甯的容貌,他被拉了回來。
睜開眼後,白扶依舊坐在他面前的床上,見人睜眼開口問道:“如何?”
薛心涯呼出一口氣,皺眉将所見之事告知他,尤其是最後那一段話。
“你聽不到他在說什麼?是離得太遠了還是他聲音很小?”
白扶有些不理解,薛心涯想了想說道:“不是,他前後的話語我都能聽的清楚,唯獨那幾個字,我隻能看到他嘴巴在動,卻是怎麼都聽不到說的什麼,感覺......”
“感覺像是被刻意抹去不讓我聽到一樣。”
“還有這種事?”
白扶不解,他從未聽過還有這種術訣或者功法,真是奇怪,但現在他也無法和薛心涯解釋,隻得暫且跳過。
“你現在還不熟練,李昭那邊就别看了,等你明日再自行查看吧,方法已經交給你了。”
薛心涯點頭,看着有些倦态的白扶,貼心的問道:“師尊先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會,還有你說的那個靈骨一事。”
白扶是有點困,但許多事情還沒安排好,他無法放心睡,幹脆撐着眼皮子安排好再去休息。
薛心涯腳步一轉,走到白扶身邊,低聲問道:“我扶師尊起來坐會?”
白扶點點頭,忍着腦中的困意,借着薛心涯的手臂坐了起來。
本就有些松散的外袍随着肩膀劃落,白扶毫不在意的攏了攏,又将白發别在耳後,指了指床邊對薛心涯說道:“你坐着吧,站着說話累。”
薛心涯從善如流的坐下,還不小心壓住了幾縷白發和衣角,伸手掏了掏,都攏在白扶那邊去了。
一股幽香鑽入薛心涯的鼻中,很好聞,淡淡的,又有些清涼,像白扶這個人一樣。
“師尊平日還會用香薰嗎?”
“嗯?”
白扶不解,什麼香薰?
“剛剛聞到師尊身上很香。”
“沒有,我不用那個,可能是樂意最近給我這裡換上的吧,之前去凡間你不是沒聞到過。”
薛心涯點頭,不再細聊此事,轉而将靈骨一事詳細告訴白扶。
“換靈骨一事,正是因為下場過于慘烈,才被列為禁術,隻是你說這宋雲很眼熟?”
“對,嗯...也有可能是重名,師尊可還記得薛甯的爹娘?”
“就是被砍頭的那對夫妻?”
“嗯,薛甯的娘姓宋,以前也是個大戶人家,但家道中落,後來嫁給他爹後還是改不掉以往的習慣,奢侈浪費。”
“都姓宋...還都是你們慶嶺鎮發生的事情。”
白扶沉思,他沉思的時候習慣将右手食指抵在唇邊,另外一隻手會無意識的去纏繞散落的白發。
薛心涯看着被白扶自己摁的有些泛紅的薄唇,心中突然有些急躁,不得已隻能撇開目光,卻又看到和白發纏繞一起的手指。
抵死纏綿,薛心涯不禁想象如果白扶這根修長白皙的手指纏住他黑發的話,場面會有多麼美妙。
“你說要去凡間,是想去核實一下嗎?”
“對,我家老宅有個暗房,他們夫妻不知道,裡面放了些我爹的古玩字畫,還有我們薛家的族譜,當時宋家家道中落,将不少東西變賣給了我家,我記得我爹提過,其中還有他家的族譜,當時我爹還罵他們忘了根,隻是後來字畫都被我轉賣了,族譜感覺随身帶着沒必要,就一直放在那裡。”
薛心涯看着手指還在唇邊的白扶,盯着那雙唇一張一合,本能的回答他的問話。
“行,等我休息幾天,盡早去凡間。”
“好,那我便不打擾師尊了。”
薛心涯轉身離去,這次他沒有被白扶叫回去,走出門後,他轉身想把房門帶上,卻見床上的白衣白發男人已經躺下,眉目緊閉,滿臉的倦态。
不再過多打擾,薛心涯回到了自己仙府。
他坐在石凳上,喚出天意劍細細擦拭。
似乎把這把劍擦得滿意了,劍身還發出“嗡嗡”的聲音,薛心涯輕笑,将它放在桌上吸收日月精華。
腦海中卻莫名浮現出白扶被手指壓住的雙唇,隻是那根白皙的手指換成了自己的,肆意在唇上蹂躏,直到有了血色。
又想到他的雙手抓着自己散落在面前的黑發,臉上是離開時看到的那般疲倦,卻泛着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