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心魔白扶扭頭看他,卻剛好和薛心涯的目光撞上,他心中一驚,渾身都僵住了,腦子裡已經飛速過去幾個措辭。
薛心涯卻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般,指着鎮志上用黑色毛筆細細勾勒的“宋雲”二字說道:“這個宋雲,有點眼熟。”
“啊?這人都是千年前的了,你怎麼會眼熟?”
薛心涯皺眉回想許久,有些不确定的說道:“我還不是很确定,得去一趟凡間才能知曉。”
“那你......”
白扶話還未說完,一股熟悉的眩暈感襲來,不過轉瞬間,再次睜眼他就回到自己本體了。
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間,紅痣在指尖若隐若現,似乎也能察覺到主人心情不佳,顔色看着貌似有些暗淡。
但不管如何,該做的事還是要做,還得小心不要被薛心涯發現。
深吸一口氣,白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給薛心涯發了傳訊。
還在藏書閣的薛心涯許久沒等到心魔前輩的回應,猜到對方或許是又離開了,便将鎮志放回去,轉身離開。
此時腰間的傳訊牌亮了亮,他拿起一看,雙眼瞬間亮了。
“師尊!”
白扶發出傳訊不到一刻鐘,還納悶怎麼沒收到這小子的回訊,就聽到門口有人喚他。
他揉了揉躺久了有些疲軟的後腰,掐訣給自己換了套體面點的衣服,将在竹籬外的薛心涯放了進來。
“師尊傷勢如何了?”
薛心涯語氣中帶着擔憂,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懶洋洋躺在床上的白扶,沒有看出任何不适的模樣。
許是因為剛蘇醒,白扶的雙眼中還帶着淡淡的迷茫和疲倦,穿戴整齊的外袍随着他的動作劃落,白發在身後鋪開,未作任何裝飾,和白袍幾乎融為一體。
“沒事了,你比武如何了?”
心魔白扶知道這小子赢了,但作為師尊的白扶卻不知道,所以還是要走一下過場。
“我赢了!得到了一枚令牌。”
薛心涯在儲物戒中掏了掏,将得到的令牌遞給白扶。
白扶隻是掃了一眼,沒有接過。
“你收着吧,這令牌裡灌輸了幾大仙宗的護宗陣法,遇到危機情況直接将真氣灌進去使用便可。”
“嗯嗯。”
薛心涯收回令牌,眼中還是有些化不開的擔憂。
“師尊傷勢到底如何了?感覺昏迷的時間越來越久了。”
這話讓白扶有些啞然,他該怎麼解釋呢?說我沒有昏迷,也不是舊傷複發,就是在你神識裡,你那個心魔前輩就是我。
這也太尴尬了。
輕咳一聲,白扶語氣有些逃避:“沒事,你無需擔心,這段時日可還有其他事情發生?”
說到這裡,薛心涯想起來當時在比武場上,心魔前輩要他将真氣灌入薛甯和李昭體内的事情,想了想說道。
“還有一事,嗯......”
他将薛甯和李昭的異樣告知對方,隐去心魔前輩的部分,隻說是自己在藏書閣看到相關秘籍得知。
“我将真氣灌入他們二人體内,但那秘籍上并未教授後面該如何查看。”
薛心涯說完自己也有些心虛,擡眼悄悄打量了一下白扶,見對方似乎并沒有覺得奇怪,松了一口氣。
白扶當然不會覺得奇怪,要是薛心涯真把心魔一事說了出來,自己作為師尊到底該不該給他解決,又該如何解決?那不如就順着對方的意思說下去。
“你按我說的做。”
薛心涯聽話的盤腿坐在一旁的軟榻上,閉眼凝神。
随着白扶的聲音,他感受到自己丹田處的真氣有些躁動,随後慢慢歸于平靜,而就在平靜的一瞬間,他仿佛通過真氣看到了被附着的薛甯。
對方正坐在桌邊沉思,書籍散亂,後面的床鋪破舊又淩亂。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薛甯仿佛被驚醒一般,擡眼看向進來的人。
是李昭。
薛心涯凝神不敢放松,繼續觀察着這兩個人。
就見李昭皺眉走到薛甯身邊,語氣有些憐惜:“你傷勢如何了?”
薛甯搖頭,聲音和平時辱罵薛心涯時不同,格外的...嬌柔做作,還沒霓素樓那些女弟子大方。
“已經無事了,都怪我之前過于輕敵,讓你也輸給薛心涯了。”
李昭歎了一口氣說道:“名次都是次要的,你無事便好,你真的不考慮加入内門嗎?内門能夠修煉的秘籍會多上許多。”
“不用了,我本就是外門弟子,修煉速度如此之快已經引來許多人的記恨,如果再去外門,豈不是更招人恨?”
“有我在誰敢說你?!”
薛甯輕柔的笑笑,擡手輕拍一下李昭的胳膊,語氣溫柔:“那豈不是對你也有影響?不必再勸我了,我自己心裡有數。”
李昭無奈,隻得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