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無别的事,白扶躺在床上休息,轉醒後呆坐了一會,彈出一縷真氣沿着門縫溜了出去,不一會又颠颠跑了回來鑽進白扶體内。
通過真氣白扶看到了薛心涯的一舉一動,他應當是剛練完劍,身上的烏青色弟子袍被汗水粘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水。
這一看,白扶才猛然發覺,這孩子是真真切切的長大了,不管是比他已經高了半個頭的身高,還是被弟子袍包裹住,但因為汗水侵濕而顯露出壯碩體魄的上半身,都告訴着白扶,他的小徒弟已經是個大人了。
回想片刻,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算不上很多,但也滿滿當當的,不知不覺間,又快到一年招新了,想到此,他低頭給樂意回訊,有了薛心涯,他也無心再去帶别的徒弟,反正以往他也神龍不見首尾,現在他隻想專心把薛心涯教導好,為他多做點事,以後自己飛升了,還能在這邊給他立個功德牌。
突然又是一想,白扶盤腿坐在床上,阖眼讓真氣在體内流轉。
果然,包裹住丹田的那層禁锢松動的越發厲害了,隻是還無法強行破開,但白扶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隻待他重回合道之日,就是陸羽天的死期。
另外一邊的薛心涯喝完水後,總覺得旁邊有誰在偷窺自己,但想了想自己可是在淩雲天峰,可能隻是錯覺吧,但他喝完水後還是立刻掐了淨身訣,給自己身上弄得幹爽。
望着天邊緩緩上升的太陽,薛心涯拿出儲物戒中的中級功法和一些适用于生活上的法術來逐一學習。
之前隻專注于修習天意劍法,一來是要準備大比,二來則是劍法和他現在所看的中級功法相輔相成,這也是當時他強行突破第三式後,大家都有些嫌他冒進的原因。
基礎功法修習到哪裡,其他的不管是劍法,還是刀法,或者别的,才能繼續推進,強行突破,就很容易造成神魂和□□的損傷,好在他運氣好,悟性高,驚險度過了。
隻是...薛心涯垂下眼睫,手上的功法久久未翻動一頁,師尊醒來後,似乎已經清楚他的身體情況,連他強行突破劍法一事都未提過,難道是樂師叔和林師叔他們告訴師尊的嗎?
但那段時間師尊不是在昏迷嗎?
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同時也有個不可置信的答案呼之欲出,但薛心涯并未沖動,如果師尊不想告訴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隻要按照師尊的想法去做就好。
......
薛心涯是被白扶喊醒的,醒來時整個人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望着站在自己床邊的白扶有些懵懂。
“快起來,分宗那邊出了點狀況,我們要趕緊過去。”
薛心涯遲鈍的反應了一會白扶說的話,昨夜思考了許多事情,直到外面天色微亮才勉強入睡。
“好的。”
薛心涯揉了揉眼睛,靠着本能從床上下來,他還沒修煉到可以不睡覺的地步,所以睡眠對于他來說十分重要,反觀白扶,神采奕奕,隻是臉色有些不甚好看。
剛把一隻腳放在地上,薛心涯不知是怎麼想的,另一隻腳還懸空,就這麼站了起來,已經有些寬大的身軀往前倒,白扶被吓了一跳,趕緊把人扶住。
屬于薛心涯的氣息撲面而來,白扶發現自己竟然被對方罩住大半,熱氣撲在鼻尖,一時間白扶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扶他了。
“抱歉,沒站穩。”
可能是剛醒的緣故,薛心涯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垂着頭看着抓住自己手臂和肩頭的白扶,眼神有些晦暗。
但很快,白扶見他已經站穩,就松開了手,薛心涯不動神色的看了眼被白扶抓過的手臂和肩頭,心中一絲遺憾一閃而過。
“沒事,直接掐訣換衣服,抓緊時間。”
不過是眨眼功夫,薛心涯便從一身松散舒适的中衣,換上了烏青色弟子袍,白扶看了兩眼問道:“之前不是喜歡穿黑色的嗎?”
“師尊記得我喜歡什麼顔色。”
薛心涯眉眼彎了起來,隻是很尋常的一句話,似乎很開心一般。
“這有什麼不記得的,你除了剛來那幾天穿過我們宗門的蘭青色,後面都穿的黑色啊。”
白扶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是件衣服顔色,而且換的不算頻繁,為何會記不住?
“嗯,感覺黑色有點沉悶了,這個顔色剛剛好。”
确實,之前的黑色也很好看,但薛心涯年歲不大,雖然體格和年歲不符,但面容還是帶些稚氣,頭發也是黑的,衣服也是黑的,整個人沉悶悶的,烏青色雖然顔色也深,但邊緣處繡了青色的花卉和仙宗名字,整個人也變得略微活潑一點。
“行了,我先帶你去凡間,其餘事到了再說。”
白扶和之前那次一樣,伸手抱住薛心涯的腰,卻尴尬的發現有些...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