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了。”
任湘湘在院子裡看到遠處黑壓壓一片的蜻蜓爪,神色凝重。
傷勢暫時無礙的射流影強撐着提着弓走了出來。
“待會兒你和……”
射流影看了眼墨憂,複而又把目光落在了何聞聞身上。
歎了口氣,“你們一起前往琉霧林。”
“娘——”
“我拒絕!”
兩人互相嫌棄地看了對方一眼,何聞聞率先開口,“我就算要走,也要回險峰巒,而不是琉霧林。”
“師叔,如今看起來陰殿也已經淪陷,是該回險峰巒,畢竟……”
寇槐歸心似箭,他才不想涉險,最好趁亂能跑多遠跑多遠。
“我和墨憂回琉霧林,但眼下也不是我們想走就能走啊!”任湘湘看向墨憂。
屋内,傷勢初愈的笑藏刀也已經收拾妥當,看着鋪天蓋地的黑蜻蜓,眼底殺意漸濃。
“咱倆趁亂脫身應該不難。”蔑塵歡說得雲淡風輕。
笑藏刀看也不看他,道:“我要去找我哥。”
蔑塵歡被噎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忽然,籠罩在衆人頭頂的白紗罩狠狠晃了一下,頃刻間地面劇顫。
鋪天蓋地的蜻蜓爪猛地壓下。
入口處,無數被蜻蜓爪控制的妖族蜂擁而來,争先恐後地撞向白紗罩。
陰冷邪力順着白紗罩開始蔓延,青蛛最初尚能堅持,誰知撞擊力一次比一次兇狠,蜻蜓爪更是前仆後繼源源不斷。
“不行了,我快撐不住了!”
琉蛛一聲尖叫,偌大的白紗罩忽然出現一道淺淺裂縫。
後方正在緊鑼密鼓撤退的吼霞隻來得及看了一眼,大喊,“衆人快撤!”
“飛練!地錦在幹什麼?”
霄飛練這幾日也忙的頭昏腦脹,最初約定好的入□□給她和琉蛛,結果關鍵時刻隻剩下琉蛛。
無垠茂外,寸涉一步步朝入口走來,渾身邪氣暴漲,所到之處草木瞬間枯萎,黑壓壓一片蜻蜓爪,遮天蔽日。
“我的乖乖……這麼多……”
寇槐頓時欲哭無淚,他感覺自己今天勢必要交代這裡了。
下一刻,隻聽一聲巨響。
轟隆!
白紗罩瞬間崩碎,巨大的沖擊橫掃八方,任湘湘眼前一花,差點被那股力量掀飛出去。
千鈞一發之際,墨憂及時将她撈住,在蜻蜓爪迎面撲來之際,一劍橫掃,殺出一條出路。
“等等、我娘——”
任湘湘話音未落,幾道獵氣在不遠處炸開,蜻蜓爪簌簌而落,緊跟着又是三枚逐火石炸死了一片蜻蜓爪,何聞聞将一方多面鏡石丢到了射流影手中。
“師叔,鏡石有用。”
果然,鏡石光芒閃過,蜻蜓爪立刻讓出一片空隙。
“湘湘在哪裡?”射流影心急如焚。
何聞聞看着一個方向,平靜道:“她沒事,那個狐妖把她帶走了。”
說話間,一道劍光快如閃電,何聞聞還沒來得及反應,寇槐忽然從旁側将他推開,反手一刀擋下對方攻擊。
綠衣少年一擊失手,劍勢陡轉,蜻蜓爪配合着他的劍影,一擊撲向射流影。
“師叔!”
方才那一劍,震的寇槐手腕都麻了,一肚子的唠叨沒空說出口,手上動作不敢慢一分,一刀朝綠衣少年劈去。
少年目光一掃,身形瞬閃,鬼魅般的身影一下子出現在寇槐身後。
幾乎同時,寇槐眼睜睜地看着三枚逐火石出現在他的面前。
砰砰砰!
緊跟着一道獵氣勢如破竹,綠衣少年血肉模糊地從濃煙中滾了出去。
“咳咳咳……”寇槐一陣猛咳,剛想罵娘,誰知那倒黴的蜻蜓爪又席卷而來。
“何聞聞你是想殺我滅口嗎?”寇槐終于騰出嗓子,看到何聞聞老練的到處丢逐火石,他的怒氣也開始蹭蹭蹭地往上蹿。
“反正你也炸不死,和這煩人的黑蜻蜓一樣。”何聞聞竟不忘回嘴。
“真不好意思啊!”寇槐陰恻恻一笑,舉起大刀就朝何聞聞那邊招呼過去。
何聞聞見狀大驚失色,“你幹什麼?瘋了嗎!”
話音未落,他後背忽然一涼。
寇槐一刀從何聞聞喉嚨劃了過去,锵的一聲将鳌止突如其來的冷劍撞飛,血肉模糊的鳌止迅速恢複原狀,身形一頓,再度消失。
“看來你比我要招人恨,那家夥轉着圈殺你。”寇槐不忘吐槽。
何聞聞摸了摸脖子,驚魂未定,卻也不忘回道,“因為我比你對他威脅更大,你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能力嗎?禦妖師寇槐師兄。”
“哦哦!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是個菜雞煉妖老——”
“小心!”
何聞聞擲出妖爪,妖爪劃過一道淩厲弧光,一下子纏住鳌止劍身,與此同時,寇槐雙手握刀,猛地朝他劈了下去。
嗡!
蜻蜓爪縮成一團,猛地撞向衆人。
蔑塵歡直接将唯一一塊多面鏡石挂在了笑藏刀身上,一刀劈開一條生路。
“從這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