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鳳眼裡的光黯淡了許多,聽見賀華亭的吩咐她并沒有什麼很大的反應,隻是說:“若是事成,希望侯爺能信守諾言,放了馬三。”
“那是自然,老夫自然也會成全姑娘的前途。隻是這幾日府上一定是怠慢姑娘了,姑娘這氣色倒不如前了,是我招待不周。來人!伺候大鳳姑娘上妝。”
幾個婆婦進了院來,賀華亭又吩咐道:“去把谷豐帶到老夫人那裡,他在這裡大鳳姑娘難免無心于熟悉打扮,這讓蕭公子還怎麼一見傾心呢?”
大鳳驚慌失措,撲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扯着賀華亭的衣角求道:“侯爺,不要帶走我弟弟,我一定會按照侯爺的指示去辦的,就把弟弟留在我身邊吧……”
賀華亭扯了一把袍子将衣角從大鳳手裡拽了出來,蹲下一把握住大鳳的臉頰,說:“明日你去找蕭風笙,總不能也帶着他吧。姑娘放心,事成之後,馬三和谷豐,都會安然無恙地和你團聚的。來人!”
幾個壯實的家丁走了進來,大鳳驚恐地看向賀華亭。
賀華亭松開她,轉身對那幾個家丁說:“好好~伺候大鳳姑娘上妝。”
第二日晚膳前,大鳳躲在蕭府附近,看着林安長公主和蕭植出了門,才上前叩門。
大鳳雖然梳洗打扮了一番,可為着不顯眼刻意,還是穿了平日裡的粗布衣裳,開門的府衛一看是個普通的農婦,并不想去通傳,大鳳連忙塞了幾個銀子進去,又求道:“我真的是有要事找你們家公子,府衛大哥隻管去通報一聲,見不見是你家公子的事。若是耽誤了你家公子的正事那可如何是好?”
府衛收了銀子,讓大鳳稍等片刻,關了府門通報去了。不一會兒,蕭風笙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出來了。
“大鳳!好久不見!你今日怎麼進城了?”
大鳳盯着蕭風笙的腿問道:“蕭公子,你的腿怎麼了……”
蕭風笙擺了擺手,說:“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怕是日後都要拄着拐了。”
大鳳猶豫了一會,還是說:“我聽…鸢兒說,你明日就要回昌縣了,所以想找你出來叙叙舊,咱們再見面恐怕就是下輩子了。”
蕭風笙一聽就笑了:“怎麼就下輩子了,我肯定會時常回來的。我這段時間被我阿娘關在府裡,實在是要悶壞了,既然你來了,咱們就一塊聚一聚。你等着,我去叫蕭和來。”
大鳳趕忙拉住了蕭風笙:“别了吧,我跟曲公子也不算熟,叫上他豈不是都會尴尬。還是就咱們兩個吧,我一會兒還得早點出城回莊上呢。”
蕭風笙想了想,說:“也好,隻是這樣在我走之前就沒法跟蕭和道别了。”
“東祥門那新開了一家福記酒樓,咱們就去那吧。”
自從福茂樓出了命案被查封後,賀華亭便又在東一巷開了一間福記。規模比福茂樓小了不少,但是卻不甚惹人注意,更少有人知背後是他的東家。
二人一進福記的門,賀華亭安排的人就盯上了他們。
“二位樓上雅間請。”
蕭風笙搖了搖頭,說:“不必了,我的腿不方便,就在大堂吧。”
“無妨,這位公子。小店一樓亦有包間,您裡面請。”
大鳳也趕緊說道:“咱們還是去包間吧,萬一讓人看見你偷偷溜出來吃酒告訴了長公主可怎麼辦?”
蕭風笙覺得大鳳說的有道理,便與她進了最裡面的一間。
酒菜上齊之後,大鳳便開始抹起眼淚來。
“大鳳,你怎麼了?是過得不好嗎?”
大鳳搖了搖頭,說:“隻是今日再與蕭公子共飲,讓我想到了與鸢兒同在莊上的日子。如今你們都不在了,阿娘也不在了,馬三他又……”
“怎麼,馬三對你不好嗎?”
“不是,馬三對我很好。隻是大鳳還有一件事相求。”大鳳端起了酒杯,敬了蕭風笙一杯酒。
“咱們算是舊相識了,有什麼事盡管說。”
“前幾日,馬三不知道怎麼了,被衙門的人給帶走了,說是偷盜了賀府的金元寶。可是馬三他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的啊…”
蕭風笙覺得一股暖意從胃裡升起,逐漸蔓延到了全身。
“你别急,我找人幫你打聽打聽,若是馬三真是無辜的,就算是賀府也不能冤枉好人。”
又兩杯酒下肚,蕭風笙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身上火熱難耐,一股難以遏制的沖動直往下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