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皇後感覺眼前一陣眩暈,扶着桌子跌坐到了地上。
“母後,您這麼大一個秘密被人握在手裡,您能忍,兒臣可忍不了。今日之事太子逃脫不了幹系,兒臣要一步一步地為母後掃清所有的障礙!”
賀皇後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喊道:“來人!來人!”
彩玉最先進來扶起賀皇後。
“來人!把這個孽障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懿旨不許出來!”
風雪霁被幾個嬷嬷拖着關到了房中,留下一串冷笑聲回蕩在賀皇後的内室。
“娘娘,您沒事吧。”
賀皇後面如土灰,喘着粗氣說:“去!去雲麓宮!”
木貴妃正跪在萬聖殿前,可大殿的殿門緊閉。
殿内,順帝正為着太子的事情煩心。
“陛下,貴妃娘娘身子弱,這夜晚風涼,怕是娘娘的身子承受不住啊。”黃公公端了一碗安神藥,放到順帝手邊。
“她這麼跪着不就是逼朕松口放過太子嗎?她愛跪着就跪着吧,她那個身子跪一會自己就撐不住了。”
“陛下,那您今晚就宿在萬聖殿嗎?”
順帝思索了一會,說:“去…王美人那裡看看往兒吧。希望循兒可别像太子一樣不學無術。”
“嘿嘿陛下您多慮啦,您看小皇子的眉眼,一股英氣,跟陛下您最像啦。”
黃公公扶着順帝出了萬聖殿,木貴妃還跪在殿前。順帝看了一眼,哼了一聲沒有理她,徑直上了轎辇。
“擺駕歲桉宮——”
聖駕的車擺已經不見了蹤影,木貴妃才在春芽的攙扶下從地上起來。
“春芽,你說陛下會不會已經動了易儲的心思了?”
春芽望着歲桉宮的方向,安慰道:“娘娘您别多想了,這兩日小皇子感染了風寒,王美人少不了以此邀寵。”
木貴妃與春芽邊往雲麓宮走着邊說:“以前陛下隻有行兒一個兒郎,不管行兒做錯了何事陛下如何責罰都不要緊,我這心裡都是踏實的。可如今,就算行兒沒錯我還時時擔心着,更别說如今犯下這等大過。”
“娘娘,咱們太子,連帶着木公子,都被人給算計了。”
木貴妃苦笑一聲,眼神逐漸變得淩厲:“傻瓜也能想出是長和宮的人幹的。她以為掌控着王美人,就等于手握皇子了?也敢跟我鬥!”
進了雲麓宮的大門,木貴妃見宮女内侍們都站在院子裡,便責問道:“怎麼都聚在這裡?”
一個宮女指了指大殿,說道:“回娘娘的話,皇後娘娘在裡面等您。”
“哼,本宮正念道她呢,她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你們都在外面侯着,不用進去。”
木貴妃挺直了胸膛,推開殿門,賀皇後正襟危坐,正等着她。
“皇後娘娘怎麼也不讓人伺候着,該說我雲麓宮的人不懂禮數了。”
賀皇後興師問罪道:“你都跟霁兒說了些什麼?為何慫恿她利用天花害死端蕪郡主!”
木貴妃明白了賀皇後的來意,不緊不慢地呷了口茶:“你自己的女兒自己都看不懂,還要來怪我?難道今日她陷害太子,也是本宮慫恿的嗎?”
“本宮的霁兒一向聽話懂事,若不是你挑撥我們母女關系,霁兒何以至此?”
“怎麼,我隻是告訴她她母後的真實面目,就算挑撥你們母女關系了?看來,天花還真是你的夢魇啊……”木貴妃的眼神像一把飛刀,直直地插在賀皇後的咽喉處。
“你!你别以為你知道些陳年往事就能拿我怎麼樣,别忘了,你一樣有把柄在我手裡!”
“哦?”木貴妃越聽越來了興緻,“那你說說你有什麼我什麼把柄啊?”
賀皇後發出了一聲不屑嘲笑:“陛下不知道,但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在入宮之前與我兄長青梅竹馬,怎奈木太師卻執意讓你參加太子選妃,你這才與我兄長勞燕分飛。”
“那又如何?那都是入宮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