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看見一個小内侍鬼鬼祟祟地從山上下來,手裡還提着布袋,便喊住了他。
“站住!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去了?”太子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宮裡的春才。
春才見是風景行倒是松了口氣,說道:“沒什麼,太子。奴才們隻是上山采野菜去了……”
“這是什麼,給我看看!”風景行搶過那個布袋,打開一看,竟是幾隻剛打來的野兔。
“太子恕罪,奴才隻是想着明日帶回宮的,并非今日要吃的。”
“今日禁火,你還想吃烤野兔,簡直罪大惡極!還不趕緊快扔了,若是讓别人瞧見了告到父皇那,這賬還不是得記到我頭上!快去快去!”
春才有些舍不得,對風景行說道:“太子您一天都沒吃幾口東西,不如奴才們将這兔子烤熟後拿來給您?”
風景行咽了口口水,忍者胃裡的饞蟲說道:“這一路上,冷粥冷飯的,連口熱水都沒得喝。”風景行的肚子正合适宜地叫了起來,他心一橫,“趕緊拿走!别讓本宮看到!”
春才應了一聲,起身拿起那布袋就要往山上走,沒走幾步卻又被風景行叫住了。
“站住!算了算了,實在是太餓了,咱們找個隐蔽的地方,别讓人看見。”
春才見有烤兔肉可吃,欣喜地指着不遠處的守陵人小屋道:“太子,那守陵人小屋如今空着,離紮營的地方也有段距離,咱們去那正好。”
風景行在守陵人小屋的柴房裡吃飽喝足後,看着滿地的殘渣,抹了把嘴,吩咐春才:“你把這裡收拾一下,别讓人發現了。”
“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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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蕭和給何葉傳了信,正要往守陵人小屋那走,卻被風雪霁攔住了去路。
“臣曲蕭和參見公主殿下。”曲蕭和對風雪霁依舊謹遵君臣之禮,沒有半點逾矩。
風雪霁也依舊高傲,一如他們兩年前騎馬闖禍的那次見面。
“小曲将軍,父皇有請。”
曲蕭和一愣,怎會這麼巧。他記挂着風雪鸢還在等他,可又不敢違抗順帝的旨意。
“怎麼,小曲将軍不信我?”
“怎會,微臣這就去。”曲蕭和抱拳,與風雪霁一同去了順帝的營帳。
營帳裡,順帝與曲蓼嚴正在對着皇陵地形圖議事。
“蕭和來了,剛才朕正跟曲将軍商議明日踏春的安保問題,這次來的女眷衆多,務必要更謹慎一些。曲将軍說這次守衛的兵力布置都是你做的,霁兒便提議不妨直接讓你來跟朕彙報,也好讓你阿耶得得閑。”
曲蕭和不敢怠慢,雖然心裡放心不下風雪鸢,但還是對着地圖給順帝講起了安保布置。
另一邊何葉本想跟着風雪鸢一塊去,可風雪鸢想着難得跟曲蕭和單獨相處,便把何葉撇下了:“你留在帳裡吧,若是有人找我也好有個照應。”
何葉的心裡也是上上下下地不平靜,擔憂地說:“公主,您自己一個人奴婢不放心啊。”
風雪鸢被何葉逗樂了,笑着說:“我在這生活了十幾年了,對這比你熟,放心吧。”
從營帳走回守陵人小屋的這段路上,風雪鸢突然有了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熟悉的春風,熟悉的春色,她好像隻是跟着林伯去山上采藥,天黑了正要回家,隻是平凡而又平常的一天。
推開小院的栅欄,院内一切如舊。梅花酒的酒壇子還擺放在院牆下面,花花草草們得天地雨露也含苞待放。
小屋的房門半掩,風雪鸢迫不及待地沖進去,喊道:“蕭和哥哥!”
屋裡那人一轉身,吓了風雪鸢一跳。
“木…木公子,你怎麼在這?”風雪鸢後退了一步,對着木臨川福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