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臨川也後退了一步,向風雪鸢作揖道:“是公主約我來此的嗎?”
風雪鸢一聽,感覺事有蹊跷,立馬轉身想要離開,可這時春才卻從外面四四地抵住了門,将門用一把大鎖鎖了起來。
“開門!快開門!”風雪鸢用力地拍打着,可是門卻紋絲不動。她又去推窗戶,可窗戶也早就被釘了起來。
木臨川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不慌不忙地問道:“雪鸢公主這是怎麼了?”
風雪鸢來不及跟他解釋,隻喊道:“快點想辦法出去!”
木臨川被風雪鸢吼了一聲,愣愣地答應道:“哦哦好!”
春才從外面鎖好了門,将院裡擺放的幾壇梅花就擺到了窗戶底下,又搬起一壇酒往門上、窗戶上,還有通往柴房的路上牆上,都潑灑了一通。随後,春才回到了柴房,看着剛才風景行吃烤兔子生的火還冒着火星,将剩下的小半壇酒往那摔了過去。
火勢順着春才潑的酒瞬間蔓延開來,屋裡的風雪鸢與木臨川看到外面起了火,拼命地叫喊着。二人一起将桌子推到了門口,用桌子奮力地撞着門。
等到整個守陵人小屋全部被火包圍,失火的消息才報到順帝那裡。
曲蕭和一聽守陵人小屋失了火,不顧順帝和曲蓼嚴,徑直沖出了順帝營帳,朝着一片火光處奔去。
侍衛們已經往火海裡潑了好些水,可不亞于揚湯止沸,毫無效果。
“鸢兒!鸢兒!”曲蕭和喊着風雪鸢的名字就要沖進去,被侍衛們攔在了幾丈外。
“小曲将軍,您這麼進去很危險的!”
曲蕭和一把掙開阻攔的侍衛,吼道:“你們沒聽見裡面有人在喊救命嗎!”
“可是您也要顧及自身的安危啊!”
曲蕭和推開面前的侍衛,脫下了铠甲,又撕了一塊衣擺浸濕水後遮住自己的口鼻,沖到了屋門前面。火焰在春風的吹拂下,像是翻起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地湧過來,烤得曲蕭和感覺臉上的皮膚都要蒸發幹了似的。他用盡渾身的力氣踹門,好在整個門框都被火燒得岌岌可危,一踹那門便整個向裡面倒去。
順帝和曲蓼嚴趕到時,曲蕭和已經沖進了火場,急得曲蓼嚴胸口一陣絞痛。順帝一邊命人将曲蓼嚴扶到一邊休息,一邊安排人運來水車和沙土。
仿佛過了好久,久到曲蓼嚴已經要接受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葬身火海時,從火光裡走出來了兩個身影。
“是曲蕭和!”順帝喊道。
衆人連忙圍過去,隻見曲蕭和背着風雪鸢,又架着木臨川,從火海裡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曲蕭和将他們二人剛帶出院子,後面的小屋便轟然而塌。
三人疲憊地倒在地上,衆人連忙将一桶水潑到三人身上,原本昏迷的風雪鸢瞬間涼爽清醒過來。
“鸢兒,木公子,你們倆怎麼會在這裡?”
風雪鸢和木臨川一直咳嗽個不停,根本沒法回答順帝的話,順帝隻好作罷:“罷了罷了,趕緊送公主和木公子先回營帳,再傳醫官醫婆過去好好看看。”
風雪鸢被煙熏得頭疼,已經毫無力氣解釋,隻得由着宮女們将自己擡回了營帳。
衆人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将小屋的大火完全撲滅,小屋已然成了一座焦黑的廢墟。曲蕭和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順帝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火攪得心煩意亂,今日寒食,本應禁火,可守陵人小屋卻失了火。順帝一甩袖子,留下一句話:“曲蕭和,務必給朕查清楚,這火到底是怎麼燒起來的!”
第二日一早,順帝與賀皇後剛起床,風雪霁就哭哭啼啼地趕來,撲到順帝的膝上哭訴道:“父皇,您要給兒臣做主啊。”
“怎麼了霁兒?”
“世人皆知木家家訓清正,可誰知那個木臨川竟然與風雪鸢私會,若不是昨日那場大火,兒臣和父皇都要被木公子蒙蔽了。”
順帝沉着臉沒有說話,倒是賀皇後忍不住為木臨川開脫道:“陛下,木公子為人一向正直,會不會有什麼隐情啊……”
順帝愁眉說道:“若是霁兒所說的并非事情,那他和鸢兒怎麼被困在火場裡。那麼多侍衛都親眼瞧見了,就算有隐情,也是有嘴說不清了。”他賜了兩樁婚事沒有一件順利的,端蕪郡主的事剛了結,這木公子和風雪鸢又差點葬身火海,順帝很難不愁。
“父皇,您一定要替兒臣做主,這樣的兒郎,兒臣絕不能嫁啊。”
“霁兒!”賀皇後一聽便知風雪霁想借此讓順帝退婚,立馬呵斥道,“眼下真相還未查清,你就在這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哎你别吼霁兒嘛,她也是傷心而已。等下咱們把鸢兒和木公子都叫來,問問清楚怎麼回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