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安真的刺傷了風雪鸢?”
予兒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答道:“回禀皇後娘娘,林安長公主被周圍的宮女們及時攔住,這才沒有傷到雪鸢公主。雪鸢公主說,林安長公主是得了夢魇之症,給她針灸了一會,長公主便離開了。”
賀皇後思索了片刻,覺得此事雖然鬧得動靜大了些,倒也符合林安長公主平日裡的行事風格,于是擺了擺手問:“還有什麼别的事嗎?”
予兒看了一眼賀皇後,猶猶豫豫地說:“雪鸢公主似乎很懷疑是長公主害死了葉妃娘娘,所以一直讓百草堂的人查長公主。”
賀皇後眉毛一挑,“可有查到什麼?”
予兒搖了搖頭:“這些事就隻有柴婆還有何葉柳華在的時候說,奴婢是沒有資格在場的。”
賀皇後追問:“那她們是怎麼跟百草堂聯系的?這宮裡誰是她們的線人?”
予兒支支吾吾地不願供出張醫婆。
“快說!你還想不想見你弟弟了?”賀皇後疾聲逼問道。
“是…是……是醫局的張醫婆。”
從長和殿出來,陳福登引着予兒到了宮門口。
“這是皇後娘娘額外賞你的。”陳公公拿出了一個錢袋,看起來沉甸甸的。
予兒從那錢袋裡拿出了一錠銀子,塞進了袖口,又把那錢袋子還給了陳公公,說道:“這剩下的就當我孝敬公公了,還勞煩公公通融一下,讓我見見我弟弟吧。”
“使不得予兒姑娘,這是皇後娘娘特意給你的,我怎好收姑娘的禮。”陳公公見有幾個宮女路過,便又把錢袋塞回了予兒手中,“這内侍的房間味道大得很,你一個姑娘家的多不方便。等過幾天承兒能下地幹活了,你自然就能見到她了,何苦急在這一時,這萬一要是被皇後娘娘知道了,讓她以為你不信任她,這不得不償失了嘛。”
“那…好吧。這錢還請公公收着吧,若是承兒有什麼事,還請公公告知我一聲。”
陳公公瞥了眼四周,笑眯眯地接過錢袋:“這好辦,有什麼需要我一定告訴予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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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縣福甯醫館。
林伯悠閑地喝了一口茶,問趙芪:“那老嬸子兒子的病何時能治好?”
“估計再有三五副藥就差不離了。”趙芪整理着新到的草藥,頭也不擡地回答到。
林伯正吃着茶,輕蔑地哼了一聲:“三五日前你就是這樣說的,今天你還這樣說。你到底治不治得了,治不了早說,把方子給我看看。”
“這次說好絕對能好。你若等不了這三五天,你自己再去想别的方法吧。”
“還不是怪你打聽不出來那馬夫的底細。你看看你這屋裡堆了多少銀炭了,你要是經費用完了我可不再批給你。”
趙芪這幾天為了打聽馬夫的事吃了不少癟,回來又被林伯數落了一頓,自然是不痛快,将手裡剛稱好的草藥一摔,說道:“不給經費今天就沒飯吃了,你看着辦吧!”
林伯狠狠地瞪了一眼趙芪,乖乖地掏出了銀子。沒得辦法,誰讓自己這個二當家當得這麼沒有地位。
林伯耐着性子又等了三天,趙芪終于說那嬸子小兒的病算是痊愈了,林伯便連忙又扮上算命先生,來到了公主府的後巷。
賣發糕的張嬸已然在那等着他了。
見到林伯,張嬸像見到神仙一般沖上去跪拜了起來。
“您真是神仙下凡啊,我兒子的病果真已經大好,就連藥錢也隻不過花了十幾文。大師,您說我該怎麼報答您,我一定做到。”
林伯見張嬸實在是誇張,惹到整條街的人都圍了過來,便趕緊扶她起來,又幫她将盛發糕的擔子搬到牆角的一處陰涼地。
“大師,這幾日您沒來,我還以為您已經離開昌縣了,還擔心這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張嬸摸了摸眼淚,虔誠地看着林伯。
林伯裝模作樣地捋了捋胡子,緩緩開口:“這幾日我四處轉了轉,看了看這昌縣的風景,算着你兒子的病該好了,這不就回來了。”
“您說吧,我該付您多少錢?”
林伯将手掌攤開,比了一個五。
“五……五吊錢?”
林伯搖了搖頭。
“五…五兩銀子?”
“這麼大塊發糕。”林伯說出了他的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