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錯過了詩會和投壺了,那些女郎們都搶着趕過去出風頭,想得到曲公子的青睐呢。”
木雲川笑道:“這其他的女郎呢,心裡想看曲公子,便也表現得想看曲公子。可是嫡公主心裡越是想看,就會越裝得不在乎,實在是好笑極了。我就是去了,也隻會跟我哥哥玩,不去也罷。”
“你知道嫡公主她…心悅曲公子?你今日席上的話恐怕惹得嫡公主不悅了。”風雪鸢心生疑惑,她是在曲蕭和的羅漢床下,才知道嫡公主的小心思的,可木雲川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自然是知道。我也知道賀家有意把她嫁給我哥哥。她不想嫁,我們木家還不想娶呢。”
“噓—小點聲。”風雪鸢和木雲川邊吃着餅,邊偷偷地笑着,“可你,為何輕易就把嫡公主的私事告訴了我呢?”
“因為,你不是也知道嗎?”木雲川得意地看着風雪鸢。
“你怎知我知道?”風雪鸢對木雲川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隻覺得木雲川是個比她還機靈的人兒。
“你若是不知,就不會在我說出那些話的時候看戲一樣地看着我和嫡公主了。”
風雪鸢心虛地笑了笑。
木雲川接着又說:“你若是不知,剛才也就不會說我的話惹到嫡公主了不是?”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風雪鸢往木雲川身邊湊了湊,八卦地問道。
“這人啊,都有七情六欲,這面對不同感情的表情和動作也都是差不多的。這宮裡多少次宴飲了,男女同席的時候,每當有什麼趣事,衆人大笑,都會看向那個自己喜歡的人。”
“所以,嫡公主每次都會看向曲公子?你就因為這個斷定的?”
“是啊,難道不準嗎?嫡公主雖然端着,不像其他女郎那般把眼珠子貼到曲公子身上,但笑起來的時候是控制不了自己下意識的動作的。”
“那曲公子每次都看誰,看不看嫡公主?”風雪鸢八卦的心思達到了頂峰,就連嘴裡的烙餅都有了些滋味。
“曲公子每次都看向蕭公子呢。”
“哈哈,他們倒真是一對好兄弟。那你呢?”風雪鸢笑呵呵地呆望着木雲川。
木雲川撲哧一笑:“我當然是在觀察着每一個人啦。今日,我倒是發現了你笑的時候……”
“我笑的時候在看誰?”風雪鸢并沒有覺得笑起來的時候會看向誰。
“在看我。”木雲川盯着風雪鸢的眼睛,風雪鸢不好意思地笑着低下了頭。
“因為看你陰陽風雪霁實在太爽了嘛。而且,我确實今日一見你就很喜歡你。你雖然跟風雪霁一樣看起來都很高傲,但是你比她要真實多了,她就像壁上的一幅畫,假得很。”
木雲川嘿嘿一笑,也找到了知音般,和風雪鸢邊吃邊聊着。
“嗝~”木雲川被那餅噎到了,停不下來地打嗝。
“哈哈哈,”風雪鸢捂着肚子笑得躺在地上,木雲川拿起茶壺,發現已經沒有茶水了,“你去詩會那邊喝點吧,這沒剩多少了,我自己一會兒就吃完了。”
“嗝~好,那我…嗝…先去找點茶水了。”木雲川邊笑邊打嗝,捂着胸口走出了宴席。
風雪鸢的心情好了許多,看着面前還剩一塊烙餅,便靜下心來,慢慢地開吃。
忽的一雙手将那餅搶了過去。
風雪鸢擡頭一看,是曲蕭和。
“别人讓你吃,你就吃?”曲蕭和那過那烙餅,氣呼呼地兩三下就将那餅吃了下去。
風雪鸢吃了好多,胃撐得難受,撐着食案才勉強站起來。
“蕭和哥…曲公子。”風雪鸢後退了半步,微微一福。
“這還是當日勸我的那個風雪鸢嗎?”
“看來我當日的勸說起了一點用,曲公子終于肯出門了。”風雪鸢謹慎地望了望四周,與曲蕭和保持着距離。
“鸢兒,你怎麼與我如此生分了?”曲蕭和往前探了半步。
“男女私相授受乃是大罪,鸢兒擔當不起。”
自上次出宮回來,還有經曆了予兒這事後,風雪鸢小心了不少。她害怕自己一步做錯,牽連到身邊無辜的人。
“可你那日冒險出宮見我,不知是死罪嗎?”
風雪鸢繼續後撤半步,低着頭說:“若是因此獲罪,鸢兒自身一人雖死也不會後悔。可如今在宮裡,我做錯了什麼,都會由我身邊的人去替我受罰,我不能再那麼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