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福甯醫館有位姓趙的掌櫃,你開着你的兒子去他那看看,便可痊愈。”
“真的?”張嬸仿佛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連忙從懷裡掏出一顆碎銀子,“多謝大師解惑。”
“诶,不急。”林伯将那銀子還給了張嬸,你先去看,等你兒子病好了再來謝我,也不遲。
“大師會一直留在昌縣?”
林伯捋着胡子悠閑地說:“昌縣是個好地方啊,我會住一陣子再走的。”
待林伯回到福甯醫館,天已完全黑了下來,趙芪和黃小豆已做好了飯菜等着他回來。
“林伯,今日怎回來的這樣晚,菜都要涼了。”黃小豆拿開菜上面扣着的碗,香味飄出來林伯才發覺時辰不早了,肚子已經咕噜咕噜地叫了起來。
“你們今日可有查到什麼?”林伯問趙芪。
“我跟黃小豆去了東街甲零五号的葛掌櫃的那,他和他婆娘前些年是做人牙子的。據他說,林安長公主從古滇回來後,就長居在昌縣,但是她回來沒多久,就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下人,隻剩下三個貼身的侍女。”
林伯摸了摸腦袋:“那長公主可養過面首?或者公主府裡有什麼男丁沒有?”
趙芪老臉一紅:“這…這等秘辛之事,如何打聽啊。不過也沒有聽過長公主有什麼風流傳聞啊。”
黃小豆點了點頭:“公主府的男丁也都被遣散了,隻剩一個馬夫,平日裡出來拉點重物。你若是想打聽那婢女,可去南巷的胭脂鋪碰碰運氣,若是打聽那個馬夫……不妨去北市賣銀炭的鋪子看看。”
“明日我去,”趙芪攔道:“林伯臉生,不好打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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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你這炭賣的太貴了些。”
“這可是上好的銀炭,昌縣就我一家賣,您去别家瞅瞅,都不如我這炭好。”掌櫃的懶懶地坐在躺椅上,對趙芪愛答不理。
“這麼說,昌縣的達官貴人,都是用的您這的炭咯。”
“那是自然。”
“那公主府的炭也是來您這買咯?”
掌櫃的一聽趙芪是來打聽事的,直接閉上了眼:“不買就别瞎打聽。走走走!”
“啪”的一聲,趙芪拿出了一錠銀子敲在了櫃台上:“你這還有多少銀炭,我全買了。”
掌櫃的一聽,立馬坐了起來。
“你要是買炭我可就不困了。”掌櫃的身手就要拿那銀錠子,被趙芪擋了回去。
“公主府的炭都是從我這買的,您就放心用吧。”掌櫃的兩手一攤:“你還想問什麼?”
“公主府的馬夫你可認得?”
“認得啊,每次都是他來,一買買一車。這上個月剛來過,恐怕一時半會是不來了。他婆娘是公主府的奶媽,連同着兩個兒子,都在公主府看家護院。”
一連兩天,林伯都在後巷蹲着。長公主府後門緊閉,隻有偶爾一個年輕的侍女出來采辦食物,看年紀并非是那馬夫的婆娘。
林伯的生意倒是有口皆碑,日日都有人來算上一卦。張嬸去福甯醫館開了藥,雖然她兒子還未好轉,但她每日都會給林伯留一個發糕。一直到酉時,後巷的商販才稀稀疏疏地離去。
林伯總是最後一個離開,他打量着今日公主府應該不會再有人進出了,便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這時,公主府的角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四十多歲的嬷嬷往外探了探腦袋。
林伯頓了一下,放慢了腳步,還是佯裝着準備離開。
“等一下,等一下。”那嬷嬷從門縫擠出身子叫住了林伯,向林伯行了一禮,“大師請留步。”
“貴人有何事相問?”
“大師,不知可否為老身算上一卦?”
林伯點了點頭眯眼一笑,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能否算算老身的小兒,何時才能娶到媳婦?”那嬷嬷嘿嘿一笑,“小兒今年剛剛十八,這幾日看着大師算得準嘞,怕過個三年五載的大師您又雲遊到别處找不到了您,這才唐突來算上一算。”
“無妨,嬷嬷在這大戶人家裡當差,想必平日見到的都是些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眼界自然是高些。但兒孫自有兒孫福,嬷嬷不必太過憂心。”
那嬷嬷一揮袖子:“就是給人家當奶婆的,怎能跟那些貴人相提并論。大師能算的出來嗎?”
“自然,公子的生辰八字你可記得?”
“記得記得,天順五年,八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