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黑夜的遮掩與燈光驟然消失後,人類的肉眼無法快速适應的空檔,我用極為迅猛的速度,腎上腺素飙升沖出通風管道,來到了「小醜俠」面前。
然而這個男人足夠敏銳,他好似在我到來時也同時察覺到了我的出現,掃堂腿過去的時候,就及時的側身躲避了我的攻擊,期間還不忘給力的對準我開了一槍。
子彈在如此近距離的位置射出,可想而知我能躲過才是有鬼,再如何敏捷的身手和反應速度,也不能令身為人類的我在不過幾公分不到的距離中躲避高速飛來的子彈吧?
參與宴會的禮服無法抵抗任何傷害,硬生生用□□接下了這麼一槍,達成肉身抗子彈的成就,感受着腰腹的疼痛,快準狠的再度猛攻上去。
他是主要的敵人,我此刻可顧不得什麼痛不痛的問題,在這樣的戰鬥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就連調整【疼痛值】的時間都沒有了。
當然也不如說,疼痛也可以化為我的動力。
子彈射出的火光在刹那間照亮了我們之間一小片的空間,我看到他笑容詭異,鋪滿白色油漆一般蒼白可笑的臉。
一切來不及去思考,「小醜俠」的體術比之「小醜」好的不止一星半點,他居然可以與本身就以敏捷作為優勢的我鬥的旗鼓相當。
初次的正面交鋒倒是讓我對他的體能與武術技巧有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此人能力不可輕視!
夜色與突如其來的黑暗本該為我的行動帶來便利,然而我不知道是「小醜俠」一早就有準備還是怎的,他對于黑暗的适應極為快速,所以這份黑暗沒有給他帶去任何不便影響。
“你不會也是一隻貓頭鷹吧?”
他充滿笑意的對我問到,與我打鬥期間還有心思與空閑問出這些問題,仿佛在側面諷刺我的弱小。
“不不不,不一樣呢,那家夥可不會教出你這樣的孩子。他怎麼會同意自己的鳥崽子用這種毫無殺傷力的武器呢?”
喵的!我用長棍怎麼了吧?!
同一時間,「理查德」也掙脫了束縛,似乎有沖上來參與戰鬥的想法。
可惜這個想法并未能付諸行動,會場内備用的電源啟用,燈光亮起,雖然由于主燈被破壞導緻燈光的亮度并不足以照亮整個大廳,卻也使人們脫離了完全的黑。
賓客們捂着嘴面露驚恐,地面上七零八落散着一些人體的殘肢斷臂,隻是人也不是都死了,看得出,大部分的「利爪士兵」還是手下留情了,這些家夥失去了自己的肢體,卻得到了活下去的機會。
當然,對他們而言說不定不如死了算了。
「利爪」下手非常狠厲,照這個速度血繼續流下去,恐怕過不了多久也會步入西天。
可我沒法去針對這點争論什麼,本來就是花言巧語欺騙灰色之子同意不要濫殺無辜,若是因此而與之發生争吵,隻怕會露出端倪。
我甚至沒法去做點急救措施,隻能暗戳戳的在燈光恢複後,退至安全區域時,利用電子設備聯系了「哥譚」的急救中心。
能不能趕上,接下來隻能看他們的運氣了。
“真是讨厭呢,奧茲明明說了今晚不會有人插手的。看樣子他們的合作也不牢靠嘛……”
「小醜俠」的喃喃自語并沒有脫口而出,我是憑借他口型來推測大緻的内容的。
不過“奧茲”是誰呢?合作對象不會就是「小托馬斯」吧?
不然我想象不到在「哥譚」,到底還有誰能夠誇下海口的保證,對「西恩尼斯」下手,不會有人插手。
“哦哦,不能再繼續玩下去了,兩位小朋友,今天小醜叔叔的工作要暫且結束了喲~”
現場的情況分明于他不利,然而他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冷靜到詭異的對着我們這樣說到。
這可激怒了「理查德」,哪怕在燈光重現後「利爪士兵」就全部躲進了黑暗中,回歸了人們看不見的死角。
「理查德」卻從現場殘留的痕迹與手法判斷出來者就是「利爪」的事實。
即是如此,在「理查德」看來就是我方的優勢,剛剛被逗弄一番的他對着「小醜俠」已是心生惱怒。
最初對于這個總是在「小托馬斯」的地盤上搞破壞的家夥就是不喜,現在的「理查德」更是生出了厭惡之情。
「小醜」可真特喵是一種惡心人的存在!
“你認為自己還能逃走嗎?!醜角。”
「小醜俠」望向「理查德」,塗滿白色彩繪塗料的面龐上仍舊挂着誇張而鮮紅的笑容,“哦哦,為什麼人們總是這樣不理解,要以惡意相對呢?我隻是一個想給人們帶來歡聲笑語的小醜而已啊。HAHAHAHA!”
他說完自己都在大笑不止,就仿佛在嘲笑自己那句給人們帶來歡樂的觀點,認為這句話也是一個可笑的發言那般。
「利爪」多數已經将這裡包圍,我和「理查德」也在明面上圍堵住了對方的退路。
被手下扶起身的「羅曼·西恩尼斯」眼神莫名,絲帕擦拭着臉上的血污,卻也好像借此掩去了一部分眼眸中晦暗不明的光彩。
他似乎有什麼想說的,也可能是察覺了什麼。
最終一切化為沉默與絕望,沉重的閉上雙眼,當再度張開時,恢複如常。
“羅曼,生氣了嗎?為什麼呢?”
“傑克,你可真是瘋的徹底,你和奧茲到底想從我這裡獲得什麼?”
「羅曼·西恩尼斯」的口吻理直氣壯,也告訴我他認識「小醜俠」,之前的關系應當熟絡,以至于可以在這件事發生後,用質問的口吻與之對話。
他們兩個人都提到了同一個名字,這個名為“奧茲”的家夥,到底是誰呢?
“HAHAHAHAHA,你在質問我嗎?羅曼!”「小醜俠」一改之前的冷漠,他癫狂的大笑起來,然後反問「羅曼」,“你有什麼資格?不是你先背叛我們的嗎?你忘了!你忘了小Bru”
“夠了!!!”
「小醜俠」似乎想說出點重要信息,然而那個單詞完全脫口之前就被察覺出來的「羅曼」立刻呵斥了回去。
男人渾濁可怖的綠色眼瞳望向「羅曼」,裡面展現的是十足的失望與痛苦。
這兩個人有點事在裡面喲。
默默開始吃瓜的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打斷這個劇情的進展了,總覺得繼續讓他們說下去,我能獲得的情報會更多一些。
“你走吧。”
良久,「羅曼」重新戴上自己的面具,并未毀容的面龐再度被黑色的金屬遮擋,他冷冷的宣布着,宣布一個令人無法理解的命令。
“羅曼·西恩尼斯!你打算放過這個家夥?!”
「理查德」不可置信的看向「羅曼」,将一開始對準「小醜俠」的怒火轉移到了對方身上。
“托馬斯可不會認可這種決定,你和他之間有什麼淵源與我無關,但今晚我在這裡經曆的一切,作為舉辦宴會的人,你難道不該給出點交代嗎?!”
我當即也站到了「理查德」旁邊,他的各方面舉動已經說明此刻必須給他一個明确的站位,不然他就要開始肆意洩憤了。
“HAHAHA,就算羅曼想追殺我也做不到的,小可愛,畢竟!”
男人解開了西裝的扣子,露出下方綁了滿滿一圈的炸彈,“我可是有備而來!”
除非你想和他同歸于盡,不然誰會追殺對方?
「羅曼」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他果然是一早就知,由此可見他對于「小醜俠」的熟悉程度,不然又如何早就推測出「小醜俠」會如此行事?
“正如您說的一樣,我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的理查德少爺,不過今晚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我隻能把他放走。”
「理查德」好看的臉上陰沉不定,可謂是臉色變了再變一般不陰郁。
沒有人想跟一個瘋子賭對方會不會點燃炸彈。
于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小醜俠」走出了宴會廳,不同于死死瞪着「小醜俠」的「理查德」,時刻觀察局勢的我發覺,「羅曼」與「小醜俠」之間似乎在最後的回眸中,暗中達成了信息的交換。
當然,關注點在兩人身上的我,也就沒注意到此刻「理查德」的動向了。
救護車沒到,警車卻先一步抵達現場,大概得益于現場的賓客非富即貴,我不認識的NPC局長幾乎是谄媚的陪笑着,讨好這些個受到驚吓的客人。
賓客們将在劫匪那裡受到的氣通通發洩到了局長和這些警員的身上,一時間會場的氣氛變成了另一種程度上的熱鬧。
「理查德」的表情冷然,從隻能憋屈的目送「小醜俠」離開開始,他就是這幅模樣,看得出,他記恨上對方了。
包括,顯然就是光明正大放走「小醜俠」的「羅曼」。
“少爺,您不會想這個時候沖出去,找到那個醜角教訓對方一頓吧?”
腳步一頓,青年停下動作,看來他确有此打算,我無奈搖頭,“少爺,您身上的西服并不足以抵禦子彈乃至爆炸的傷害,如果迫切的想教訓對方,也應該從長計議。”
理性分析,就算氣的不行,現在這個狀态也不适合沖出去找對方“理論”。
「理查德」聞言冷哼一聲,“現在你倒是說的條條是道了。”他眼中似乎裹着某種讓人感覺不妙的光彩,好在在我認為他想借此懲罰我之前,「羅曼·西恩尼斯」來到了我們面前。
身為舉辦宴會的東道主,本身就需要對所有參與宴會的賓客負責,若是安全都無法保證,又如何繼續在這個“社會”立足?
「羅曼」對于使「理查德」遭受到今晚的意外感到抱歉,誠懇的發表歉意後,并誠心拜托「理查德」先去休息室修養片刻,緩解驚吓過度的壓力。
因為宴會的主要目的還沒有達成,他必然不可能放大家離去,不然就失了暗中交易的借口。
對此我心知肚明,也沒有反駁一句,等待「理查德」的回答。
青年好看的眉頭緊皺,似乎在通過「羅曼·西恩尼斯」的表情觀察些什麼。
其實「羅曼」的舉動太過明顯,正常情況這個時候安排護送賓客離去算得上正常之舉。
然而他卻要求衆人留下,一看就是有什麼其他心思,說什麼是為了養子?「理查德」可不相信。
至于「羅曼」到底在借此機會掩藏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理查德」具體如何考慮,我都沒有勸說,他就同意了「羅曼」的提議,看似順從的跟随對方的仆從一步步踏入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