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理查德」不知道，身為玩家的我，從不屬于任何人，所有的忠誠，都僅僅是玩家的僞裝與把戲，目的是為了完成遊戲的任務，僅此而已。

我表面上順從，不代表認可「理查德」所說的“主人”這個身份，就像是面對「領主超人」、面對「夜枭」，我表演的仿若一個盡忠盡職的下屬，卻從未真的對他付出真誠。

任務可是需要我完美的完成「夜枭」的支線，且不說主線的進度就是想要我這個玩家刷「夜枭」的好感。

所以此刻我必不可能偏向「理查德」，為了一份來自于玩家對NPC的單純、且高高在上的寵愛，或是對熟悉的NPC隊友之間莫須有的喜愛，而放棄自己的任務吧。

我在這個副本可沒法存檔，好不容易熬過三年之期，我可沒有為了看一個NPC的反應大費周章，導緻計劃脫離控制，最後變故過多不得已重開，再來一次三年之期的想法。

簡而言之，我現在對「理查德」的好感，不足以讓我選擇，為了讓他開心或是好受一些，而打亂計劃，重開一周目。

抱歉啊，「理查德」，假設這裡如主線世界一樣有自動存檔的功能，亦或是你是我的「迪克」，我說不定就真的告訴你，今晚的行動内容，乃至「夜枭」的真面目了。

因為仔細想想，若是我将真相對「理查德」全盤托出，感覺發展可能會很有趣呢。

可惜，你在我心裡，還沒有「迪克」那麼重要。

遠在其他平行宇宙的幾個「迪克·格雷森」在此時毫無征兆的同時打了噴嚏。

“告訴我！”

「理查德」的速度很快，快速到我這個六十級的玩家居然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好吧，我承認其中也不乏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完全沒有想過「理查德」會對我動手。

所以，在我被他用力的壓在車子的坐墊上時，我眼中最先冒出的情緒是不可置信。

不得不說，「夜枭」确實将「理查德」訓練的非常棒，看得出，對方在自己這個心愛的弟弟身上沒少費心思。

他的武力值，或者說等級，毋庸置疑，絕對在我之上。隻是這份敏捷卻出乎了我的意料，比「迪克」快太多了。

這個事實叫我認知到，将平行世界的「迪克」拿來做「理查德」的參考，借此推測對方的一切數據這個行為是多麼的愚蠢，我是徹頭徹尾的傻瓜，為什麼總會因為相似的容貌下意識想到「迪克」呢？

“提摩西，看着我！”他用力的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将視線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

是否該慶幸加長林肯車箱内的空間夠大，起碼沒有其他私家車那般閉塞。

一側長排的柔軟坐墊上，「理查德」的臉幾乎近在咫尺。他貼的很近，近的讓我感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因情緒不受控制的呼吸，就這樣以熱流的方式打在我的鼻尖。

“還在走神，提摩西·德雷克！你可真是最不聽話的狗了！”

語氣不善的「理查德」幾乎是怒極反笑，頗為猙獰的笑容仍舊無法遮掩青年俊美到有些豔麗的風情。

他的建模真的非常棒，不同于純美國血統的白人，少數人種的膚色與眉眼使得「理查德」的面龐帶有一種極為難以形容的蠱惑感，美的不可一世。

在「迪克」開朗的外表下難以凸顯，而「理查德」的張揚卻完美的将這些魅力呈現了出來。

我是顔狗，我承認，為何不承認？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焦灼了起來，他保持着壓在我是身上的姿态，我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隻是這樣近距離的，觀察着「理查德」的每一處。

要知道，之前和「迪克」相處，作為養兄弟，我可沒什麼這樣細節觀察建模的好機會。

他真好看！

許是那種專注在某些人看來，在氣氛的渲染下變了味，在我想起要回答他的問題時，青年居然直接附身下來，吻住了我的……唇？？？

震驚！

詫異！

到完全無法理解！

我不是什麼無知孩童，處在什麼都不懂的年歲，盡管從未在現實或遊戲裡談過一場戀愛，一直做着矜矜業業的玩家，可會有人不明白一個吻究竟代表着什麼含義嗎？

是不小心？

不不不！他好像是故意的！

短暫的 kiss 結束，除了那一抹溫熱，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理查德」曾經親過我的唇。

隻是在他微微擡起頭，把手撐在我旁邊，位處上方與我對視的時候，眼中的狡黠與惡作劇的歡愉卻毫無遮掩的暴露在我的眼前。

他是故意的！

我從未經曆過這種事！絞盡腦汁也沒能想明白，「理查德」這份舉動的寓意，以及能達成怎樣的目的。

“好啊，居然還敢走神。”

又一次！

更加猛烈的“攻擊”朝我襲來，不同于前幾秒的蜻蜓點水，這次他似乎因為我的走神而感到不快似的，如野獸那般還是在我的唇上肆意發洩。

我能感覺到，他的确就在發洩，不是我晚來了幾秒的不悅，好似是迄今為止認識我後，從我身上受到的所有憋屈，甚至于方才「局外人」身上感到的不爽，都盡數通過這種辦法洩憤一般釋放了出來。

“不！唔！”

他上頭了！開始撕扯我的西裝外套，我感到口腔裡是一種血腥之氣，沒猜錯的話，他已經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絲毫沒有憐憫之意，或者說他本來就沒打算讓我好受，從未接 wen 過的我感到了陣陣窒息，氧氣不夠了！「理查德」卻貪婪的吸走了我口中所有的氧氣，還霸道的不準我去呼吸。

所以他在羞辱我？折磨我？還是玩弄我？

“白癡，别告訴我，你是第一次。”

他似乎帶着某種纏綿，終于肯放過我那般把嘴從我的唇上移開，好看的容貌由于方才的激戰染上的紅暈，使得他變得更加瑰麗。

然而剛剛逃脫窒息感的我卻沒辦法好好再去看他的容貌，缺氧的眩暈使我癱在軟墊上，隻覺得一陣頭暈，這份窒息使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角溢出。

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努力平複呼吸與自己的節奏，也顧不了唇角的晶瑩液體，還有被扯開的衣服。

該死，等會舞會的時候該怎麼辦？

早知道我就不要想着什麼身份之差，控制自己不去扯亂「理查德」的衣服了，要亂一起亂啊！這混蛋！這不公平！

「理查德」似乎在觀察着我，等我冷靜下來，某種難以形容的羞恥感讓我終究是忍不住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臉，仿若鹌鹑一般，企圖用掩耳盜鈴的方式，不願去接受這個事實。

「理查德」是「迪克」的同位體，我現在居然跟他親上了，天殺的「理查德」！我以後該如何面對我家大哥「迪克」。

我的手腕被他用力的抓住，就聽他調笑着說：“别告訴我，你真的是第一次，别那麼純情好嗎？隻是一個吻罷了，怪可愛的。”

想打人了！怎麼破！

吃幹抹盡一般的「理查德」随即恢複平時的姿态，重新坐直身體，冷冷的看向駕駛座方向。

隔着隔闆，駕駛座傳來某個男性顫顫巍巍的聲音，“少爺請放心，我守口如瓶。”

“你會不會說出去我無所謂，我隻想說，開車！”冰冷的口吻，同方才與少年纏綿的時刻判若兩人。

沒人知道，晚上回去，理查德做了一個夢，一個關于自家名為提摩西的狗狗的 C 夢。

提摩西，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眼神有多專情？

又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喘着氣，盛滿淚珠的海藍寶石，因缺氧迷離的模樣，像是在等人采摘的美食一般誘人呢？

這個晚上過後，理查德發現，自己突然沒那麼讨厭提摩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