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直打不通。
路上也很堵。
還有過分發達的想象力。
周祈都快瘋了。
也隻能一邊給魏青喬打電話,一邊繼續和溫齊蘭保持通話。
但是不管怎麼問,溫齊蘭也隻是說她離得很遠,看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魏青喬如果想跑的話是絕對可以跑的。
她沒有被束縛,所以是主動在配合。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會和幾個男人呆在巷子裡?
到底有什麼事是需要在那裡做的?
“你真的要來嗎?我覺得他們正在幹不好的事。”
溫齊蘭低低的聲音在周祈耳邊響起。
她焦慮地将頭探出車窗,看着前面幾乎紋絲不動的車流,身上散發出煩躁而壓抑的氣息。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堵車?
現在又不是交通高峰期,這裡平常也沒什麼車,怎麼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魏青喬又為什麼不接電話?
她到底在幹什麼?
周祈還是頭一次陷入如此無力的局面,想了想,決定給陳盈打個電話。
陳盈倒是很快就接聽了,聲音聽起來興高采烈的。
“周祈,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她有些驚喜。
“嗯,你在魏青喬身邊嗎?我打她電話打不通。”
“哦。”
原來是為了找魏青喬啊。
陳盈撇了撇嘴。
“她手機壞了,今天一早就出門去修手機了。”
“怎麼突然就壞了?”
“那誰知道?畢竟用了那麼久了,都七八年了。”
心虛地看了看自己的新美甲,陳盈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偷偷往魏青喬的手機裡植病毒的事。
存儲病毒的U盤是溫齊蘭給她的,這個人最近似乎和周家走得很近,晚宴上總能看到艾阿姨和她說話,似乎關系很好的樣子。
所以陳盈在做這件壞事時也沒覺得有什麼負擔,反正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她也就是順水推舟幫了個忙,大不了要是魏青喬手機修不好,她從自己的那些舊手機裡挑一個送她好了。
這麼想着,陳盈心裡輕松了幾分。
“你有事找她嗎?等她回來我告訴她。”
從陳盈的語氣裡,周祈沒聽出什麼不對勁,也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那就是說至少在她看來,魏青喬确實是一大早就出門修手機了。
但怎麼又會被溫齊蘭看到在巷子裡呢?
周祈百思不得其解,又看了眼前面龜速前進的車隊,煩躁地“啧”了一聲。
“周祈?”陳盈吓了一跳,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露餡了,惹得周大小姐這麼不高興。
耳邊的聲音讓周祈回過神,她收斂了幾分急躁的心情,淡淡道:“沒事,先這樣吧。”
說完便挂了電話,擡手用力按了按眉心,但一言不發的樣子卻反而讓車内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司機欲言又止地掃了她幾眼,忍不住道:“美女,你要是實在有急事,我就先放你下來,前面出了連環追尾事故,一時半會兒估計處理不好,你沿着這條路跑到那邊那個路口,拐個彎就能上另一條街。”
周祈沒說話,直覺讓她感覺這事兒很不對勁,腦子裡瘋狂整理着已知的信息,卻還是沒個頭緒,沉默了一會兒後,她不死心地又給魏青喬打去電話,結果還是沒人接聽,無奈,隻好再次打電話給溫齊蘭。
“你确定她不是被迫的嗎?”
電話剛接通,她就立刻問道。
巷子裡的男女已經糾纏到了一起,一個男人動作粗暴地撕扯着女孩的衣服,另外兩個男人則調整着攝像機的角度,以使女孩的臉和身體能一直出現在鏡頭中。
這是條位于拆遷區的老巷子,周圍林立着很多違章建築,密集的樓群将陽光遮擋得晦暗不明,空氣裡滿是長久未經清理的水溝中發酵出的腐臭味。
握着手機,溫齊蘭有些恐懼地盯着一隻沿着電線穿梭的老鼠,惡心得直想吐,語氣便越發柔弱。
“從我的角度來看似乎是這樣的。周祈,我……有點不太想待在這裡了,況且我覺得在這裡偷看也不太好,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隻要沒有妨礙到他人,我們也應該保持尊重吧?”
她的用詞很含蓄,但話裡話外都在暗示魏青喬私底下的不堪,同時将手機靠近了巷子裡面一點,以使那裡的聲音能夠清晰地傳進手機的聽筒。
“怎麼樣,是老子讓你爽,還是那個姓周的讓你爽?”
“……”
“媽的,說話!”
“……”
“剛剛在床上不是叫得很浪嗎?給老子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