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夫沒問題,錦記在别的地方有醫館,可以調來大夫。隻看少東家對這大夫有何要求。”楊掌櫃說道。
“我要的大夫,這第一點自然是人品貴重,其他的你就将可以調來的大夫情況給我整理一份,我要看看他們都擅長些什麼,若是有女大夫或是女學徒便是最好的。”雲姝一一說明。
楊掌櫃點頭答應,承諾五日後将整理好的情況給雲姝送來。雲姝這才帶着畫屏和素娘離去。
返回城中的馬車上,畫屏問道:“小姐是打算開醫館嗎?”
“是的,我昨日去給婉妃娘娘治病,發現即便是尊貴如後妃,也可能因為婦疾難以啟齒而得不到最好的醫治。所以想開一家醫館,增加專治婦疾的大夫。”雲姝說道。
畫屏興奮地說道:“那我到時候去幫小姐。”
素娘想起雲姝昨夜的話,有些擔心地說道:“小姐想好如何變成堅硬的石頭了嗎?”
雲姝輕聲說道:“我不知道将來能做到何種程度,但眼下若是能将醫館做起來,想來可以與京中高門貴婦多些往來。剩下的便走一步看一步,先順勢而為,再靜待時機吧。”
素娘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小姐心中有成算便好。”
進入京城後,主仆三人直接趕往錦記成衣鋪。
錦記成衣鋪位于東市,東市附近多為達官顯貴,文人墨客,故而東市商鋪的貨品大多更精緻,定價也更高。
錦記成衣鋪是一棟獨立的兩層小樓,精緻典雅,屋内懸挂着各色各樣的成衣樣衣。
沒等雲姝将白玉牌遞給成衣鋪的掌櫃慧娘,慧娘便已經認出了素娘,這成衣鋪也負責平日裡為雲姝傳信。
“少東家來了,快快裡面請。”慧娘笑意盈盈地說道。
雲姝主仆三人跟着慧娘進到了小樓的後院,東邊的廂房是繡娘們制衣的地方,西邊的廂房則是各位娘子的住處。
“這成衣鋪生意如何?”雲姝問道。
“生意還算過得去,賺不了多少錢,但養活這一屋子人卻是夠的。京城做買賣背後太複雜了,我們錦記初來乍到也不敢把東西鋪得太開,主要還是賣些江南特有的絲綢制品,冬日裡會賣些從北地收回來的皮毛制品。這樣一來,倒是有了些老顧客,但總體顧客還是比較少。”慧娘實事求是地說道。
按理說京城錦記成衣鋪也不是完全不賺錢,但是跟開在江南的成衣鋪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
雲姝心中了然,歸根結底還是錦記在京城沒靠山,又是後來的,很容易被京城本地的老字号為難。
雲姝溫和地說道:“辛苦慧娘了,這店中的情況我已知曉,我也會想想法子。另外,我有一事相求,我想在這城中開個醫館,還請慧娘幫我物色一下店面。”
慧娘皺眉說道:“少東家可知道,這京中醫館可比這成衣鋪子還難開,尤其是那妙手堂可霸道得很。”
“我已聽楊掌櫃提過,這些事情我會想法子,店面還請慧娘替我看起來。”雲姝說道。
“既然少東家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那我近日便去打聽一二。”慧娘爽快地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小厮小跑着過來,與慧娘耳語一番。
慧娘聽完,笑着說道:“倒是巧了,越州的信件正巧到了。”
雲姝接過書信,認真看着信上的内容,越看眉眼便越舒展。
畫屏在一旁着急:“小姐小姐,可是有什麼好消息?”
雲姝眉眼彎彎,說着:“信中說,自從蘇氏分家後,大房手裡的店鋪便一天不如一天,錦記不再給這些鋪子行方便,其他商賈見狀也不給面子,如今這些鋪子别說像往日那般日進鬥金了,便是不虧錢就不錯了。大房想找父親幫忙,但父親遠在北地,可不就是無能為力。這下大伯母不說父親都是靠蘇氏了吧。”
畫屏興奮地拍了拍手說道:“真是痛快!那三房怎麼樣了?”
雲姝繼續笑着說道:“三房如今吃的住的用的與從前遠不能相比,全靠幾個鋪子和三伯父的俸祿度日,難免心浮氣躁。三伯父染上了賭的惡習,聽說那幾個鋪子全都抵了出去,為此三房一家子成日裡争吵,雞飛狗跳的。我那位三伯母如今在家中也說不上話,就連蘇雲妍都對她怨念頗深,很是不敬,如今他們的日子全靠三伯母的嫁妝撐着,也不知能撐幾時。”
素娘解氣地說道:“這也是他們應得的,誰叫他們長了一副蛇蠍心腸。如今這般已算饒了他們一馬了,把日子過成這樣,那都是他們自己作的。”
畫屏附和着自己的幹娘:“就是,隻能說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雲姝今日心中暢快了不少,兩輩子的怨氣總算是發出去了些。
臨走前,雲姝在店中買了一些成衣和布匹,帶回去送給國公府的女眷,既是感謝她們的照料,又能為錦記宣傳一二,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雲姝這般行事,讓國公府女眷又對她多了懂事識禮的評價,倒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