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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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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

晚膳後,明珠一家人坐在渌水亭長廊的石桌邊聽風賞夜合花。

容若問:“阿瑪額娘,你們可還記得:佟國維有個女兒名叫景茵珠。”

明珠和覺羅氏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點頭道:“記得,怎麼了?”

“兒去侍衛營找格爾芬之際,恰好是遇見了佟國維的兒子隆科多,聽隆科多說:自己被父親佟國維安排當侍衛和行走禦花園附近的差事的原因,竟然是接觸德嫔和從德嫔身上探尋盛寵之道,好傳授給姐姐景茵珠、讓景茵珠在日後好好讨皇上的歡心。”

“竟然有這種事?”明珠眉頭緊鎖,“佟國維還真不是個善茬!”

“兒不愛在背後議論他人是非,所以不提隆科多和德嫔之間的情事。”

容若淡飲一口清茶,繼續道:

“關鍵是景茵珠一旦成為這批秀女當中的佼佼者,朝中的勢力範圍會變成什麼樣?阿瑪您跟索額圖,想必都不想看到佟佳氏把持朝綱和景茵珠寵冠後宮的局面吧?得盡早行動——”

明珠一拍額頭,如夢初醒。

這日後康熙朝要是變成了“佟半朝”,那還了得?

“阿瑪您自己要拿好接下來的主意,佟佳氏這是要把女兒往皇上身邊送,抱着讓她成為新任皇後的目的。一來索額圖成了皇太子的叔姥爺,二來佟佳氏後來者居上,咱們不得不防着。”

覺羅氏亦是同感:“老爺,既然咱們兒子都這麼說了,您可真得想清楚啊!”

明珠問:“兒啊,隆科多把這些告訴你,不會是另有陷阱吧?”

“嗯。兒開始也是這麼想,隻怕這一切都是佟佳氏父子的布局,但真的請命去了北蒙古,兒就明白了:隆科多跟佟國維之間,存在着父子嫌隙,這是成就高位的大忌。”

“有道理,比起佟國維,隆科多更願意信任給他指了明路的你,可見他們父子不和已久,隻是平日裡裝作父子同心給外人看罷了。”明珠刮着玉扳指,盤算着,“沒準以後,這對父子會分行兩派:各自對未來的儲君押寶。”

“老爺,儲君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覺羅氏不解,“是前皇後的嫡子二阿哥胤礽。”

“皇上不過二十來歲,年輕着呢!”明珠一擺手,“将來的事情,誰會從康熙皇帝手裡接過江山,說不準的。”

覺羅氏問:“容若,你這回幫了隆科多一把,有幾分把握此舉沒有走錯?”

容若遞了一塊切好的秋橙給額娘,道:“兒看隆科多此人,锱铢必較,恩怨分明,口中有愛而心中無愛,隻可适當交之。所以兒不求被他記恩,隻求日後他不害。”

明珠十指相扣,“你說隆科多去北蒙古,會不會帶着反心?”

“隆科多的野心必定是有,但是到什麼程度兒也難說。至于反心,隻能肯定這個年紀和這個階段,他反不動。”

明珠搖着頭,“那隆科多撇下了一身大罪,他是自在輕松了,太皇太後那邊還能查出什麼真相來?”

“阿瑪忘了?後宮的是非黑白什麼時候真正分明過?查不出來,就必定有個替罪羊;查出來了,也未必是真。太皇太後傷神之餘,就隻能由皇上去自行解決此事。憑借兒對皇上的了解,結果無非是:都怪罪在茂貴人身上,把所謂的私會之人歸因為假扮侍衛的男子,揪出一個踩了黴運的‘犯錯工匠’來處死罷了。”

明珠拉過容若的手,真摯道:“阿瑪唯獨希望你這次的幫隆科多,日後會有好報。”

“謝阿瑪。”容若微笑,“兒也希望阿瑪接下來的行動步步為營。”

*

容若看望過側夫人顔氏和跟顔氏道了“晚别”之後,就回到了盧氏正夫人的房中。

見盧氏在卸妝,容若走近妝鏡前,道:“青絲似瀑,愛意纏綿。”

盧氏看着鏡中的夫君面容,莞爾道:“有君之言,恰是悅己。”

容若知盧氏是個有包容心的女子,不會介意他在她面前提及别的女人,所以将心事相告。

“佟佳氏一族中的出挑女子景茵竹,明年三月定是會通過選秀去到康熙皇帝身邊,我有預感,她雖是背負着家族的期望和責任,但會是後宮之中的赢家,甚至能夠登上皇後之位。”

“公子可是擔心惠妃娘娘?”

“是啊,惠妃畢竟入宮早,年齡和容貌終究是會被新人們比下去的。皇上心思多變,這半年可以寵德嫔,等明年他一樣可以寵别的新花,這就不得不苦了陪伴皇上久了的嫔妃。”

“可是朝綱之中已有明索兩黨,”盧氏問,“佟國維真的能夠借此達到三足鼎立之勢嗎?若是,公子對隆科多出個歪策、斷了佟佳氏一族的道路,豈非更妥?”

“我了解皇上。”

每每說出這五個字,容若心中就是滋味萬千。

“皇上他不打壓明索兩黨,隻因阿瑪和索額圖對朝廷還有用。一旦皇上下了決心要把明珠和索額圖扳倒,那也不是憑借舊情就能阻止的,所以皇上也需要一個後盾呐,這個後盾就是佟國維的佟佳氏一族。”

“我幫隆科多,不是我不明智、不知道日後的‘佟半朝’會對明黨造成的威脅,而是我即便是讓隆科多栽倒了、也影響不到佟國維什麼。佟國維又不依靠或是仰仗兒子來給自己的仕途增光添彩,反之,他将隆科多視為可有可無的棋子而非親兒子也未可知。”

盧氏一邊為夫君解衣一邊道:“家、國、情三個字最是擾人,公子要顧着納蘭家、大清朝和身在後宮的表妹,所以有所憂心。”

“阿瑪那邊我倒是勸了策。”容若披上睡衣,“真沒想到當下就是多事之秋,太皇太後和皇上即便是相對一些不守規矩的人秋後算賬,怕也是隻能把眼睛半睜半閉。”

“爾谖原本以為‘酌情’二字不适用于皇家,但方才從公子的話聽來,卻是覺得老祖宗和康熙皇帝也存着人情味。”

“上邊的人有人情味不等于下邊的人就抱了免死金牌,康熙朝留下的弊病,還得是下一朝的皇帝來挽解。”

夫妻一起熄了數盞燈後,上了床鋪,合被而坐。

唯有近側的一立高燭,火苗靜靜地透過紗帳落在帳中鴛鴦的臉上,促暖溫情。

*

中秋節前夕。

容若托遠黛把自己的一卷詞和一卷畫帶給了表妹納蘭惠兒。

遠黛辦事一向穩妥,她把東西帶到且送入惠妃手中後,道:“容若公子是念着娘娘的。”

惠妃緩緩展開畫軸,道:“以前中秋節前夕,後宮的姐妹們最盼着的就是月圓情圓,現在大家卻是小心翼翼,就怕說錯話和惹來是非。這倒不是皇上的不是,而是姐妹們思君心切,才不知不覺忘記了規矩罷了。”

遠黛看向畫軸,上面話有一隻景泰藍的花瓶,與秋季不同的茵茵芳草,以及湖面的點點珠光。

“娘娘,這畫一點不似容若公子的風格。要不是奴才親自從容若公子手裡拿的,還以為是被誰調包了呢。”

“這畫包含了一個女子的名字,是佟國維的女兒:景茵珠。以前選秀的事是先皇後管,現在以本宮為首,榮妃和宜妃兩位妹妹協管,本宮看過秀女名冊,所以記下了那個名字。”

“娘娘以為,這畫是何意?”

“表兄大抵是想告訴本宮:景茵珠一旦進入後宮,恩寵或将勝過德嫔,好讓我心裡有個底。如此本宮也明白了,隆科多接觸德嫔,不過是表裡不一,口蜜腹劍地為自己的妹妹籌謀将來罷了,此障眼法果真是狠絕,把太皇太後和本宮都騙了。”

“幸好娘娘未向太皇太後揭發佟佳侍衛和德嫔娘娘的事,否則牽動了朝野,就更難收拾了。”

“在後宮,看在眼裡的東西遠遠沒有藏在背後的心機複雜。”惠妃把畫軸重新卷起,“諸多事,本宮都選擇忌口,為的就是免去由家事而起的國事争端。”

遠黛仔細把畫軸收進秘盒裡,加了雙鎖鎖好,放進宮柱的暗層裡,才回到主子身邊。

“娘娘,您可知道佟佳·景茵珠是什麼來頭?”

“她的家族從正藍旗被皇上開恩擡入鑲黃旗,可見皇上重視佟國維的能力和勢力;她的三弟隆科多年紀輕輕就進宮當差、且是允許帶佩刀的侍衛,可見皇上對隆科多既是考驗又是信任。而景茵珠本人,本宮從秀女名冊上看,倒也被她額娘調教的不錯:容姿端麗,通曉滿蒙漢三語,能夠騎射與彈琵琶。”

“琵琶?”遠黛問,“為何是這種樂器?”

“鳳栖梧桐,琵琶半遮面。”惠妃平靜道,“她額娘對她的姻緣的美好期待罷了。”

“鳳?”遠黛敏感地覺察出了端倪,“莫非佟國維和隆科多父子……想要景茵珠在後宮坐上鳳位、掌管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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