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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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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廷敬,李光地,高士奇等人,見風使舵,伺“天子之意”和“所依附的派閥主張”而動。

群臣禮畢,玄烨感慨道:“衆臣工,你們的态度真叫真朕心寒啊!”

“朕提出作戰主張的時候,你們個個不敢多言,等到局面到了今時今日的地步,你們卻滿口大道理地來給朕上折子。朕失去的何止是雲貴地區的大片國土,更是你們的忠心!”

朝堂上陷入了一片沉默。

事後進言,于事無補,道理滿朝文武都懂。

隻是出于不給皇上留下“逃避責任”和“置身事外”的印象,大家才紛紛上奏,滿紙空談“忠君愛國”和“國賊當誅”之說,全然不計适得其反的後果。

明珠大聲道:“臣誓死效忠皇上!皇上有用得到臣的地方,盡管下令下旨,臣萬死不辭。”

“你能給朕處理好内閣事務,穩定朝中人心,已算是立下功勞。戰事連連,烽火難消,明珠你為了納蘭氏一族的榮辱,而賭上自己的赴死抗敵之心,沒必要。”

見皇上心明如鏡,明珠應道:“臣以為,當下之計,莫過于是守住長江以北,千方百計攔截吳三桂大軍長驅直入。我清軍雖在戰鬥力上呈現弱勢,但所幸軍心堅韌,士氣不搖,一旦抓住敵軍内部自相殘殺之契機,可以一擊而破!”

李光地道:“明珠大人此言差矣,要想敵軍内部操戈,得送一個懂得‘挑撥離間’的人到敵營内去生是非,試問:貴公子話術珠玑,能擔此大任嗎?”

明珠冷眼道:“奪取天下,靠的是天命和實力。吳三桂并非人心所向而是人心所畏,所以怕死的将帥和兵卒們才對清軍殺紅了眼。如此,李大人還認為敵營之中不存在内部矛盾嗎?還認為需要細作去點燃導火索嗎?”

“明珠大人是鐵定了心走‘攻打’之策,絲毫不給将士們喘息的機會。下官卻認為,三藩當談和,和為貴本就是最佳的化敵之計。”

“李光地,你目中無君!”明珠怒斥一聲,“天無二日,皇上隻有康熙皇帝一人,□□隻有大清一朝,豈能容周帝吳三桂乘了和談的東風,大滅我大清國威?”

索額圖陳論道:“皇上,實在打不下去也守不住基業了的話,就跟吳三桂平分天下而治吧!”

玄烨氣的從龍椅上一躍而起,指着那人怒不可遏道:“索額圖,你想讓朕做一個偏安一隅的喪權辱國之君,好大的膽子!”

明珠亦是對着自己的政敵破口大罵:

“索大人,你是把你阿瑪索尼的臨終囑托全都忘在腦後了呀!你既沒有忠心輔佐皇上,也沒有在國難當頭之時挺身而出,隻會當縮頭烏龜,潦誤君心,覆滅君志,真是該死!”

索額圖卻昂首挺胸地道出了一番道理來:“啟禀皇上,再這麼下去,大清的國庫耗不住了!您的百姓們也熬不下去了!”

就在明索兩黨意見對峙之際,有侍衛十萬火急來報:

“啟禀皇上,南疆有兵馬驅向朝廷而來,經由刺探,他等不是來解皇上的燃眉之急,而是來逼宮的啊!”

玄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仰首一吐而出。

——皇宮的危機時刻,終于到來了。

——不見勤王者,卻逢大叛軍,天理何在!

“集中朝廷可用之兵,叫衆将士齊心協力以對。”

玄烨坐回龍椅上,右手緊貼着扶手,神情生恨。

“朕無奈啊,不能下令回調平藩的兵馬,否則被吳三桂、朱三太子、南明餘黨……覺察出紫禁城岌岌可危的苗頭來,就是雪上加霜。”

“傳朕命令,”玄烨對侍衛道,“即刻調遣侍衛營精幹兵力,全力保衛朝殿與後宮安危;令散秩大臣協領侍衛内大臣工作,嚴守皇宮大門;令九門提督行禁軍統領之責,掌控京師武力,抗衡南疆兵馬。”

“是!”侍衛領旨而退。

*

曹寅南下到達漢中,在營中見到撫遠大将軍圖海和謀士周培公。

顧不上接風洗塵,曹寅便與那二人商議招撫王輔臣之計。

數日之後,三人終于得出了行動要領:

動搖王輔臣軍營當中的人心,燒糧草、斷水供、截傳書,待王輔臣陷入孤境之時,再向其傳達康熙皇帝“隻要王軍門将功補過,朕就既往不咎”之意。

不久,王輔臣率領八萬精兵,棄漢中而奔赴平涼。

其大破蘭州,占城為王,陝甘之地岌岌可危。

豫親王多铎之子董額領康熙皇帝軍令,前往鎮壓王輔臣之亂無果,退兵回京師領罪。康熙皇帝大怒,将其革職貶為庶人,家眷等均逐出王府,王府充公,所搜錢款和古董,悉數補入國庫折抵軍費。

曹寅随圖海和周培公去往平涼途中,聽到董額自裁身亡的消息,大驚。

“圖海将軍,周軍師,以董額為鑒,我等三人都是懸着腦袋在為皇上辦事呐,不成功便成仁,隻能步步走準,才能不落得一個慘局。”

圖海将軍道:“曹侍衛,蘭州百姓無辜,城中生靈不計其數,無一不是□□的百姓,他們受到反賊迫害、身陷苦海已久,我等不可再開殺戮。”

“不錯。”曹寅明理道,“對老百姓,需要的是好好說情理,叫他們主動出城降清。對王輔臣及其手下精兵,可用圍城死耗之計,硬攻必敗。”

“周某立刻去打點安排一切。”周培公行動有數,“先去給占據城北山墩的清軍主帥胡清炎報信,讓他居高臨下擺出炮陣,對賊軍呈轟炸之勢;等到百姓們都出逃的差不多以後,再燒賊軍糧草和斷賊軍水供,死死圍困城池,看彈盡糧絕的賊軍還敢如何作虎作威!”

“有勞圖海将軍和周先生。”曹寅客氣道,“到時我必将孤身入城,與王輔臣談判,說動其順從我大清,反向攻打吳三桂。”

“曹侍衛凡事小心。”

“你倆亦是。”

接下來,三人便分頭行動,不缺默契與配合,一點一點地将王輔臣逼入絕境。

一切如計展開。

一個半月之後,王輔臣和兵卒們深困孤城之中,已經殺盡和吃盡馬匹,再無飽腹之食和蔽體之衣可以應對寒冬。加之與外界斷聯已久,不知世道天日如何,孤城之内的精兵們更是人人精神恍惚,再無從前鬥志。

王輔臣見:百姓盡走,投靠清軍;兵卒盡悴,翻身無望。便恨恨地登上了城樓的最高處,目斷天涯處,竟是清軍主帥胡清炎的十二座紅衣大炮,蓄勢待發,随時可以把這個古城炸毀。

“嗚呼!”

王輔臣連連後退,勇猛如他,何時有過生畏之心?

歎如今虎落平陽,生不如犬,出城是死守城也是死,真叫一個:天意亡我!

曹寅便是在王輔臣心态崩潰之時,帶着康熙皇帝的聖旨進城與其會見的。

城樓之上,寒風陣陣。誰唱蒼涼悲怨之無聲哀曲?

雁群飛過,聲聲哀絕。已是不知人間有此種恨人。

“可惜啊,可惜……”

曹寅對王輔臣遺憾道:“王軍門你明明:南可殺向雲貴,東可直搗京師,卻偏偏到了平涼這塊土地,以陝甘才是自己最好的落腳點,結果敗得此下場。”

王輔臣本着最後的傲骨道:“本軍門如何行動,還請示過誰來不成?”

曹寅搖頭道:“王軍門,自負的心态可是會害死人的!你失策失算:總想着等到康熙皇帝和吳三桂打的兩敗俱傷以後,再尋那沒有定數的漁翁之利,殊不知自己才是這場戰争之中的突破口。”

王輔臣臉色驟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曹寅一甩辮子,挺胸道:

“你是吳三桂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已經偏離了他的計劃——不駐守漢中而去往平涼稱王,妄圖一統陝甘,成為第四藩王,這就已經鑄成大錯。我朝康熙皇帝英明,念你尚有用武之地,若是願意歸順清廷,重整兵馬,南下長江攻打吳三桂,那必定是重重有賞,想要什麼,皇上就能賜你什麼。”

王輔臣不滿:“你在跟我談交易?”

曹寅不屈:“我的确是代表康熙皇帝、攜帶聖旨而來,勸你快識時務!”

“你朝皇帝該不會是利用本軍門敗退吳三桂的人馬之後,就反過來将本軍門捉拿處死吧?”

“我朝皇帝是言而有信之君。”曹寅把聖旨放到王輔臣手中,“有此為證,王軍門你還有何顧慮?”

“好!本軍門就姑且信你和康熙這一回!”

王輔臣看過有大清皇帝的玉玺的聖旨過後,重重一點頭。

曹寅伸手做請:“那還請王軍門速速下城樓,将我朝皇帝的聖意和自己的決心告知衆将士。我方也好及時将糧草、水供、寒衣、馬匹輸送到此,供王軍門調配和使用。”

王輔臣仰起頭,緊閉雙眼,高舉雙手,張着嘴巴,卻無法從咽喉之中呐喊出一個字和一句話來。

他滿腔的恥辱、不甘、不得已,都化作了對清王朝和康熙皇帝的臣服。

他積存的盛氣、志向、大偉業,如同黃粱一夢,化作千言萬語難述之罪恨。

曹寅望着眼前人的模樣,不做催促也不做奚落,隻将一份“時運無常,天命難料”的真切之感埋在心中,深知何為:

大将之棄暗投明,心有所苦,肺腑如煎。

大将之舍志從命,如錘在胸,痛定思痛。

大将之另赴大任,為天下議,自身何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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