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灼罵他,忙幸災樂禍地背手出去了。
蕭恒從榻邊坐下,從懷中取出兩個紙包,打開遞給秦灼。秦灼一瞧,見裡頭是二色果子,紅蜜煎,白團子,都還新鮮。
秦灼不擡手,拿下巴指一指,唔一聲:“櫻桃煎。”
蕭恒撚給他,說:“這不是。”
秦灼說:“要嘉慶坊的。”
蕭恒道:“你就認這家師傅。人家娘子病了,沒來鋪子。”
秦灼應一聲,道:“還有磴砂團子。”
蕭恒便拿團子給他,秦灼仍不接,便喂到他口中。秦灼咬在齒間,突然揪住蕭恒衣領,嘴對嘴喂上去。
嘴唇相觸時,秦灼吐舌要親,蕭恒怕團子噎着他,愣是将他頂回去。秦灼也不再折騰,将嘴裡一半團子咽了,問:“怎麼樣?”
蕭恒道:“我吃着甜。”
秦灼也笑:“我吃着還好。”
蕭恒沒再接話,秦灼便挨在他肩膀邊,輕聲地叫:“六郎,你聽過《情挑》嗎?”
蕭恒聲音沒什麼起伏:“你上次不都叫我瞧了嗎?”
秦灼哦一聲,又問:“那《三戲》呢?《智将軍三戲李渡白》。”
蕭恒失笑道:“我沒生氣,你想說什麼直說。”
秦灼故意咬着字:“但我生氣。”
蕭恒笑道:“你編排我,你還生氣?大王,多少講講道理。”
秦灼捏着蜜煎吃,半認真道:“我生氣,你親我,不如書裡親李渡白那樣好。”
蕭恒轉頭看他。
短暫的寂靜後,秦灼下颌被一隻手捏住,蕭恒舌.頭撬開他齒關,這樣兇狠的吻上來。秦灼喉間溢出笑聲,還沒出口,就被蕭恒吞吃入腹。
等袍擺被撂開時,秦灼徹底笑不出來了。
他擡腿去夠蕭恒。蕭恒拍開他小腿,仍打着轉撫弄,親在他眉心,提醒道:“你身子見沉了。”
秦灼嗯了一聲,也不知舒服還是難受,縮在他懷裡,喘道:“那你别動手啊。”
蕭恒果然撂開他,搓了搓微潮的手心,這竟撣衣要走。秦灼衣襟松散地躺在榻上,一時起不來身,忙用足尖将他袍角一踩一勾,語氣發潮:“六郎。”
蕭恒居高臨下地立在榻前,隻帶了點笑問:“幹什麼?”
秦灼舔了舔.嘴唇,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重新牽他手下來。
蕭恒隻虛虛搭着,和他還隔着段距離,觀察着他臉色,又問一遍:“幹什麼?”
秦灼起了一身薄汗,顧不上别的,邊把自己往他手裡送,邊摟上來,啞聲說:“你……摸摸我。”
哐當一聲。
案幾被掃倒,床榻劇烈一響,蕭恒已坐下将他抱在身上。額頭相抵,呼吸相聞。秦灼嘴唇微張,探了舌要吻,蕭恒卻微微擡臉,就是不肯親他。
下一刻,他迎着秦灼目光,毫無躲避地将手拿出來,哈了熱氣在手心。
這叫秦灼難受地哽了一聲。
那人重新握上去,另一隻手扣住他後腦,終于大發慈悲地吻過來。
這樣一個金色隆冬,金色午後,哪怕殿中炭火正旺,肌膚一露出來,就生了一層栗。
一片眩目的金色光影裡,蕭恒咬着他喉結,聽他在耳邊好聽地喘,夾了點笑問:“嬌啼宛轉,要不要叫子元來?”
秦灼叫他托着腰,大喘着氣無聲罵道:“你……你是不是有病!”
他氣聲還哆嗦着,就聽門被砰地打開,陳子元去而複返,大步跨進來,高聲叫道:“大王,溫吉來了信,說……我去!”
秦灼當即精疲力竭地大叫一聲,陳子元聽在耳朵裡,一下子滿臉漲紅。他忙把軍報往裡一丢,邊跑出門邊喊:“從魏地加急的軍報,完事記得看啊!”
秦灼臉埋在袍子裡,擡手從蕭恒臉上輕輕掴了一下,聲音仍微微顫抖:“你他媽……還真是個金口玉言啊……你不是卓絕的耳力,他那麼大的步子,你都沒聽見?”
蕭恒忙找帕子給他擦身上,低聲說:“沒顧得上。”
秦灼緩了一會,擡腳踢他,“軍報,給我。”
蕭恒便拾了軍報遞給他。秦灼靠在他身上看,不多時便笑起來:“大捷!溫吉已經和段氏姐弟攻破南魏王都,斬殺其兵馬元帥。王庭已破,南魏算是滅了。”
蕭恒整個人靜了一下,問:“百姓怎麼安置的?”
“滅其國而有其民。”秦灼擡頭看他,“怎麼,你還怕我做出那等屠城滅種的事?”
蕭恒道:“我知道你不會。”
“那就是信不過我妹妹。”
“我信不過段映藍。”蕭恒說,“少卿,你沒告訴我,這件事她會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