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良的講述中,明顯甯裕早上上早朝時腰間是藏了東西的,不然一個往常一直很清瘦的人怎麼可能一夜之間變得大腹便便?而且,這個大腹便便的甯員外郎上完早朝後,又玩魔術似的清減了,大腹便便沒有了。
他藏匿在腰間的東西一定是在早朝之前就轉移了出去。
他再大膽,也不敢在早朝面臨帝王時,還大腹便便?
“乾清宮的人全都在這裡嗎?”
秦逸之問管事劉公公。
劉公公忙答,是,今日當班的都在……
“問,誰瞧見早朝之前有别的什麼人來過乾清宮?”
帝王早朝時天都不亮,那麼一個人如果不當值,早朝之前正是睡意正濃的時候,他無甚要緊的事兒,是絕對不會從被窩裡爬出來,跑到乾清宮來的。
秦逸之對身邊的錦衣衛低聲吩咐了幾句,幾十名錦衣衛兩兩一組,開始對在場所有的人開始問詢。
很快有了結果。
一個叫姚紅的宮女,說早上她瞧見有人找過大成子但因為隔着遠,不知道那人是誰?
秦逸之親自命人把大成子帶進一間偏房。
蘇錦書要跟着一起進去,被秦逸之一個眼神丢過來,“在外面等。”
她噘嘴,等就等,當誰愛進去看你發飙啊?
這話她是在心裡嘀咕的。
表面上就隻是對着那人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很快,院子裡站着的人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了,同時夾雜着謾罵,你們這些劊子手,走狗,不得好死,我就是死了做鬼也要找你報仇!
哼!
這一聲冷哼後,傳來秦逸之涼薄而嘲諷的聲音,“那我就讓你再死一回,變成魙!”
随後那人就發出驚恐到極緻,痛苦到極緻的嘶喊,那聲音沖擊着院子每個人的耳膜,就像是百爪撓心,像被千百條細蛇纏繞,冷汗遍體,牙齒打顫,膽子小的宮女無聲無息地昏死了過去。
蘇錦書捂住了耳朵。
然後,她就眼睜睜地看着一個血人從裡頭被擡了了出來。
一股子難聞的血腥氣息就在院子裡肆意地彌散開了。
大家就那麼驚恐地,像是看到地獄魔鬼一般看着一邊拿帕子擦手,一邊緩步走出來的秦逸之。
不少人雙腿哆嗦,竟是站立不住,跪在了他面前。
“你非要這樣嗎?被人稱作是活閻王,你感覺很享受?”
她小臉蒼白,眼中流露出一絲嫌惡。
現代警察查案子,問詢嫌疑人,是決不能動武,這是底線。
同樣也是避免出現冤案的原則。
所以,作為曾經也作為刑偵隊隊長的她來說,她很瞧不上秦逸之這一套,用暴力威懾,那是沒腦子人的作為。
“他是死士,我若不是及時從他嘴裡把毒藥丸掏出來,他早就是屍體一具了,對于這樣抱着必死之心的人,你要我溫柔以待?那有得等了,等他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做的不對,然後供述出同案犯?”
秦逸之這番話說的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蘇錦書就是對審訊時動刑很反感。
“甯裕是把東西給了他?”
“嗯。”
蘇錦書眼睛一亮,“那就好了。”
“他把東西轉移給了别人,他們的目的并不是要炸乾清宮。”
秦逸之的臉色跟冷峻,但他的眼神卻像淩晨最黑暗中劃過的一道光,帶着刀鋒的犀利與鋒芒,劈開了這世間的惡與魔。
“啊?難道是……”
蘇錦書的腦海裡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
秦逸之在暗夜中點了點頭。
“那怎麼辦?問出給了誰了嗎?”
他反唇相譏,“你不是讨厭我動刑嗎?”
她嘟嘴,“你不也動了?到底問出來沒有?”
“去抓人了。”
他冷冷的一句,目光傲然地掃過在院子裡跪着的這些人,“你們中任何一人若有忤逆之心,我保證會讓他死後變成魙,永世不得超生!”
隻這一聲,所有人噤若寒蟬,跪趴在地上,動也不動,似是已經死了。
很快消息傳回來,那人抓住了,叫小海子,是禦書房的小太監,今日正好當值,錦衣衛趕到禦書房時,他正鬼鬼祟祟地拿了一個布袋子,蹑手蹑腳地欲要推開禦書房的門。
細思極恐,如果不是秦逸之及時地從大成子的嘴裡問出了小海子這個人,錦衣衛晚到一步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
冷靜如蘇錦書,都被吓得後脊梁嗖嗖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