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韶微微蹙眉。
“那是我調制的毒,中毒者,我是能感應到的。”
中毒者後頸出現的雪花印,隻有他能看見。
談韶抿唇不語。
“另外提一嘴,此毒,非我不得解。”
談韶嗤笑一聲:“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
江尋微微勾唇:“那你大可以試試,還有三個月。”
談韶眼睛眯了眯。
江尋收了刀,手指輕輕擦過刀刃上的血。
“若我沒猜錯,外面都是你們的人吧。”
“所以你逃不了了。”
“誰說我要逃了?”江尋把刀遞給他,“做個交易吧。”
談韶接過刀,挑眉:“憑什麼?”
“憑你沒了我你就會死,憑我沒了你們也會死,而且,你們手上已經有了一片血羽不是嗎?”
這話說的沒錯,混沌也是供奉血羽的兇獸,早在一年半前,就被半妝發現并取了血羽封印了混沌。
“四片血羽集齊才能打開刹羽谷,我們各有一片血羽,可以合作。”江尋道,“等刹羽谷開啟,之後想取什麼就是各憑本事了,如何?”
談韶面上不動聲色:“你要明白,解毒這事,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我既然敢說非我不得解,那就是十足的把握。”
談韶指腹碾着刀柄,越想心中的郁悶越大。
他望了一眼江尋,江尋此時堪稱氣定神閑。
談韶蹙起眉,垂眸片刻,屈膝撿起自己的面具。
街上空無一人,一衆黑衣半妝人将這棟酒樓已經圍起來了。
酒樓正對面的小攤上,老爹坐在那,正不緊不慢地喝着粗茶。
黑金色的面具給他鍍上一層威嚴的意味。
曹空坐在他旁邊,有些擔憂:“怎麼進去這麼久還沒出來。”
談韶自中毒以後,功力也越來越滞,他有些擔心他在江尋手上吃虧。
見老爹還是那麼淡定,曹空忍不住問:“老爹,你不急嗎?”
老爹放下手中的茶碗,殘留的茶水四濺。
“出來了。”
幾人目光瞬間向酒樓門口望去,兩人一起出來的 ,談韶走在前面。
看見後面的江尋,衆人即可拔劍。
江尋目不斜視,目光淡淡地望着正前方的男人。
老爹起身,目光在談韶脖頸上的血痕上停留一瞬,漸漸帶了一絲寒意。
轉而他又打量了一下江尋,他的脖子上也有一道淡淡的血痕,老爹目光稍微緩和了一下。
談韶走到老爹身邊,曹空走上來:“怎麼回事?”
談韶安撫一笑:“沒事兒。”
轉而他對老爹說:“他說,他想和我們合作。”
老爹看向江尋,目光帶了幾分不在意:“是嗎?”
江尋不卑不亢:“不錯。”
“理由?”
“他的毒,你解不了。”
老爹眼睛眯了眯,聲音聽不出情緒:“很自信?”
“對。”
兩人無聲對峙片刻,老爹回頭,扔了幾個銅闆在剛才喝茶的桌上。
“老爹?”曹空試探地問了一下。
“走吧,回不名樓。”
曹空一愣,談韶很快接道:“是。”
江尋沒有很意外,跟上三人,四周的半妝很快便散去了。
幾人走到不名樓,老爹徑直帶三人上了二樓包廂。
包廂裡花娘正等得着急,見他們帶了江尋上來,探究的目光望向老爹。
老爹坐到花娘身邊,道:“大家以後就是盟友了,不用拘着了,坐吧。”
盟友?!
花娘瞳孔地震,看這三個年輕人坦然的坐下,她也慢慢接受了這一事實。
“既然是盟友,有些話就要說明白,”老爹冷聲道,“談韶身上的毒,必須解了。”
“自然,這也是我的要求。”
“解毒這事,你和談韶交接。”
“行。”
老爹想了想,道:“血羽我們互不幹涉對方的,剩下兩片,一起去找,等四片集齊,便各憑本事。”
“無異議。”
老爹點點頭,門很快被敲響,一人端着酒水上來了,江尋瞥了他一眼。
是那個夥計。
這人笑呵呵的,看到江尋也不尴尬:“各位慢用。”
說罷就退下了。
老爹翻開酒碗,各個滿上。
“既是盟友,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
江尋沒有猶豫地拿起酒碗,和老爹碰了一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