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衡意有些慌張的蹲下去撿碗瓷碎片,顯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木喜忙起身,“公子,木喜來撿就好了。”
溫衡意起身,眼眶有些紅,聲音微抖道,“我去換身衣裳,别跟過來。”
木喜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怎麼就把這事給說了出來。
溫衡意換了身淺色圓領長衫,平複好心情才走到廚房舀筒骨粥,端着粥往裴映那屋走去。
今日農戶買了筒骨粥也送了些給裴映等人,溫衡意就用筒骨小火慢熬了很久才熬出這麼一小鍋。
青檀見是溫衡意便打開門讓他進去,溫衡意進去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前處理事情的裴映。
溫衡意抿了抿唇角,“候爺,衡意給候爺熬了粥,候爺吃些吧。”
裴映聽到溫衡意的聲音,手中的動作一頓。看向溫衡意,這會他面色還是有些蒼白,可竟還為她下廚。她對溫衡意了解得并不多,但他到是真的賢惠。
熬了筒骨的湯粥味道很香,可這會裴映卻沒有什麼食欲,也沒什麼心思吃。
甚至她這會都不太想見溫衡意,因為再做不到同之前一樣的态度對他了,面對他,各種情緒都有,愧疚的,尴尬的,全部雜糅在一起,讓裴映心裡很亂。
“衡意。”裴映出了聲,又頓了下。想問到底是真的假的,可到底沒問出口。無論真假,對男子來說都不是能說出口的事。
“你面色還是有些蒼白,要記得好好休息。”
“嗯,衡意會的。”溫衡意乖順的應道,邊拿勺子舀粥,給裴映盛了一碗,走到裴映身邊将湯桌放到她面前。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發現裴映指尖發紅,劃了一道,血這會已經幹了,可看着一片紅還是有點吓人。
“候爺你的手,衡意幫你包紮。”溫衡意想拉住裴映的手看,在指尖即将觸碰到她的手前,裴映先避開了去。
“沒什麼大礙就是不小心劃到了,就一點小傷不用包紮。”裴映将手握成拳,剛好擋住手上的小傷口。
她這一番動作自然也落入一直看着她的溫衡意的眼裡,溫衡意眼眸一暗。
他看得出來裴映在避着他,溫衡意站在原地有些無措,将手收了回去,手指卷起又松開。
溫衡意眼眸輕顫,“那衡意先回去了。”
溫衡意聲音越說越小,極力忍着。
“嗯,好。”裴映點了點頭。
溫衡意轉身,很輕的皺了皺眉,回屋裡去了,将門一關,擡手擦了擦眼。
候爺會不會以為他很不守夫道?溫衡意越想越難受。他并不傻,看得出來裴映明顯有些避着他的模樣。
竟是連讓他碰一下手都不願意。她是讨厭他嗎?想到這裡,溫衡意想哭。
他可以默默離開,可不能接受裴映讨厭他。
.
兩年前,溫府。
溫主君坐在上首,看向底下坐着的幾人。
右邊下首分别是趙姨夫和一身庶二公子溫樂歌,再然後就是劉姨夫和庶三公子溫家雨。
左側下首則是主君的嫡次子,溫府四公子溫衡意。
“你們大哥哥剛生了,身子虛弱,你們就一同去看看他。”
“自是聽父親的話。”開口的是溫樂歌,至于溫家雨則有些膽怯的點了點頭。
溫主君說完這話,獨留下溫衡意說話。屋裡就剩父子兩人時,溫主君伸手握了握溫衡意纖長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