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給溫衡意按揉手背時溫衡意就一直盯着裴映看。
待裴映看過來時,溫衡意便沖着裴映一笑,裴映回以一笑,“好了,時間不早了,衡意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嗯,好。”溫衡意看着裴映笑着道。
裴映起身走時,溫衡意便跟在她身後走。但屋子再大,也走不了多久。
裴映停下來看向溫衡意,“好了,衡意你不用跟着我了,你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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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院,院子裡種着一顆大梧桐樹,周圍也都種了各種修建整齊的樹木,睡有月光照明,可到底沒點燈還是昏昏暗暗的。
與墨院不同的是文軒院,那兒有少主君和小少爺,院子裡種滿了花,感覺都生氣勃勃的。
青檀跟在裴映身後,擡頭看向走在前面的墨衣女子,覺得她家候爺看起來有點孤單。
候爺沒别的親人,唯一的親人就剩小安兒和少主君了,她不解候爺為何不讓少主君陪着她。
主君已經去世一年了,候爺還是有心結。
“候爺,候爺為何不在少主君屋裡留宿,小少爺也在文軒院那裡,候爺若是在少主君那兒留宿,也能提前和小少爺培養培養感情,候爺不是很想念小少爺嗎。”
裴映停下腳步,“青檀,我不想勉強衡意,他和我的親事本就是個意外,我們保持這樣就挺好的。”
聽裴映這麼說,青檀也就沒有再問,她本身就是個話少的。
倒是裴映,突然見青檀提起溫衡意。裴映也想到了在溫衡意屋裡看到的荷包,她從沒見溫衡意帶過這個荷包過。
男子把荷包珍藏起來,有兩種可能,一是繡給心悅之人,第二則是…别人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裴映知道溫衡意之前有個未婚妻,是太醫張大人的二女兒,之前也聽過張二小姐的一些事,她隻納了一個小侍,正夫的位置一直空着。
娶溫衡意的時候,裴映也給張家送過賠禮,張家也接納了。
對于衡意,裴映隻知他是自願嫁給她的,至于之前其他,她并不了解。
若是衡意在嫁她之前心裡有人了,那她就真的成了這棒打鴛鴦的人。
想到這兒裴映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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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映的祖母裴錦繡和溫家祖母溫少音少時兩人住隔壁,兩人是好友。溫少音從文,裴錦繡則是從軍,為了延續兩家的親密關系,溫少音和裴錦繡約定,若是一方夫郎生了個兒子,另一方夫郎生了個女兒,則讓兩家兒女成婚,若是都是女兒則讓她們成為好姐妹。
雙方生的是女兒,裴錦繡和溫少音都覺得挺遺憾的,于是就把這門婚事延續到了孫輩。
裴錦繡的兒媳夫先後生了兩個女兒,裴央和裴映,裴映排行第二,隻是後來裴央和母親都戰死了,這門婚事就落在了裴映的身上,阿爹那時候太過難過,沒多久也去世了。
就剩裴映和祖母兩人,裴映一直跟着祖母在邊城,後來祖母也不在了,就剩裴映自己一人,她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了裴候。
兩國也定了停戰約定,裴映回來後便遵循約定,和溫侍郎的大公子溫衡書成婚,那時裴映十七歲,溫衡書十九歲,溫衡書身子弱,成婚兩年,溫衡書給她生了個兒子,可這卻要了他的命,讓他本就差的身體一下子到極點了。
那些日子,裴映忙着照顧他。
溫家的幾個弟弟也過來看他,幾個弟弟,獨那一抹青衣最是亮眼。
那幾日對于裴映來說,天空都是烏沉沉的,那一日裴映照常喂溫衡書喝藥。
溫衡書卻是搖了搖頭,伸手輕抓住裴映的手腕,“妻主,你答應我一個請求好嗎。”
“我快不行了妻主,我安兒還小,我不放心安兒。”
裴映把勺子放回碗裡,抿了抿唇道,“别這樣說書兒,你會好起來的,就是因為安兒還小,你更要堅持,我已經貼出公告了,隻要有人能治好你,她要什麼都行。”
“妻主。”溫衡書咳紅了臉。
裴映趕忙将藥碗放桌上空出手來幫他順了順背。
“妻主,你聽我說,太醫都治不了我,沒用的妻主。”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妻主,衡書隻求你一件事,你娶我弟弟衡意吧,讓他做你的平夫,和我一般好嗎。”
“妻主,我隻放心他,他是我嫡弟,他會替我照顧好安兒。”
“書兒!你在說什麼,這事你以後别提了。”裴映站起身,有些不可置信道。
“書兒,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裴映後退了一步,有些心痛的道。
“妻主,算書兒求你了,好不好。”溫衡書一手撐着床榻一手抓住裴映的衣擺,險些跌到,“安兒還這麼小。”
裴映看他這模樣不忍心,又坐下把他撈起來抱住,“别說胡話了書兒。”
後來有幾天溫衡書連裴映的面都不見,見到了也别過頭不看他,很是傷裴映的心。
可看着他病得臉紅紅的,一直發着熱,裴映卻又不忍心,求着讓她見他。
後來溫衡書願意見她了,隻是看起來又瘦了些,見她依舊提起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