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把頭發盤在頭頂上。浴缸正注入熱水,她吸了一口倒進浴缸裡的精油的花香。每當她壓力很大時,泡個澡總能解決問題。她認為這是因為她小時候生病或難過時,她母親總是讓她泡澡。金妮喜歡浮在水裡,暫時忘掉一切。
金妮脫掉衣服,把腳尖伸進滿是泡沫的水裡測試溫度。完美。她進入浴缸裡,歎了口氣。自從那天早上見過鄧布利多之後,她和德拉科交換了幾次身體,但每次都很短暫,在兩人發覺之前就結束了。但交換身體令人感到疲憊:它似乎耗盡了他們所有的魔法能量。幸好金妮和德拉科這周都不需要在課堂上施展魔法:所有教授都得到了魁地奇事故的通知。
金妮感覺後背和腿上的肌肉放松了。她一直沒有意識到她有多麼緊繃。根本不知道你能在自己的身體裡待多久,這實在讓人壓力很大!
德拉科從紙牌上方看向他的對手們。布雷斯像往常一樣冷靜:這個漂亮男孩有很多錢,牌打得又爛,他從來不關心自己手裡的牌是好是壞。西奧多把紙牌扣在桌面上,正在擦他那副價格高昂的眼鏡:他顯然有副不錯的牌,而且正試圖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如果不是從五年級開始,他們每隔幾個星期就一起打牌,這種策略可能會奏效。他們像了解自己一樣了解彼此。最後是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她比其他人都低一年級,也是唯一的女生。她不斷地糾纏他們,直到他們同意她參加。她打得很好,無論輸赢都帶着斯萊特林的高貴。她赢得了三個男孩的尊敬。
夜空中響起一聲驚雷,天空好像突然劃破了一道口子。傾盆大雨落在城堡上。德拉科感覺腹部右側的傷口又開始疼了,一種熟悉的茫然感湧了上來。他不再坐在有求必應室裡,布雷斯的對面,而是面對着一幅美人魚的畫像。他渾身濕透了。
親愛的梅林,韋斯萊在洗澡。
他立刻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他不想把紅毛的樣子永遠地印在腦海裡:這足以讓他做噩夢。但他記得她纖細的腰身、豐滿的胸部和結實的臀部。他有多少次看着小紅毛飛行?星期六那天,他盯着她看了幾個小時,因為她肯定比那個難以捉摸的金色飛賊更容易發現。
他睜開一隻眼睛,看見她的小腳搭在浴缸邊上。它們和她的其他部分一樣白皙,長着雀斑,還裝飾了一枚銀色趾環。
真是……意想不到。
她看起來不是那種戴首飾的人——她也買不起——但她這件首飾卻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德拉科現在睜開了兩隻眼睛,仔細看着女孩的腿。他十分肯定,如果用羽毛筆把金妮的所有雀斑連起來,那她的身上會沾滿墨水。泡沫遮住了她的部分身體,但德拉科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力量——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每周訓練五次——和皮膚的光滑。他的目光漸漸落到她的腿根上時,他感覺自己微微臉紅了:這是一種陌生的感覺。韋斯萊顯然會比他臉紅得更厲害。他的臉頰隻會微微發燙。
他以為會看到一小撮V型的紅色卷毛,但金妮再次令他大吃一驚,她剃得幹幹淨淨。德拉科覺得喘不過氣來了。被自己的身體激起欲望感覺太奇怪了。他移開目光,繼續觀察着金妮的身體。她的腹部肌肉緊實,腰也很細。她的胸部比他預想的要小。德拉科想,看來女人的内衣果然有豐胸功能:有時你以為是D罩杯,結果卻是B罩杯。
德拉科按捺不住好奇,從浴缸裡走了出來,帶香味的泡沫滑下他的身體。他的皮膚因為泡熱水澡而變成了粉紅色。他記得這間浴室裡有一面全身鏡……
金妮緊緊地閉上眼睛,希望她回到自己的身體裡。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她仍然面對着紮比尼、諾特和小格林格拉斯。她顯然應該打牌,但紅發女孩根本不知道遊戲規則。她哥哥們堅持認為紙牌是年長男孩的遊戲。她和羅恩隻被允許加入魁地奇、高布石和象棋,隻有比爾、查理、弗雷德和喬治才能玩紙牌。
正當金妮為她平靜的夜晚被毀而感到惋惜時,她突然想起交換身體之前她正在洗澡。
“完了。”她用馬爾福優雅的腔調氣憤地說。
桌子上的三雙眼睛看着“德拉科”用力拍了一下腦門,低聲咒罵了幾句。
他會看到她的裸體,可以碰到她的裸體。裸體。她活不下去了。感謝梅林:她昨天除了毛。她能想象如果她的腋下或腿上有汗毛,他會怎麼說她。
金妮并不是特别保守——在一個很多人的家裡長大,根本沒什麼私人空間,被人撞見換衣服也不會太過驚慌。然而,她的哥哥們總是立刻閉上眼睛,跌跌撞撞地離開房間,尖叫着說他們要永遠失明了。她能想象,德拉科·馬爾福不會輕易放過查看她身體的機會。但金妮必須承認,在另一個人的身體裡确實讓人感到好奇,尤其是那具身體是異性的。你可以感覺到荷爾蒙、步态、反應、語調和感覺的不同。比如,德拉科的視力非常好,但嗅覺卻不如金妮靈敏。這對金妮來說很陌生,因為氣味一直是她記憶的重要組成部分,特定的氣味會讓她想起某些人、地點和事。
交換身體是非常令人不安的經曆。